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的沉默让成瀚文也沉默了。
过了会儿,成瀚文先开了口,“若儿,这些年,你好吗?”
这是一句太过平常却是十分经典的话,分别许久的俩个人见面后,凝目相视,过后,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你好吗?”不过,此时,俩人还未见面,这句经典之语就先用上了。
我好吗?夏若笑了,很随便的一笑,她无法给他真实的答案,其实自己也没有必要告诉他,自己真实的生活,他已经远离了,早在七年前,或者更早一些,在他和霍雨婷私奔的那一日开始起,他就远离了。
“我很好,谢谢你的问候。”
“若儿,我想见你,七点半,在新元街1路车站牌下等你。”
成瀚文没有等夏若的回话就挂了电话。
话筒在夏若的手里停留了一会儿才放下。
他仍旧习惯于这种口气?还是想用这种口气来打动她?
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时间整六点,这个时候那些个美丽的惹人心动的花圈就快要到达殡仪馆了,而它们的美丽也就一个晚上了,到了明天就会随着那个比我们先离去的小伙子一起云游天堂了。
是的,他是有资格进天堂的,也许他本身就是天堂上的天使,是为了来拯救那些人才会来到人世界做短暂的停留。
楼高就是这样的让人欣慰,可以看的那么远,此时,那远远的挂在天边的晚霞,是那么的美丽,也如那美丽的花圈一样惹人心动涟涟。不过,不会太久的,暗夜马上就会来临,就算是有着霓虹灯的点缀,也依然拒绝不了孤寂与凄冷,它们跟随着暗夜接踵而至,让凄苦的人无法抗拒。
夏若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母亲晚上不回去吃饭不用等她,然后一直呆在办公室里,直到夜幕降临,从办公室出来往新元街走去。
大城市。小城市。霓虹灯。
夏若慢行在夜色中,偶尔扬起的一阵风会搅乱她的头发,扯起她的衣衫。身边都是急匆匆而过的行人,这些都是赶着回家的人,有妻子在家里等着丈夫,也有一些丈夫在家里等着妻子。
作为女儿,有人等待,作为妻子,却无人等她。
夏若的心划过深深的一道口子,渗出丝丝缕缕的血来。
七点二十分的时候,夏若站在了1路车的站牌下,此时,站台上就她一个人,这是末班车的中间时段,而不远处的热闹更加映衬着此处的孤寂,夏若下意识地把衣服往紧裹了裹。
站台牙子下飘忽着几片树叶,一股风刮过来,树叶子又飘悠悠地随风而去。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司机探出头来问,“要坐车吗?”
夏若摇摇头。
夏若不能坐轿车,这种低顶子的车,一坐就晕,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所以平时出门的话,路若是不远,就走着去,若是远一点,就坐公交车,知道她的人都说她: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