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目盯着那四个字,心中却在默念:忘记背后、努力面前。
落地钟敲响零点的钟声后,俞羲丛没有回来,会不会又不回来了?
不会!他虽然是一个无情的男人,但他却是从不食言的男人。
刚刚这样想,就自己又把自己否定了。肋
她心中淡淡苦笑,反问:不食言吗?
‘婚姻,最大的背叛就是离开,不论身离开还是心离开!’
这句话是俞羲丛说的,水不会忘记。
然而他却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离开了,那么快,那么无声无息!
快的人毫无招架之机。
‘昔日高官岳丈黯然下野,今日巨贾俞氏豪门联姻’
‘上官望族现身机场喜迎豪富贵婿,两大商业巨头聚首香江设宴仪婚!’
看到这条新闻标题时,她这样柔弱的女子,也生出了杀人的冲动。
不过这份冲动已经是八小时之前的事,此刻的自己是个心静如水的女子。
之所以不再想着杀人,是因为自己无力去杀,无力去杀那么强大的人。
她这样正派的人无力去杀那个干坏事能干的那么彻底那么过分的阴损之人。
‘道貌岸然的狼!’这是俊佑的话,多么贴切啊!
她摇头,怎么会想到昨夜还温言细语的人已经是别人的乘龙快婿。
道貌岸然的狼,温文尔雅的狼,彬彬有礼的狼……镬
这样的狼,是没有人能杀掉他的,因为他已成精,狼精。
她不杀他,她硬不过他,她只能学他,名师出高徒,她也跟了他将近快要一年的时间,她学会了。
即使折磨也是温文尔雅的折磨,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折磨,这是狼性的手段。
不是拿着刀去对方身上捅一记,而是用温柔渗透你,在你忘我沉迷之时猝然转身!
这是最温柔阴狠的折磨。
她知道他这次回来做什么,他回来离婚。
离婚的话为什么要等他先说出口呢,水之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等他先说出口?
但此刻却偏要等他先说出口。
自己已经败的一塌糊涂,即使抢先说出一个离婚也扳不会多少亏损!
索性让他赢!
不与他唱对手戏,不给他任何挑战性!
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莫名其妙的输给你!
来吧,雷厉风行的来赢这个正在欢欢喜喜满怀憧憬过日子的小女人吧,赢惨这个手无寸铁懵懂无知的小女子吧。
就让他赢!赢的雷厉风行,赢的片甲不留。
赢惨她这个小女人!
赢惨她,然后免不得要回头看看强大的你有多得意。
有多得意?
赢惨了,狼心尽现了,坏人做尽了!一辈子不得安心!!
温文尔雅的狼,道貌岸然的狼,俊佑说的一点不过分。
可他毕竟不是真狼,至多是一匹人狼。
真真没有一点人性吗?
有人性,就懂得不安心!
手无寸铁的自己,好人做到底吧,配合他俞老板行凶!配合俞老板把坏人做尽!
万不可为他分点坏人来做,就让他一个人做!
让他做,做绝,做尽!
……
零点过去,将近凌晨一点,她起身,到窗前立一时,屋檐前垂下来的冰柱长长短短,数日不化,她前天还在盼望着丈夫回来欣赏这一奇观!
今日却已黯淡如灰。
院子里,风很急,雪很大。遥远的大门处没有汽车的大灯射过来,没有回来。
他会回来的。
她转身向卧室去。在卧室给加湿器开了很浓很浓的雾,浓到仿佛人都游移在白雾中,她穿过白雾,向露台去。
伫立窗前,她望着雪花漫夜的院子,树的枝干是白的,警卫室的屋顶是白的,连那壮健的警犬都披了一片白,白的象童话,却没有童话的意境。
只能让人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
她抚了抚自己的窄肩,闻到自己身上的白兰花气息,香幽沉静的气息。
白兰花,又名含笑花,它,向日嫣然,临风莞尔,永远乐观。
想到这,她让自己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温婉的笑容出现在脸上时,谁院大门处出现了汽车大灯的极光,那极光笼罩在雪雾之中。
她身体颤了,那忽然闪现的极光让她颤了!
有一样东西从手中月兑落,掉到地毯上,是手中的帕子,她没有去捡,虽然她此时十分需要那只帕子,她的眼湿了,但她没有去捡,她知觉停滞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片极光中,半长的风衣,急健的步伐,双肩驮着风雪,风尘仆仆,仿佛是个很辛苦的人。
风雪夜归人,俞羲丛,此时还算是她的丈夫,他正回家来。
他回家了!
目光看不到那个高大身影时,水木木转身。
刚刚湿了的眼睛已经控住了不该出现的液体,只余一层氤氲浮在瞳目间,倒是更美了,水瞳潋滟,波光溶溶。
她缓缓走到白雾缭绕的地毯上,门开了,进来一团寒气,甚至还裹挟着片片雪花。
四目相对!
水缓缓浮起笑纹,“怎么这样晚,吃过了吗?”
她说着温柔化水的话从氤氲白雾中向丈夫走去。
向裹挟着寒气和雪花愣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丈夫走去。
连自己都知道自己此刻仿若凌波仙子一般的,飘然衣袂、睫眉深黛、温良暖目……
这是一个多么无辜的小女人……
站在门口的人依然一动不动,他望着飘逸而来的妻子,一动不动。
水近到他胸前,“冷吧!”
他身上的寒气浓重,仿若打开一只冰箱,水笑看着他的眼,白手去捧过他冰凉的一只大手。
一边凝睇着他的眼一边掰开他轻握的拳头,将自己暖呼呼的脸蛋贴了上去。
她感觉到丈夫的颤抖。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白兰花的香气里呢喃。
“啊——”低低的一声啊,她被紧紧的填到凉气袭人的怀里,紧紧的、颤抖的、痛苦的……
烟草味空前浓重,那是被烟草浸泡过一般的。
这被烟草浸泡过的人不会说话,一言不发,他向吃人一般抢去她的香唇,在门口疯狂的吻她。
吻到窒息,吻到她变成和窗外一样寒冷的雪花,他把她抱上床。
他扯掉风衣,扯掉西裤,他衬衣外是英式宫廷马甲,钮扣太多,他咯喯喯扯开抛开,纽扣溅的四分五裂……
哦,他是一个爱穿爱捯饬的男人,即使去后院散步也穿的仿若演戏,哦,演戏,他是那么注重戏剧效果,他一直在演戏……
他欲火焚身的压上来。
真丝水滑的大床上,他架到她上面,侵入她,
水伸手摁了灯遥控,屋内灯灭了。
他允许了,这是他第一次允许在做这.爱的时候关灯。
他是不愿被她看到那份阴扈吧,水想!
整个过程水没有丝毫快感,因为他今天是疯狂的。
她有一种感觉:他要把她撕碎!
整整一夜,做了多少次,她数不清,她已经不会动,无知觉,如一摊软面。
想哭!
天亮时她才睡着,虚虚的一小会儿,她睁开眼,熟悉的气息在身边,切维浓加烟草味。
她缓缓转脸,对上俞羲丛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他侧身躺着,眼睛紧紧看着她,仿佛照相机,用它的焦距,企图摄走她的形容,永远摄走。
“你饿吗?”她的声音比身体还要虚弱。
俞羲丛摇头,那摇头几乎不摇,只是水明白他摇了。
“我饿了。”声细如蚊的她转回脸去,慢慢起身。
那庞大的臂膀没有象往常一样揽过来阻止她的起床。
她先洗漱,洗澡,在花洒下立了很久,然后去打蛋花汤,
俞羲丛洗漱出来后,早餐已上了餐桌,餐香四溢,他们静静的用餐,谁也没有说话。
很少的餐具,俞羲丛陪她一起洗掉。
有电话进来了,俞接通:“我知道了,我二十分钟到。”
他挂了电话转身,水从餐厅捧着一只全天下最红全天下最大的柿子出来了。
他知道水拿那柿子是要给他看的,但他的目光及时错开了那柿子。
“心心!”他叫了一声。
“嗯?”她走过来。
“我回来想同你商量。”
商量?面色懵懂的水满心清明,她心里说:商量这个词用的不恰当!
“什么?”她柔细的声音。
“我们分开吧!”
“分开?”她眼睛里没有惊讶,声音好比说咱们吃饭吧类似的口气,这叫俞羲丛内心惊诧。
“你是说离婚?”水张开眼看着他。
“不,不算离婚!我们没领结婚证,分开只是你我的事,不必经过司法!”
他解释的真清楚。
水看着他,用世界上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他不敢看这双眼睛,但他的视线从这双眼睛上挪不开。
他对这双眼睛歉疚地说:“你有许多好的品质,这我知道,可是,我们并不合适!”
水清亮的眼睛落了下去。
“……嗳。”她点头。
“抱歉!”
她摇头,很慢的说出三个字来:“没关系。”
他看她,看了很久。
看了一个世纪。
“再见!”
点头,水点头.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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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点都不迷人
你是个小.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