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罢了,生下来就是个错误,生下来老天就给她上了一道心灵枷锁!然而淼淼呢?她本该无忧无虑的青春,却被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改变了。她不明白三姐如何就那么执着,据说恋爱不过五个月,亲人们还不知她恋爱呢,她就在异国失恋割腕了。三姐至今没提过关于那段感情的一丁半点,她不能提,她不敢提,她触都不敢触。当初不是割腕险些丧命,家里人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她热恋并且失恋。当时父亲刚做了一场小手术,父亲最宠乖巧的淼淼,谁也没敢在父亲刚下手术台时拿这种事惊他,母亲接到国外的电话腿软了,不知人还在不在。母亲慌张的从学校叫她这个很少登门的老四姑娘来‘大院’照顾父亲,自己出国去看淼淼了,也不知事情如何解决的,不消几日,母亲领回了两眼呆直瘦成纸片的淼淼,自始至终,那个男人没有出现过……“呀!”她正思想间忽然左臂来了一阵剧痛,是打完电话回来的俊佑戳了她一下。“……俊佑……你……”水抱着胳膊痛苦闭眼,疼的说不连话了,“你……”“嘿——!当了阔太太更虚了吧,我就轻轻碰一下就疼成这样?”俊佑推开她,一坐她身边。水疼的咬绽了唇。水母看出不对来,“哎心心,怎么……”水母放下茶盏扶住她,“怎么一下子嘴唇白了?心心……?”水说不上话来,抱着胳膊要疼晕过去。“不——会——吧,虚成这样!”俊佑嘴上没正经着,心里却也发现不对劲了,他见心心死死护着胳膊,上去一把将线衣袖掀开。“呀!”俊佑呀的一声;“怎么伤成这样!?”见心心疼的说不上话来,俊佑问:“什么时候伤着的?”心心不说话,只顾护疼。疼成这样,料定她不止是伤着皮肉,怕是骨头有问题了,水母让俊佑赶快带她去医院。……水领着眼泪汪汪的姐姐去医院,可不是怎的,骨折了!她却一直以为小磕碰!从医院正了骨上了药出来,水站在台阶上瞅她吊着纱布的胳膊,难看啊,一个玩笑开的,把自己胳膊给开进去了。她叹气,背啊,背了二十一年,别看她外头风光,她背到家了,从一生下就背开了。想到背,她又想起自己那个毛病,这两天又犯了,尽管胳膊伤了,可天天得洗床单。唉,她长长叹气。何鲁郑剑匆匆从停车场跑过来,生生的被水吊着白纱布的胳膊给吓坏了,苦着脸道:“您什么时候摔成这样的?我,我们怎么……”他们是严重失职了,太太不仅受了伤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她受了伤。“没事的,几天儿就好了,不用跟那谁说!”水叫俞羲丛老是‘那谁’两个字,“等他回来我就好了!”她怕俞羲丛笑话。“今儿回谁院吧。”心想别叫这白胳膊惊着婆婆。俊佑把她交代给何鲁郑剑,正要一起送她回谁院,来了朋友电话,他不走了。“你们走吧,我到西山水库去!”水的车缓缓从前边走了,俊佑向转脸从后玻璃望他的心心挥挥手。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