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四点,小宝到了菏泽市,去了电话里说的那家宾馆,见到经理,了解了情况。
昨天早上八点,清洁员到了高战原住的房间门口,见房门虚掩着,就问是否要打扫,可房间里没有人回应。清洁员就走进去,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高战原。
前台接到清洁员的报告,赶紧打了120。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高战原得了肾病,而且还严重,需要换肾才能抱住生命。
早上不在房间里的女人又来到医院,听说了检查结果后,就悄悄离开了医院,回到宾馆,带走了高战原的现金和银行卡。
宾馆这才知道,俩人不是夫妻,只好到医院询问高战原。
高战原神色黯淡下去,最后不得已说出了小宝的手机号。
听了这些,小宝又是气又是可怜,他爱了半天,为了那女人想要离婚,却换来如此下场。
小宝补交了高战原的费用,去了医院。
见到小宝,高战原没有表情。
小宝不管他,该干啥就干啥,两天后,配型出来了,真是幸运,小宝和高战原正好合适。小宝打电话给舒瑶,和她借钱。
得到这个消息,舒瑶告诉了夏若,夏若推迟了去青岛,和舒瑶一起去了菏泽市,术后要有人伺候。
见夏若和舒瑶一起来了,小宝高兴的泪流满面,高战原第一次有了表情,却是放声大哭。
舒瑶说,“好了,男子汉,这么哭,太难看了。”
夏若笑了,“高战原,能哭是幸福。哭过之后,该干啥就干啥。小宝不会拿这个要挟你的,你想离婚,小宝会答应的,是吧小宝?”
小宝看也不看他,“给他换,是因为他是我儿子的爹,我不想我儿子小小的,就没有了爹。我小宝好歹也是西河区的第二朵花,不愁没有人要,是吧舒瑶?”
舒瑶哈哈笑了,“高战原,你听见了吧,这就是塔林矿三朵花的魅力,我舒瑶和夏若,还有小宝,那可是男人们梦里都想亲热的主儿,你倒好,放着这么好的花儿不要,却去吃那烂西瓜,真是没品位。”
夏若拍拍舒瑶,“塔林矿三朵花里,有你舒瑶什么事?在这里臭显摆,你省省那点儿口水,一会儿吃饭时当水喝。”
高战原噗嗤一声笑起来,夏若的厉害真是领教的彻彻底底,笑过之后,高战原安静起来,看了看小宝,又看看夏若和舒瑶,之后说,“我知道错了,不是因为小宝给我换肾。那天在公园里,看见一对老夫妻,俩个互相搀扶着,说着俩人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样子甜蜜而又温馨。”
“老俩口一下子触动了我的心,我突然发觉,有的东西,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回到宾馆里,我对她说,其实,我是得了肾病,想来散散心,如果可以换肾的话,我还是能活的,我问她愿意给我换吗?”
小宝着急了,“我咋不知道你有这病?你啥时候查出来的?”
高战原看着小宝,“别急,听我说。”
小宝就不啃声了。
“她当时就傻眼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过了一会儿后,安慰了我几句。晚饭后,俩人早早休息了。等我醒来,她就不见了。我的心就不舒服,不一会儿就难受起来,昏了过去。”
舒瑶又想插嘴,被夏若制止住。
高战原哀叹了声后,就苦笑了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说我的。本来说的是假话,却没有想到检查后,却是真的,难怪那些日子,老是觉得不舒服。她走了后,就又后悔了,想到是我骗她的,就又回来了,听说是真的,这才真正地走了,还拿走了我的钱和银行卡。”
舒瑶说,“钱拿走吧,银行卡她拿走也用不上啊。”
小宝苦笑着,“知道密码不就用上了。”
“那赶紧的,申请挂失。”
“应该已经取走了。”
“算啦,就当是补偿人家吧,人家年纪轻轻的跟了他这么久,不能白跟他吧,要是我,也会拿走的,谁让他欺骗人家呢。”
夏若拍拍小宝,笑了,“好啦,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等你俩人的身体恢复后再细说吧。”
为了保险,去了北京,手术很成功,休养了十来天,四个人回到了海林市,高战原和小宝这才去见了父母亲,家里人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骂俩人一边心疼得哭了半天。
看着他们合合乐乐的,夏若和舒瑶回到夏若家里,舒瑶一下子爬到床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你还狗窝呢,都快是金銮殿了。”夏若打了舒瑶一下,也爬了上去。
夏天的闷热终于来到了海林市。
睡到半夜,夏若口渴起来喝水,看见郑宇韬睡在客厅里,“郑大哥。”
郑宇韬听见夏若叫他,睁开眼睛,“喝水吧?我去给你倒。”
“我自己倒,你咋不去房里睡?”
郑宇韬有点不好意思,“房间里有点闷热。”
夏若一下子僵住了,爸妈的房间小,又没有空调,每到夏天,都很受罪,但是他们也都扛过来了。她慢慢地进了爸妈的房间,坐在床上,泪水悄悄滑落下来,“爸,妈,你们还好吗?”
郑宇韬进去,揽住夏若,“对不起,对不起。”
夏若紧紧依偎住,“不是你的错,是我还是放不下。”
“没关系,放不下也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放下的。”
哭了会儿,夏若抬起头来,“我们到房后的小山上坐会儿。”
“好。”
山上很凉爽,俩人惬意地长出了口气,之后,就是静默。
好久后,郑宇韬说,“你还走吗?”
夏若说,“走。”
郑宇韬没再说话。
夏若想了想,问,“你认识云江浩吗?”
“不认识。”
夏若转脸看郑宇韬。
“但是,听说过。”
夏若皱皱眉,“好大的停顿。”
郑宇韬笑了。自从小宝说了后,他就出去打听了,可没有打听到云江浩的消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夏若说,就一直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