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
司马安阳看着花九凝的眼泪不断的沁出然后没入了她墨色的长发中,好像……那声安阳就是叫的自己,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胸口……那雪白的纱布已经被沁红了一块,看着这样浑身是带血纱布的花九凝,司马安阳甚至把她和那夜风华绝代抚媚诱人的花九凝联系不到一起……肋
看着这样毫无防备,虚弱害怕的花九凝,司马安阳到底是有些动了恻隐之心,他从袖子中掏出了帕子,坐在床头轻轻的擦拭着花九凝额上的汗珠和她眼角的泪水。
“安阳!”花九凝猛地抓住了司马安阳握着帕子的手,眼泪更加的汹涌。
司马安阳看着她手腕处带着鲜血的纱布,眉头微微一凛正要抽手,谁知道花九凝抓的更紧,张慌失措的呼喊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司马安阳听到花九凝的声音终于还是停下了动作,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眼眸里带着淡淡的温度。
“冷……好冷!”花九凝含糊不清的嘟哝着。
司马安阳犹豫了良久,他扶起了花九凝,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解开了自己肩上的披风将花九凝裹住。
睡梦中……花九凝梦到在那漫天的大雪中,安阳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冷的发抖,可是她的安阳却用他的衣服裹住自己,将自己紧紧地拥在了怀里……镬
花九凝唇角幸福的扬了起来,将头往司马安阳的怀里蹭了蹭像个婴儿一样寻找着温暖,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窗外大雨一直下着,司马安阳就那样拥着花九凝,看着窗外的漫天的雨帘,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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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夙炎最终还是来到了德妃这里。
这永寿宫一如往常,熄灭了所有的蜡烛,司马夙炎就斜躺在软榻上,单手撑着头部……静静的听着颜倾曦弹着一如往常的曲子。
这首……谈的和石雪鸯一模一样的曲子,此刻却在司马夙炎的耳中变了味道,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好听了!
一曲罢。
黑暗中颜倾曦浅浅的勾起唇:“皇上……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还是早些休息吧!”
司马夙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听着这干净温柔的声音……原本他想起的应该是雪鸳才对,可是他的脑子里却回响着那个住在冷宫里的女人。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淡漠清冽……
“皇上舍不得……舍不得这张脸!”
“越是被说中心事反映就越激烈……皇上你是一个不相信任何人内心毫无安全感可言孤独至极的人!”
不相信任何人,内心毫无安全感可言孤独至极的人……司马夙炎抬手玩弄着自己胸前的一缕长发,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颜倾曦有些疑惑的轻呼了一声:“皇上?”
“倾曦……”司马夙炎微微的张口。
颜倾曦一愣,这是……司马夙炎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以往皇上来……都是灭了灯,唤自己雪鸳,因为她有着和雪鸳一样的声音,和雪鸳一样的亲生,这也就是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荣宠不衰的原因!这也就是为什么花九凝的出现让她产生了威胁感。
颜倾曦瞳仁一颤,内心有些澎湃,连忙应道:“臣妾在!”
司马夙炎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你觉得……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颜倾曦一愣,接着说道:“皇上是一个英明神武,智谋超群天下无双的君主!”
司马夙炎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英明神武……智谋超群……呵呵……他做起了身子。
“皇上……”
司马夙炎没有吭声,他缓缓地站起身向着永寿宫外走去。
“皇上!”颜倾曦面色白了一片,自己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司马夙炎此刻的脑子里都是那淡漠的笑容,你说……朕是个不相信任何人,内心毫无安全感可言孤独至极的人……可是你看看,这个皇宫内朕能相信谁?连自己枕边的人说的都是那样冠冕堂皇的奉承话,朕……还能相信谁?
花九凝……你说朕还能相信谁?
花九凝的面容像是种在了司马夙炎的心里,不是以石雪鸳的替身,就是那样干干净净的花九凝,唇角带着冷笑,眸子里全是淡漠干净的不夹杂一丝的世俗尘埃,骨子里透着那股子不服输,倔强高傲的气质,和柔柔弱弱的石雪鸳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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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微微亮的时候,司马安阳走出了宁霞殿,一直在门口等候的楚涵立刻迎了上来。
“王爷……”
司马安阳有些疲乏的侧眸睨着楚涵:“给九王爷了?”
“回王爷……九王爷……没有收下!”楚涵有些挫败的垂下了头。
司马安阳抿了抿唇,那张银色的面具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拿来……”
楚涵躬身将锦盒举至头顶。
司马安阳拿过了锦盒,紧紧地握在了手里,侧头向着屋内看了一眼,便向着九王爷居住的宫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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