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瀚文赶紧说,“我本来是去找你的,一出办公室,就见你下了楼,就急忙跟上来,想跟你说一起去吃饭的,可是见你朝你姐姐家去了,就没有叫你,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成瀚文低声下气的神情,令夏若更加气恼,她不想看见这样的成瀚文,她心中爱过的那个成瀚文,是那么意气风发,令人跟着一起意气风发,好不得意。可眼前……难道这是自己的罪孽吗?可自己不曾让他这样做。
夏若摇摇头,驱赶走心中杂念,冷静下来,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真的要想想以后的安排了,希望在安排好之前,别出什么丑闻才好,于是她再次冷冷地说,“成瀚文,请你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不管以前我们的关系多么好,都已经过去了,不要未来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更何况,我真的对你没有了任何感触,被你毁了,太冤枉了,就算我求你了。”
“若儿,你是在怪怨我吗?”成瀚文伸手拽住夏若。
“你想多了。”夏若甩开他的手。
“若儿,我知道是我错了,才会是这样,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一辈子不辜负你。”
“好好爱我?一辈子不辜负我?”夏若看着成瀚文。
成瀚文高兴激动地点点头,“若儿,你答应我啦?”
“成瀚文,你是在说童话故事吧?”
“若儿,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
夏若不想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于是看见了站在三楼窗前的郑宇韬。
“若儿。”成瀚文声音凄苦而又悲凉。
夏若的心被撕裂般得疼了一下,尽管对他没有了爱情,但曾经的爱也是真切的,她不想他如此难过,但是,且又不能不对他残忍,“再对你说一次,以后别这样叫我。还有,别再说你爱我,要和我结婚这样的话。你是有老婆的,我也有丈夫,我们俩人之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荒唐了。你也许觉得无所谓,因为你是男人,可我是女人,女人有一个大于生命的东西,那就是名节。虽说现在是开放的年代,但也没有开放到让女人混迹在男人之中,不被人唾骂的,你是男人,你会让霍雨婷和任何男人胡来而不生气恼怒吗?”
成瀚文痛苦地发出一声哀鸣,“若儿,你这样想我吗?想我把你变成这样的女人吗?我是想爱你,不是想混你,你对我难道残忍到了这个地步吗?”
夏若隐忍住悲哀,更加冷却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难道不是吗?你还没有离婚,就做这些,不就是想把我当做情人来看待吗?可我不想被人家当成第三者,天天被人戳脊梁骨,被吐沫星子淹死了,我还怕被我丈夫知道了,他会打我,之后被他休了,我更怕你的老婆拦住我,当众打我的耳光。”
“若儿,不,不会这样的,只要我们结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若哈哈笑了几声,“不会?成瀚文,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夏若转身就走,她知道,这句话要多残忍有多残忍,要多决绝就有多决绝,他应该明白了,而自己也是明白的,连血带肉撕下来,怎么可能不明白,夏若的泪水滑落下来。
就在快离开广场时,夏若转眼看了下楼上,郑宇韬已经不在了,但窗里的灯光依旧亮着,今晚上他值班吗?
成瀚文果然没有再追上来,夏若的心松懈了些,心中祈祷着,今天是最后一次:瀚文,罢手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时光不会为我们倒流回去的,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很快到了宿舍楼门前,刚刚松宽的心,被宿舍楼前异常的气氛驱散了,很多的人聚集在楼前,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宿舍楼一楼楼道里也有很多人,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是?
刚踏上楼梯阶,美丽从人群里挤出来,“夏若姐,你姐给你吃什么好吃的了?让你现在才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儿。”
“井下出事了。”
“出事?哪个队的?严重吗?”
“采煤三队。”
“采煤三队……”夏若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了。
作为煤矿人,都明白这个样子代表着什么,美丽就赶紧说,“没有死亡,只有一个重伤,说是叫刘家栋。”
夏若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矿上有个决定,出事故后救护车带着伤员离开矿上时,只闪灯不发出那种声音,因为矿上周围住的都是井下家属,如果听见了那哇哇哇叫的声音,不出一刻钟就全都涌到矿上来了。真是感谢矿上的这个决定,姐姐若是知道了,早就软塌塌了。
美丽把夏若扶起来俩人一起朝着宿舍走着。刚走几步,夏若想起成瀚文来,矿上出了事故,他不呆在办公室里,却在那里等着她,还让郑宇韬看见了,真是该死的家伙,怎么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来。
“夏若姐,你这样紧张,你家谁在采煤三队?”
“是我姐夫。”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了。”
夏若笑着说,“不是,我姐夫叫康帅。”
美丽大睁着眼睛问道,“康帅是你姐夫?”
见美丽这样,夏若疑惑着,“怎么啦?”
“你不知道吗?你姐夫太大名鼎鼎了,没有谁不知道。”
“说说看,我姐夫怎么大名鼎鼎了?”
“你姐夫长的帅,对吧?”
“是,我姐夫很帅,要是不帅,我姐怎么会嫁给他。”
“你姐夫品行很正,是不是?”
“很正,倒现在还没有听说过他有花边新闻,很忠于爱情和家庭。”
“这就对了。灯房啦,回矸队啦、皮带组啦、煤质科啦、这样说吧,基层这些有女工的单位里,凡是见过你姐夫的女工,没有谁不喜欢他,准确说就是暗恋吧,你说,是不是大名鼎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