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闭关了整整一个月,倒不是畏于埋伏在院子外的那匹黑衣暗位,她不过是想鸵鸟一阵子,顺便避避段绯玉和公子扶苏。
然而,说实话,这一个月真特么太无聊了!
就这么间破院子,什么娱乐活动没有,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本诗经,相比之下,跟千娇百媚的公子扶苏在一起要有意思多得多了。
当然,如果是在段绯玉之间选择,苏瞳想她还是继续选择诗经吧。
说来也巧,正当憋不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监视她的暗位竟然全被撤走了。
她暗叹,终于……可以出门了!
*
夜黑之后,苏瞳换上夜行衣,潜伏出了她的小偏院。
今晚,她打算叫上公子扶苏去快活楼,况且,有一件事已经压在她心底很久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揭开心中的谜团了。
如果她的猜想没错,那面具人早就不是什么西凉少将了,估计八百年就被调了包了。
*
秋去冬来,纵使东寻从不下雪,但初冬的夜晚还是冷的出奇,空中寒风萧瑟,苏瞳猫腰走在围墙上,无意发现王府外竟停了一顶格外奢华的轿子,没过多久,她便看到段绯玉坐了进去。
段绯玉出府了?苏瞳眉尾一挑,他不在王府更好。
加快了脚尖的速度,直到出现在扶苏门前,她才纵身一跃,从窗外翻了进去。
“扶苏,你在吗?”屋子里很暗,担心吓着他,苏瞳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蹑手蹑脚的轻声叫道。
“你是谁?”
身侧突然闪过一抹身影,随即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撩人心智,却让她觉得格外熟悉。
“扶苏?”苏瞳转身对上他的眸子,立马扯下黑色的面巾朝他莞尔一笑。
“你怎么来了?”漂亮的黛眉蹙了蹙,没有平日里的笑颜如花,扶苏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马上转身,走到铺满花瓣的狐裘软塌上躺下休息。
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苏瞳撇了撇嘴,这小子,什么态度嘛!
“我自然是来找你了!”
“你还记得来找我啊?”他的声音冰冷疏离,侧过身去不再看她。
……莫名其妙,这段王府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喜怒无常的?
眼底掠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她还以为他不一样,没想到终究是自己热脸贴了冷。
罢了罢了,这些人,她惹不起。
沉默许久,苏瞳扬起一抹苦笑,随即带上黑色面巾转身就要离开。
“不许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咆哮,她整个人就被用力一拽,被他甩在了墙壁上,随即一个火红的身影朝她欺压而来。
还没有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就被反扣在头顶压在墙上。
而扶苏,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此时他单手撑墙,将她禁锢在墙与他身体之间,墨色的青丝落下,扫在了她黑色的面巾上。
“你发什么疯?”苏瞳很不习惯,这种距离实在太近,他那灼热的气息甚至已经喷在了她的脸上。
“你居然真的敢走?”
“……”苏瞳郁闷,不是他让她走的吗?
“看着我!”他命令道,那声音带着不容违抗的冷意,苏瞳下意识的惊恐抬头。
“你竟然还记得来看我?”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消失了方才的冷意,却多了一丝委屈,“你那日离开,不是说会对我负责的吗?可是呢……”
话语间,他那酒色的桃花氤氲起雾气,他吸了吸鼻子,依旧说道:“你一直都不来找我,不来找我那就罢了,那我去找你,可你呢?你看见我之后竟然故意躲开了?”
“……”苏瞳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那时候,她不是尴尬嘛!
“你竟然那么久都没来找我,一次都没有!今晚穿成这样,你是不是想就此离开了?是不是想弃我于不顾?”他一声接着一声质问道,精致的容颜瞬间一片惨白。
“你说啊,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又或者,你喜欢的是段绯玉?”用力的扣住她的下颚,粗鲁的扯掉那黑色的面巾,他恼怒的低下头,撕咬着她的唇。
“唔唔——”苏瞳拼命的扭动着身子,紧闭着嘴就是不让他有机可趁。
胸腔内顿时涌上一阵怒火,她非常讨厌这样,讨厌被强迫!
“放开我——”她喉咙一响,右手高高的举起,却突然僵在了半空中。
身前的人儿,那双氤氲一片的酒瞳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透明的泪珠,晶莹的挂在那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漂亮的瑶鼻下,如樱的红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却依旧没有言语。
最后,贝齿紧咬红唇,他就那样满脸委屈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