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海走向红莲儿,低首,微眯的眼眸蓄满寒意,低声道:“我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他口中可没说是我指使他监视的。”
红莲儿冷哼道:“哼,他口中虽没说是你指使他来的,可他口中的颜夫人必定和你有关。”
俞青海笑了笑,笑得极其阴霾,极其危险,怒瞪了一眼红莲儿,他回复往常的笑颜走向唐施艳道:“艳儿,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唐施艳点点头,给红莲儿使了个眼色,三人便返回宫驿站。
夜幕降临,海王府,凉风阵阵,似所有的人都像这凉风一样,被冷意贯穿全身。
偌大的厅堂里,一席人跪在那里,低头不语,为首的竟是一个身着鹅黄色罗衫的女子,只见她也是低首不语,但两行清泪却不断流下。细微地,可以听到她在轻声呢喃:“妾身也是为了王爷的安慰,才会出此下策,为什么王爷就不能明白妾身的心意呢?”
俞青海坐在正前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对颜夫人所说的话语一屑不顾,嗤之一笑,道:“颜无双,你以为你真是我明媒正娶过来的准王妃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要忘了你嫁进王府的目的,不要以为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可以任意的开染坊。在本王的府里还轮到你兴风作浪,胡作非为,如果让我查出你对艳儿有什么歹心,当心我摘了你的脑袋。”他的话,字字都是自牙缝迸出,冷冽的眼神更证明他此话绝不是虚假,下面跪着的人,无不听得胆战心惊,包括颜无双。
颜无双倒吸一口气,惊愕的望着俞青海,眼泪落的更凶,哽咽道:“王爷,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为你付出的,难道你看不见吗,为何你偏要对她念念不忘,不要忘了她现在是失了记忆,如果她恢复记忆,第一个恨的人就是你呀。”
听到这话,俞青海的手一紧,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起身走向颜无双,毫不客气地,啪啪就是两巴掌,恨声道:“如果你敢把之前的事情告诉她,我发誓,势必让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来人将颜夫人押进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任何人接近。”话落,便甩袖离开,独留下颜无双堆坐在那里,任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唐施艳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总觉得似乎正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面临,她不断的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宫恪慬最近反常的态度,话中有话,俞青海的变化,红莲儿的劝告,这些无不无法让她静下心来。也许红莲儿说的对,趁还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赶快离开这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她能就这样的离开吗?她可以忘掉一切远走高飞吗?答案是不能。
对宫恪慬的心意,她已明了,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爱上这个让她曾恨之入骨的男人。俞青海,她虽没有爱上他,可他毕竟曾经救过她,对她好过,那些都不是作假的,她是看得出的,她能狠下心来弃他于不顾吗?最让她担心的就是红莲儿,不管她将来要面对什么,红莲儿都会跟着受到牵连,因为她知道,红莲儿不会弃她于不顾,丢下她不管的。她不清楚宫恪慬和俞青海只见到底有什么过节,可她已清楚地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过节和她有关。
“啊啊啊啊,好烦啊啊啊啊……”唐施艳心烦意乱地坐了起来,两眼空洞地不知望着何处,脑袋里面想的都是关于宫恪慬和俞青海之间的事,想甩都甩不掉,想得脑袋都大了。从何时起,她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会替别人着想了呢?笑了笑,她严重的鄙视自己。
“你的笑,看起来很奇怪,那种笑也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脸上。”宫恪慬的声音突然出现,来回了唐施艳还在胡思乱想的思绪,抬眸望去,只见宫恪慬透过敞开的窗户,正向里望着她,脸上似柔情,似多情,似悲情,复杂的神情让唐施艳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这么闲,跑到我这来了?”唐施艳躺回道床榻上,对着天花板问道。
“不管再怎么忙,我都要来看看你啊。”话落,掠身一纵,从窗户外蹦进屋子里,坐在唐施艳的身边又道:“谁叫你是我心爱的女人,见不到你,我就想呢。”
唐施艳翻了个白眼,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甜言蜜语了,说实话,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还能接受得了,可是出自你口,哎……你看看……”她抬起胳膊放在宫恪慬的眼前又道:“你看看,这鸡皮疙瘩掉了一床,真让人承受不了啊。”
宫恪慬被唐施艳说出的话,和她的举动,气得眼眉直挑,嘴角直抽搐,刚才还是一脸的柔情,现已变成一脸的僵硬。憋住心里的火,硬是挤出一丝微笑,道:“爱妃,我破例唯独对你说好话,你竟然这样刺激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唐施艳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被,我板子也挨过,毒药也吃过,冷水也泡过,巴掌也打过,……”
宫恪慬忽然截住她的话,接口道:“停停停,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之前都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一直尽量在弥补之前的过错,也……”
唐施艳也截住他的话,接口道:“弥补之前的过错?哈哈,我说宫恪慬,你还真能说呀。什么叫弥补之前的过错,继续利用我,叫弥补之前的过错?陷我于不义,也叫弥补之前的过错?照你这样说,是不是所有的过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