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急了,她才刚沐浴完,里面可什么都没穿!更糟的是透过轻薄的长衫,她臀部明显感觉到他的某个部位正顶住她——他勃(bo)起了……
身子恍然僵住,她已经不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了。
就知道他来没好事,居然敢趁人之危——
“段绯玉!”她火了,照着他的脚就是狠狠一跺,脑袋用力的撞向他的脸,同时穿进薄衫里那只手,被拽出来的同时一个转身反扭,把他重重压倒在地上。
段绯玉怎么可能会如此罢休?!他伸出长腿夹住她,翻身又把将她压在身下,这回吻落在她唇上,吮咬她柔软的唇瓣。
然而不过三秒,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突然自两人中间传出。
段绯玉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下的女人,他起身,猛的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狭长的紫眸似有熊熊火焰正在跳跃。
这是他段绯玉这辈子挨的第一个耳光!
作为当朝唯一的皇子,他高贵的身份不言而喻,上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下至黎明百姓,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有一点点的不恭敬。
花艳骨,分明就在挑战他的底线!正打算将她一把扔出去,却不想这女人竟然比他还愤怒。她疯了似得拼命推开了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二话不说又使了劲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臭流氓!”苏瞳咬牙狠狠的瞪着面前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怒声道:“妈的,段绯玉求你休我吧!实在不行换老娘休了你!”
……
这一夜,我们目中无人的段绯玉,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
次日,苏瞳顾不得身上的酸楚,一如反常的起了个大早,唤来了云桃,备好了笔墨纸砚,她小手一挥,笔下休书已成。
*
玉月楼:
“爷……您今儿还要冰袋吗?”莫问神色犹豫,颤颤的抬眸瞟向自家主子。
铜镜里的男子一身华贵,白色的锦袍纤尘不染,他眉目如画,俊美如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左脸颊上隐隐有些红肿。
昨夜用冰敷了一宿,虽然红肿已经消褪去了大半,但是,脸颊还是有些痕迹。
“继续备吧……”三千墨发飘逸的放了下来,正好遮住受伤的左脸,他负手而立,冷声吩咐道:“你下去吧!还有,不论是谁本王一概不见!”
“是!”莫问奉命,立刻下去备冰。心下却忍不住暗叹,爷这一跤摔得可真是巧,那红印跟被人抡了巴掌似的,若非四爷亲口告诉他,他八成就误会了。
偌大的屋子里一片寂静,段绯玉神色慵懒躺在贵妃塌上,真是不可思议,他东寻唯一的皇子,未来的储君,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
而且,那女人还毫发无损的活在他的段王府中。
更更更不可思议的便是,那女人竟然还求自己休了她?
一想起花艳骨昨晚那愤怒的表情,段绯玉的画眉蹙的更紧了,他不相信她真的会想被他休掉,她不是亲自请命嫁给他的吗?为何如今又要求自己休了她呢?难道说,对她而言,只要离开自己,哪怕是被逐出王府,哪怕是被西凉国民耻笑,哪怕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很满足?
全天下,哪一个女人不想做自己的女人,又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自己的宠爱?而那女人身为西凉长公主,千里迢迢的来和亲,如今还亲自求自己把她休了?
不会的,她绝不可能同意被休的!
这一定是计谋,是花艳骨想吸引他的计谋!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何他从未在那女人眼中见过对他的爱慕之意?!
心底泛起点点失落之意,不过,转念一想,他段绯玉是谁?论权势,除了父皇无人能敌!论才情伦相貌,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从十岁那年就被国民冠为西凉国最俊美的男子。
如此想来,那烦躁的心情才略微好转,昨夜一夜未合眼,此刻已经忍不住犯困了。
……
睡得正迷迷糊糊,段绯玉突然感觉脸颊异常冰凉,不耐烦的皱了皱双眉,却不想那股冰冷愈来愈刺骨,该死的,什么东西?段绯玉一阵清醒,顿时睁开了长眸。
明亮的琉璃光下,女子单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捧着冰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
他眯起眼,紫瞳潋滟生波,这女人该不会是心生愧疚,怕自己一个不高兴休了她,所以才来献殷勤的吧?
哼,就说嘛,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不想得到他恩宠的女人!
正了正脸色,他冷声道:“花艳骨,你怎么进来了?”
“醒了?”手中的冰袋随手一扔,苏瞳也懒得回答他的质问,飞快的掏出一封信,手一扬,丢在了段绯玉的面前。
那么一刻,段绯玉顿时倒抽了口冷气,因为,那个白色信封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