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咄咄逼人的口气,诸葛嫣然也不和他争辩,只是语气平缓地娓娓道.
“明天上午,来自意大利的五个杀手,会利用克利斯公司高层和设计师们在顶楼会议室,商议《幻天》网络版发行上的一些事情时,要对你们慕容家大开杀戒。你回去和慕容爷爷,慕容伯伯,还有梅花叔叔他们商量一下,也好提前做一些准备。”
听着诸葛嫣然像谈天气一般,语气平淡地说出这么一段骇人听闻的消息,慕容尚卓心下大骇的同时,却又忍不住一脸狐疑地看向她。
他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任何与此相关的风声,她一个弱女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可是,看她脸上正经八百的表情,又不像是和他在说笑。
“诸葛嫣然,这般空穴来风的东西,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如果我说,明天美国总统来访华,你会相信吗?”
诸葛嫣然咧唇轻笑了一下,黑眸狡黠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拿你一家人的性命,和克利斯公司的百年基业做试验,我这里是没意见!累”
慕容尚卓狠瞪了她一眼,本想不再理会于她,可是又怕万一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事关他最亲爱家人的性命,他不能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你一句毫无根据的说辞,凭什么要我相信你?想让我相信,你最起码得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才成!”
诸葛嫣然扯了扯唇角,站起身来,径直朝门口走去。单手模上铁灰色的扶手时,这才转过身来,朝他眨了一下眼。
“慕容爷爷有一间书房,在靠北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郑板桥的墨竹图真迹。是他早年的一位故交,为感激他的知遇之恩,特意转赠给他的。而在这副画的背后,有一个脏污的小手印,许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不舍得请人给去掉。”
慕容尚卓有点惊诧于她口中所说的事实,却又不敢确定她所说的小手印一说。爷爷的这间书房鲜少让人进去过,即使收拾打扫,也多是他自己一个人去做的。
他记得小时候淘气时,有进去过那里几次,印象中好像墙壁上是有挂着这么一幅墨竹图。不过,具体是不是郑板桥的,他倒从来没注意过檬。
他只是迟疑了一下下,没想到等他想起什么时,再抬起头来,哪里还有诸葛嫣然的影子。他快速打开门,跑下楼梯,追去外面马路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疏落的枝桠,斑驳地照在灰白色的街道上,一地金碎。
慕容尚卓环顾四周,除了匆忙的路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哪里还能看到诸葛嫣然的影子。
他急忙奔回“激情”,目光逡巡了一圈,也没有寻到有她的影子。
他叹了一口气,终是有点后悔,刚刚他干嘛要迟疑那么一下下?这下可好,想要再次找到她,谈何容易?
看着她刚刚还坐着的沙发上,如今早已空空如也。慕容尚卓颓丧地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模着诸葛嫣然刚刚坐的位置。
空气里似乎还流淌着,她身上淡淡的仿若白玫瑰般的清香。
每次和诸葛嫣然交锋,似乎一直都处于掌控全局的位置是她,而永远像是一只羔羊般只有任她待宰的份的,总是自己。这种局势,像一根利刺横梗在慕容尚卓的咽喉,让他很想一吐为快。
慕容尚卓薄唇紧抿,握着拳头,气恼地朝空气中狠狠地打了几拳。
然而,只一会儿,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事情当真如诸葛嫣然所说,他现在首要做的事情,就是马上赶于家中,和爷爷二叔他们说一声,也好想出个应对措施。
慕容仁背着双手,在室内安静地踱着方步。
慕容天慕容风两兄弟靠坐在客厅里淡蓝色的沙发上,面面相觑,无一不震惊于刚刚从小卓口中听到的消息。
慕容尚卓的目光一路追随着爷爷的身影,心里暗忖:说句实话,就刚刚诸葛嫣然说的那些话,别说是爷爷爸爸二叔他们,就是自己,到现在都还在怀疑它的可信度。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影视墙一端摆放着的世纪大座钟,偶尔传来几声它的滴答声。
作为慕容家最高的指挥官——慕容仁,在踱到第一百九十九步时,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去,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唯一的金孙子——慕容尚卓。
“小卓,丫头除了这些,她还有没有再说其他什么事?”
慕容尚卓看着爷爷莫测高深的表情,“噗哧”一声轻笑了起来,一对好看的浓眉,不自觉地高挑了起来。
“爷爷,你还真相信那个丫头的鬼话?”
慕容仁皱了下眉头,紧锁着的眉眼里,瞬间绽出一抹笑意。
“小卓,你自己不是也信了么?”
慕容尚卓困窘地挠了挠头,不由小声嘟囔了出来:“爷爷,那不是事关我们慕容家许多人的安危,我敢不当一回事吗?”
慕容仁点了点头,的确,事关许多人的安危,还有公司高层的性命,他们冒不起这个险。
印象中,诸葛丫头从来不是那种大放厥词之人,为人处事多是低调得很。没道理,他们派人找了这么多天都未果的她,冒着生命危险突然平空跑出来去找小卓,只是为了向他谎报一个虚假的消息。
他点了点头,丫头说的这件事情,他决定相信。宁可信其有,也绝对不能拿着无数人的生命,去冒这个危险。
慕容仁打定主意后,这时才有了心思过问慕容尚卓一些事情,他绝对不相信,仅凭上面一席话,他这金孙子就会相信诸葛丫头的话。
“小卓,丫头除此之外,还说了其他什么没有?”
慕容尚卓脑海中闪过一抹迟疑,想了想,决定亲自向爷爷求证一下,他才不相信,诸葛嫣然说的小手印之说,是真金白银般地事实。
“爷爷,那个丫头说,在你书房靠北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郑板桥墨竹图的真迹。说是你早年的一位故交,感激你的知遇之恩,特意赠送给你的。”
慕容仁蹙了下眉头,他感觉丫头那里应该了解的不只这些。
“还有呢?”
慕容尚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才继续道:“她还说,在这幅画的背面,留着一个脏污的小手印,许多年过去了,您一直都不舍得请人给去掉。”
他的话音刚落,慕容天兄弟也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目光齐刷刷地扫去慕容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