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身形一滞,此时她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如此厉害,但是却并没有回头,依然用她清冷的声音尽量保持往日平静,回答:“有事。”
魏宁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一步,两步,三步,七七抬脚向前,她故意将步子迈得很慢,每走一步,就觉得整个身子仿佛被地面粘贴住了一般,是如此费力,她在期待,期待一个人能够叫住他。
但是魏宁依然没有说话,七七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整个身子仿佛陷入冰窖一般那么凉,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要知道,只要魏宁这时候叫住自己,她就会停下,永远守在魏宁的身边,陪伴魏宁渡过他余下的日子,然后为他,为魏家留下一个希望。
但是魏宁没有。
其实,魏宁很想很想叫住七七,但是七七那张恐怖的半脸和无数次让他从梦里惊醒的噩梦缠绕着自己,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堵住他的嘴,魏宁面色铁青,嘴唇不断翕动,整个都仿佛泥塑一般,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让他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没有勇气。
真的没有勇气。
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
也没有勇气面对另外一个女子。
七七绝望了,一行清泪打湿了脸庞,可惜背着魏宁,他看不见。
她跺了跺脚,终于下定了决定,猛地忽然加快了步子,冲了出去,魏宁的手死命地拽着床单,指甲掐在肉里,几乎掐出血来,直到七七摔门而出,魏宁才被这巨大的声响惊醒,似乎才清醒过来。
隔了好久——
“魏宁,你他妈就是一个王八蛋!”
魏宁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全身虚月兑一般,瘫软到床上。
月光入水一般静静地照在魏家大院,给这个张灯挂彩的农家笼上了一层银灰,仿佛也带着莫名的清冷。
月亮似乎也在为这对怨侣叹息。
不远处却有两双眼睛一直等着魏宁的房间里面,静静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直到七七摔门而出,一个声音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另外一个人苦笑道:“我没有想到,彭白居然还没有治好七七,看了我们低估了魏羡鬼了。”
“给七七下蛊的人是魏羡鬼?”
那人苦笑了一声:“这世间,除了魏羡鬼这个疯子,谁还能研制出连彭白都无法解除的蛊毒呢?”
一人沉默了许久,才道:“爹,你找到他了吗?”
“我去过魏羡鬼自我封眠的血尸洞,但是他已经醒了,根本不知道去向,我追了他这么多年,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