他还未打开房门,脑中就已浮现房内的布置。
左边会有几张很软的圆形小桌以及靠垫,平时她喜欢赖在那上网。右边是米色柜子,正中央一张大床,正对着床的是素雅的镂空花边的梳妆台。哪怕是角落会有一本书,他都记得很清楚。肋
轻轻地推开房间,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嘴角轻轻上扬,这样的熟悉感让他一直窒息的心终于好受些。
她向来喜爱种些花花草草,因此阳台上有许多盆栽,此刻,花开得正灿烂,隐隐地能闻到一股香味。
指尖拂过床畔,温柔地来回摩挲,想到这是曾经她睡过这张床,心某处就软了下来,露出极淡的笑容。
终是忍不住,躺上床上,鼻尖似还能感觉到她若有似无的香味,瞬间她仿佛离他近了些。前段时间他还与她相拥而吻,只是短短的几天,便是物是人非,又是镜花水月,那些美好的回忆,便像是梦,时时回想,却时时惊醒。
许是太累,又许是浑身放松,他一时竟睡了过去。然而他一向浅眠,没过多久,他倏地惊醒,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心倏地一跳,猛然坐起身,只因这脚步声像及了她。
门开了,果的是她。
她穿着黑色礼服,可以看出是昨日那套,许是经过改良了。与昨晚完全不同的风格,却依然能一下子吸引住他。昨晚她高贵典雅,今天她性感奔放,眉宇间疏离,这样的她是陌生的,让他竟一时无法接受。镬
她显然没想到屋里会有人,微露诧异,但随即又恢复平静,看到他,只是稀疏平常地问了声,“小舅,你怎么在?”
看似与以前一样,但徐慕琛却一下子听出其中差别,她是以晚辈之礼待他,恭敬有礼,却又疏离。
徐慕琛的心一紧,窒息的厉害,兜兜绕绕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却仿佛又比原点更远。
“昨夜未归?”口气极淡,但青筋暴露,指尖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昨晚与梁擎熙玩了大半个晚上,到凌晨三四点才出D瑟调,本来想直接回她小屋,但粱大少不乐意,硬是两人去酒店各开了房,睡了一晚。醒来已过九点,直接就走了,没去叫梁擎熙,只是留了个纸条,让侍者等他醒来给他。
但这些无需再跟他讲,从昨晚,他与她便是形同陌路,最熟悉,却也最陌生。她向来是敢爱敢恨,要断就要断的干净,并不喜欢拖泥带水。即使心痛难当,她也只会在无人时落泪,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别人面前示弱。
就如现在,她的心一直在疼,一直疼,嘴角却依旧含着浅浅的笑容,说:“跟朋友出去走走散散心,待要回来已经很晚了,怕吵到别人,所以直接住外面了。谢谢小舅的关心。”
这次来只是拿些东西,她根本就没意料到会碰到徐慕琛和梁若歌。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爱开玩笑,她以为再也不见,然而你最不想见,却偏偏能见到。
当时她走进正厅时,梁若歌正与徐克齐聊天。她隐隐能听到,婚期,穿着不端庄,整夜未归的字眼,但她只是淡淡笑了笑,便回房了。
徐克齐那番话必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清者自清,浑者自浑,梁若歌的喜悦,印证她的凄惨落魄,她还能再说些什么,或许说什么,也只是称了他的心意。与昨晚相比,今天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徐慕琛说不出话来,亦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问为什么昨夜未归,朋友又是哪位朋友,但他的性子说不来这些。但事到如今,他跨出一步,他又凭什么要求她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即使他最终还是会回原地。
两人僵持着,最终徐默可转移视线,走到书桌前,拿起几本书,放进包里,准备离开。
徐慕琛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徐默可回头,想要开口,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可小姐,老爷叫你出来吃午饭。”
“好,马上就过去。”徐默可应道,嘴角勾起浅笑,怕是意思不在吃饭。她立即转头对徐慕琛淡淡地说:“小舅,一起下去吃饭吧。”
徐慕琛沉默片刻,终是放开她,开门离开了,转身那刹那,苍凉的笑意引入眼底。
徐默可下去的时候,座位已坐定。徐克齐正中间,徐慕琛坐右手边,梁若歌则是坐徐慕琛旁边。
平时没什么大事,大伯表哥都会各自吃饭,并不会凑在一起,所以左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徐默可浅笑着走到最末尾的位子坐下。
“吃饭吧。”
三人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徐克齐朝着梁若歌笑笑,“听小琛说,你喜欢吃醋溜鱼片,而且鱼必须是无刺,我特意嘱咐厨子去弄的,做的很女敕,你可以尝尝看。”
“谢谢爸。”梁若歌收起强势,笑的甜甜的,“爸,听说吃鸡肉对身体好,您……”
徐默可嚼着白饭,不言不语,心里却冷笑,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画面!他徐克齐何必在她面前做的这么明显!她又不会做什么。
此时,徐慕琛放下筷子,淡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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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今天三更了,过会儿还有一更,嘿嘿,一雪前耻了,勤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