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这场变故,徐默可仍旧有些惊魂未定,但看男子向她走来,只能佯装镇定,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就怕他看出些什么,从而做一些出格的事,那就惨了。
男子走到哪,皆是焦点,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眼球。随着他越来越靠近,不知怎么的,徐默可有些心虚,他们还未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或许外人看着没什么特别,但是她觉得别扭。
想着,跨步上前,说道:“小舅,你怎么来了,好巧。”说话有些大声,看着就很是刻意。
说完,一溜烟上了车,留下男子站在那,神情清冷,讳莫如深。
监狱茆。
梁擎熙神情有几分沮丧,与黯然,“姐,对不起,我做不到。”
如今的梁若歌身穿着囚衣,素颜憔悴,很明显的黑眼圈,唯有眉宇间透露着狠辣,“什么叫做不到?”
梁擎熙沉默片刻,轻声呢喃,“姐,我发现我爱上了她。”就在刚刚。他自导了一出戏,推她出去想让她发生车祸,可是,没想到在卡车就要撞上她时,他心痛如绞,那种害怕丢失全世界的绝望,让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片黑暗,所以才会在最后一秒,奋不顾身救她蚊。
人,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方知其珍贵。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随后,梁若歌大笑,“那个贱女人,真是本事不小,把我男人抢走了,这下连你也叛变了。”
梁擎熙皱眉,“姐,别这样说她,这事跟她无关。”是他没能控制得住,在逗她的时候,动了心,在偶然邂逅寥寥几句后,上了心。只是,如果感情的事情能够控制,那就不是感情了。
梁若歌继续笑,眼里却是满满的嘲弄,不甘心,“这么宝贝她,现在连说也不能说了?你难道看不到你姐的下场,这些都是她害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感情都抵不上她短短的几句?哈哈,真是好笑,实在是太好笑了。”
“姐,你心里清楚,这些跟她无关。”梁擎熙说道,虽然他这么说,但当时为了姐姐,还是去做了伤害她的事情,不知道她可以不可以原谅他。
“跟她无关?”梁若歌大笑,看着有些疯狂,“跟她无关,那是跟谁有关?”她现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因为有人特意嘱咐过,所以她想换个病房都不行。她这么凄惨,怎么会不是她害的!
梁擎熙沉默下来,许久才开口道:“姐,我答应你害她的时候,我不阻拦。”只是会挽救,这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梁若歌嘲弄地讽刺:“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两人交谈了一阵子,梁擎熙才离开,他一起走,梁若歌就跟一旁看着她的警察说:“警察,麻烦我能打个电话么,我想见一个人。”男人,果然都靠不住,连她亲弟弟也是。
车上,气氛沉闷。
徐默可也憋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刚刚没受到一点伤害,不然难保小舅会看出点什么。她想了半天,终于开口:“小舅,我们这是去哪吃?”她可没忘记,他来接她的目的。
女孩儿偏着头看过去,此刻,男子正在开车,手握方向盘,温暖的阳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他侧面线条更为精致,更为强硬,目光深邃,平视前方。
想必现在杨大哥正在代替他,女孩儿顿时心里有些歉意,“小舅,如果工作忙,就回去先工作吧。”她要的是心意,她想要他陪她,他立马就赶过来,这就足够了,其他的,她不奢求。她知道他待她好,这点就足以支撑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走路了。
有多少女人在失落无助的时候,想要的一句不是你在哪,而是我马上到。她不失落,不无助,却依旧能得到他的马上到,她知足了。
“刚刚发生什么了?”男子突地开口,声音清冷,不咸不淡。但女孩听出他其中的关怀,现在相处久了,他的某个动作,甚至某个神情,她都可以知道他的用意。
女孩儿反问,“小舅,你在说什么?”心里却紧张的厉害,他这追问是无意为之,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男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女孩儿也没继续说下去,车内气氛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
两人驱车到了一家酒店,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些菜,两人相对而坐,相对无言。
如此静谧,如此安逸,徐默可格外喜欢。有时候两人在一起,并不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仅仅是坐着不说话,这样的气氛也格外的美好。相处久了,如此沉闷的气氛,徐默可从开始紧张不知所措,到现在坦然处之,这也不失为一种进步。
本是有些饿的,只是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又没了胃口。男子极为细心,知道她最近没吃什么东西,没什么胃口,特意选了些清淡的小菜。
“小舅,我不想吃。”女孩儿几度拿下筷子,几度放下。明明很饿,却不想吃。
男子放下筷子,拿起衣服,站起身:“走吧。”
刚来就要走?徐默可一脸惊讶:“去哪?”
男子淡淡地说:“医院。”
徐默可对医院一向都有些排斥,“小舅,没什么大事,最近可能天气热,再加上爷爷女乃女乃一直吵着要走,影响了情绪,所以才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过些日子就会好一些。”
男子站在她面前,不说话,目光淡淡的,女孩却知道他不答应她的说辞,连忙拿起筷子,挑了个看着比较爽口的菜吃。菜刚入口,从胃涌起一股恶心感,她强忍住,把菜给吃了进去。
“小舅,你看,我真没什么事。”说着,为了增加说辞的可信度,又吃了几口,只是越来越反胃。
反胃,没胃口……
徐默可手突然一抖,她最近多久没来例假了。她的例假一向不准,更何况她向来都粗枝大叶,从来都不记时间,只是,在她印象中,上一次来例假已经隔了很久了。
最近小舅要的厉害,几乎晚上天天缠绵,几次都折腾地她一晚没睡。神色突然一僵,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想法。她,是不是怀孕了?
虽然是疑惑,徐默可心里却是知道这是八、九不离十了,这一切都跟怀孕的症状很像,再加上例假好久没来。虽然每次都做保护措施,却总是会有疏忽的时候。
想到这,徐默可几乎可以确定了。顿时,慌乱无助,眼泪差点落了下来。怎么会怀孕的,怎么会的,她该怎么办。
她胡思乱想,已经坐不住了。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还没确定的是,不要去想了,也许可能不是呢。
不可否认,怀了小舅的宝宝,她心底涌现兴奋欢喜,只是,更大的却是恐慌。如果她与小舅没有这层血缘关系,那该是多么让人欢喜的事。
她有了小舅的孩子,生下来,喊她妈妈,喊小舅爸爸,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然而,她喊他一声小舅,他们同姓徐,他们有血缘关系存在,有时候她真恨这个姓,现在恨得愈发厉害。姓徐,她得到了什么,十几年的禁锢,十几年的嘲笑,十几年的冷漠,家不像家,父母不像父母。现如今,她如果真怀孕了,孩子不像孩子。
她该怎么办,这孩子定是不能留的。只是一想到这,徐默可心里就疼的厉害,如此行为,无异于割她的一块肉,她如何能不痛。
男子看出女孩的异常,淡淡道:“走吧。”
女孩儿无异议地跟着走了,她现在也极想去医院,她想知道,是否真怀孕了。一想到自己怀孕,她的心就定不下来,矛盾的厉害。一方面,她希望留下孩子,这是她与小舅的孩子,仅仅是想着就很美好,一方面,却又不能留下这孩子,如果生下来,哪里有缺陷,或者是个怪胎,这该怎么办。
更何况,她该如何跟徐家解释,她有了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却说不出口。那她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心里乱的很,痛苦的厉害,却又不敢告诉小舅。小舅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相爱如此隐秘,生了孩子,难免会露出些蛛丝马迹,到时候被媒体知道了,那定是翻天覆地的。
她真的好想告诉他,小舅,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想到这,徐默可陡然喊道:“停车,停车,我想起有件事没做,还不能去医院。”千万不能让小舅知道,以后她一个人却医院查就可以了。
男子没有停下来,甚至车速都没有缓下来。徐默可顿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这时,男子的电话响了,他接起,面容突然冷峻起来,淡淡地说:“马上过来。”便挂了电话。
正在徐默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男子的话,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没了反应。
他说:她的爷爷心脏病突发,如今正在抢救。
现在,不得不去医院了。
直到医院,徐默可整个人都没缓过来,爷爷身子一向好好的,最近这些日子的调养,身子已经更加硬朗了,怎么会突然病发。
想到这,眼泪落了下来,抽噎着说:“小舅,爷爷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我好怕。”徐默可心里是怕极了,爷爷待她极好,小时候家里不富裕,他就变了法子哄她,做些小玩意儿,这让她成了村子里的小霸王。她淘气,女乃女乃打她,爷爷总是把她护在身后,她被人欺负地哭了,他总替她擦完泪,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到处疯着跑。
十几年的相处,她与爷爷的感情极深,她最喜欢听爷爷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娃子又淘气了。
回忆起以前,眼泪掉的愈发厉害。到医院门,徐默可还一直在落泪。
直奔急症室,只见女乃女乃站在门口,看到他们来,先是一喜,随之脸色就沉了下来。刚想要问爷爷的情况,却被她制止了,她淡淡地跟徐慕琛说:“阿琛,你先回避下,我跟娃子有些话要说。”
女乃女乃看着徐慕琛走远,确保他听不到话,脸突然冷了下来,“娃子,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男朋友是哪个?”
徐默可心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女乃女乃,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爷爷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
女乃女乃脸依旧板着,口气也越来越不好:“娃子,你先告诉我,你男朋友到底是谁?”
(早上更新四千字,晚上六千字奉上。小可这次是怀孕了,想不想留呢?嘿嘿,按照现在的情形,估计是不行,他们还有血缘关系呢。谢谢亲们的月票,今天早上起来,晴吓了一大跳,竟然比昨天多了二十二张,很感谢你们让晴摆月兑了两个三八,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