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原给何鲁打电话,让送太太回谁院时,水正想着要不要去父母家看看。
她总担心母亲会多心她嫁了富豪忘了娘家,隔三岔五往那边走走,似比从前都走动的勤了。
从前她和爷爷呆在古镇,来一趟父母家总觉得是搅扰了人家的生活,在这边上大学时,一放假就立马往古镇去,不去父母家搅扰,甚是自觉。肋
而现在勤着去父母家,也是自觉,自觉的维护亲情。
她正要打电话让何鲁去买束花,何鲁的电话打进来了。
何鲁说俞董回来了,她莫名奇妙,不早上打电话时还没说吗?
往常他回来总会提前打电话,提前就让她到谁院等。
他每次回来,头一晚必是在谁院住,他说在自个儿家放得开。
她对他的这句‘放得开’颇有意见,是说什么放的开?
无非就是床上的事!她自答。
回到谁院,俞却不在,卧室的圆几上给她留了纸条,留言说晚上回来。
真矫情,手机发个短信不就行了,转而想起他是不发短信的,他从不发短信,多么简短的话都是打电话,现代人谁还整个纸条留言?
她收起纸条笑笑,几上有俞羲丛早上换下的衬衣,不是平常的棉质也不是丝质,十分软,手感绵滑,雪白雪白的,就像几上落了一团净雪。
她抓着衬衣,鼻翼间隐隐弥漫一阵香,是俞的切维侬加体香。镬
男人还有香,真逗。
她摇摇头向浴室去,手上的衬衣好绵好绵,仿佛掌心触到婴儿肌肤,忽然像到她自己的肌肤。
俞说她的肌肤象婴儿,很绵很绵,想到这她忽然顿住了脚,缓缓扭头,看到那张覆着真丝水绸的大床,两只真丝鸳鸯枕,空间闪着绸缎熠熠的光芒,她心紧了。
俞不在的时候,她那毛病明显少了,他一回来,她……
纯粹心理作祟,刚刚想到这,她的小月复立刻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唉——
有多窝心啊,治又治不了,说又难出口。
这毛病得把她折磨到什么时候啊,其实她的觉虚就是给这毛病折磨出来的,从小到大,走到哪里过夜,她都在担心自己身下的床单,打小就从来没有踏踏实实睡过个囫囵觉。
想到这,她真的无奈了,郁郁的进到浴室。
上午没事,她把俞换下的衣服清洗掉,又去衣帽间翻了半天,衣服多的可以开专卖店了。
俞羲丛爱穿爱捯饬,从来把衣服穿的一丝不苟,即使出门去谁院后门的桥上散个步,也要穿上跟散步相称的衣服,衣服实在多的不得了。
她这阵整理衣帽间,有些衣服经常都不见俞穿,有心拿着给谁院外面的几个门禁,又不敢自作主张,于是拿出来把本来平平展展的衣服又熨一遍。
中午沃原送来饭她简单吃几口,闲着也是闲着,她把乌发简单扎起来开始收拾家。
园丁女人隔一天进屋打扫一次,虽然屋子内外都很干净,但她还是认真打扫一遍。
夜里俞很晚还没回来,每次回国的头一两天,他总是最忙,好多积务堆在那等他,水白天干活累了,等俞俞不回来,不知不觉,窝在床上和衣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实了!
梦来了。
梦中自己抱了好大好大一只果子,浓香四溢,惹她舌动。
只是看不清是什么果子。
果香浓的淹了所有空气,但实在嗅不出是哪类果香,可她被惹馋了,使劲翕动鼻翼去嗅,鼻翼一翕一合,使了好大的劲儿,忽然听到有人在笑。
她恼了,睡梦中的自己在某个园子里,那笑声躲在园子里呋呋笑她的馋,她越发恼了,蹙着眉左右瞅着寻那偷笑的人,作势要斥。
寻来寻去,那人竟然已经趴在她脸前,她猛的一惊,醒了,缓缓睁开的黑眸对上床前笑呵呵的一双眼。
是俞,他俯在床前,脸对着妻子的脸笑,只要移动一厘米,他的唇就会触到水的唇,四周的果香依然满溢。
水想起自己梦中的馋相,羞涩的笑了,脸上起了绛色的云,她身子没动,依然是侧卧的姿势,还瞌睡着,眼睑娇气的垂了下去,本是娇羞不敢对视,垂眼却发现自己两只白手端端儿捧着一只粉红色大果子。
“呀!”她一惊一喜一抬头,鼻子触到俞的脸,“这什么呀……唔唔……唔……”她的唇被叼去了,后半截声音闷在俞的嘴里,舌头被俞吃了。
浓溢的果香中她被团到俞怀里,缱绻许久许久,等俞尽兴了,她已累的抬不动眼皮。
下床清洗之后再上床,一沾俞的臂弯就睡着了,她已习惯把俞的臂弯做枕头了。
梦很快又来了,梦里依然闻到那果香,她闹着要吃,俞哄他早起再吃,于是她梦见自己盼啊盼,盼天明,仿佛有小时候那么馋。
小时候,在古镇,爷爷想生设法给她弄来好吃的,她的嘴只有在爷爷那里最刁钻。
一夜沉睡,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她一偏头,吓了一跳。
俞比她醒的早,不是醒的早,是起的早,他的上身已不是果着,穿着深棕色的真丝睡衣,眼目温和的看着她。
啊——!
她吓瓷了,她看住他的眼,象猫在看守老鼠,仿佛在警告:不许动!不许动!
她牢牢看住俞的眼,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把手移动移动移动,移到下。
干的!
昨晚没尿,她长吁一口气。
气到一半,她被填到俞的怀里。
“过完夏女乃女乃的寿,下周跟我去费城,啊,”俞吻着她的发顶:“又不是没有条件!过这样的两地生活!”
她心里也在动摇着,去吧,她心里说!
但嘴上没说话,她把手轻轻贴在俞的真丝睡衣上,想到昨夜那只大香果子,心中游移,也是该去的,慢慢就象个家了。
两个人起床后,水先去捧了那果子,原来不过是只桃子,但是大的出奇、红的出奇。
“哪儿弄来这大桃子!”她呵呵笑的放下它,去洗漱了。
洗漱出来,把自己的浓发握到前面结她那松的不能再松的朝鲜发辫。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尽在:
一边结着,一边走向窗帘,拉开一边的窗帘,她结着辫发上露台,啊———,她心里陡然啊了一声!
手缓缓缓缓从辫发上落了下来,辫发散了,双脚驻了。
露台上,鹅黄色的床单轻轻飞舞,落着秋日阳光的温和光泽、带着清水与洗衣粉清洌的幽香……
她立的牢牢的,眼睛直直,心跳滞了。
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人。
一双大胳膊盘上她,俞吻了吻妻子的发顶,唇在发顶停留很久。
许久,他清晰的喃语:“没什么,我虽二十岁不尿床,但十八岁还尿。”
说罢,他的唇又落在清香的发顶,声音在发丝上:“会好的!”
一个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