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琛,徐慕琛,徐慕琛……
突然很想他,想他的冷淡,想他的面无表情,想他偶尔的浅笑,想他宠溺的口吻,想他想的无可救药。
徐默可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苦涩地笑笑,眼底黯然一片,还可能吗,已经没了啊,没了啊,而且……
三年前,血缘的折磨,爷爷之死的愧疚,把她折磨地快喘不过气来,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疯。而此时,晴姨找上门,说要带她离开,她没去考虑其他,便答应她了。
她以为没有小舅,至少还有孩子,不管孩子生下来会怎么样,她都会很爱他。只是,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即使有晴姨在身旁陪着,却依旧在下飞机时从台阶上跌了下来,孩子就这样没了。
这一跤,摔得她很难再怀孕,摔得她万念俱灰,那段时间,她痛苦的不能自已,夜夜都在做噩梦,梦到她的孩子和爷爷,心神疲惫,一度要自杀。如果不是晴姨一直陪在身边,恐怕,她早已撑不下去了茆。
如今,什么都熬过来了,只是,这样的痛苦,她每每回想起来,都寒颤不已。
这三年,晴姨对她照顾颇多,她能有如今,多亏她。她待她如亲生女儿这般,她何德何能能受她如此对待。如今,该是她还的时候了。
随即,预定好最早一班飞回S市的飞机。
想到还有一天左右的时间,就能见到他。徐默可再也做不下其他事,满脑子全是这三个字,再也装不下其他了。
这三个字让她的心慌乱一片,三年,她以为可以足够冷静,伪装地云淡风轻,刻意不去关注他的点点滴滴,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
此刻才发现,她的以为仅仅只是以为,她三年的努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心就开始疼蚊。
三年,她读研,考律师证,没日没夜的学习,终于成为一名律师,虽然没名气,但是她在努力。每一场大官司,她都到场观摩学习,充实自己。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努力,是为了她的梦想。然而,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一直在追赶他的步伐,只是为了能与他近一些。她与他,不再云泥之别。
只是,他们之间,更远了吧。
他的未来,不该有她,他会有个贤惠跟他般配的妻子,他会有个可爱聪明的孩子,有个和睦的家庭。而她,能给他什么,什么也给不了,最终还会害了他。
她怕,他会对她浅笑,温柔,宠溺。
她怕,她回去他们什么都回到起点。
然而,她更怕,那个她不是她。
徐默可不知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上飞机,更不知那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是怎么样度过的。当意识完全清醒时,她已经在S市了。
三年不见,S市感觉不出什么变化,依旧如昔。只是,物是人非。站在人群中,这才有种踏实感,她真的回来了。
本想着先去看看晴姨,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发生这么大的事,却在通话中只字未提,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她这次擅自回来,也没敢告诉晴姨。
坐上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地点,头枕在窗边,看着景物一点点划过,越来越熟悉,心一团乱,怎么也静不下来。
看着大厦越来越靠近,她突然叫道:“师傅,停车。”
出租车戛然而止,师傅说道:“小姐,还没到呢,怎么停车了?”
徐默可沉默了,此刻,她的心情矛盾极了,想见却又不敢见。三年,不长不短,可以改变很多。
三年间,他想过她吗?
三年中,他身旁有其他女子么?
三年后,他还爱她么?
……
想着,心就开始揪着疼。最可悲的是,自己先放弃这段感情,到头来,念念不忘的却依旧是她。
“小姐,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停在这,要罚款的。”出租车师傅等了半天,仍未等到她的话。
徐默可恍然惊醒,抬首看远处的大厦,怔忪半晌,淡淡地说道:“还是刚刚的地方,继续开吧。”
她来到这,不就是为了去见他么?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十分钟后,徐默可站在大厦门口,心生胆怯,脚步怎么也迈不出去。小舅现在或许不在,说不定出去忙事情了。
或许,她可以明天再来。
徐默可突然憎恨自己来,她怎么可以这么懦弱,如此摇摆不定。徐默可,你还在妄想什么,三年前,你放弃了这么多,决绝地离开,抱着一辈子分离的念想过日子。你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
徐默可嘴角勾起悲哀的笑,闭上眼,三年来,她尝尽想念,尝尽痛苦,尝尽爱情的各种滋味。徐默可,你在犹豫什么,又在奢望什么,就如今你这样,还有什么资格与他在一起。
此时,后面传来惊喜不敢确定的声音,“小姐?!”
徐默可身子浑然一僵,脑子一片空白,不敢回头,心跳得厉害,整个人都在害怕,微微颤抖,他就在后面么?是否,她一转身就能看到他。
她没回头,而杨烨却走到她面前,满脸惊喜,“小姐,真的是你!”他们花费了这么多力气,寻寻觅觅,却一直都没一点消息,而此刻却真的如书记所说,她会亲自走到他面前。书记看到小姐,肯定会很高兴的,这下,书记再也不会没有一丝人气了。
徐默可眼光逡巡四周,未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紧接着巨大的失落感伴随着而来。
他,不在。
(额,孩子终究没保住,亲们别骂怪晴心狠,但这孩子是别人陷害才没的。马上要揭开的小可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