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染的红色,如此明亮、灿烂!
外面的大雨仍然下个不停,这会儿,一道闪电破空而来,照亮了窗帷,接着便是滔滔雷声,却未能惊醒我诡秘的梦魇,只使得阴霾的气氛更加诡异。
我慌张地掀开被子,差点忘记了自己是有孕在身,直到手指不经意抚过自己的月复部才有所意识,使得我惶恐的心更加错乱。
我痛苦地睁大眼睛,泪水呆在眶中,我抓过睡袍一角凑到眼下来看,还是白色,衣服还是白色!
我又连忙推开了鹰隼挽着我的手,步下床来,将鞋拖在脚上,匆匆跑到后面放着我衣物箱的地方去。
鹰隼怔愣的不明状况,起身走到我身后来。他看到我打开那个装着白色衣物的箱子,一件一件疯狂地将衣服外扯,直到翻出那件我梦中穿着的白衣。
我仔细端详着那件衣服,又把它拉出来提在手中细看了一遍,确定它依旧是纯白以后才松了口气。
“月牙,怎么了?”鹰隼关切的问道。
我忽然丢掉手中的衣服,转过身来,伏在他的肩上,无力地说道:“鹰隼,我不能接受箭哥哥死去,即使是在梦中……”
鹰隼将手护在我的背上,说道:“月牙,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呢?”
我安心地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有鹰隼在我身边,我总能感到一种强大的踏实感。即便心中落寞、空虚,甚至不快乐,他总能充当为拯救我出沼泽的天神角色,把我带回幸福的国度中。
我还个还记得太医曾跟我说起过,怀孕的女人喜欢胡思乱想,有时也会起朦胧的景象,或者是做怪梦。我想,这样一个梦境应该是由于我现在怀有身孕才有的意念吧。它,绝对不会是一种暗示,绝对不会是一种暗示!
雨点再次猖狂地打到窗上,我抬起头来,黑暗中,鹰隼的眼睛依旧那么有神而坚定,俊逸的长发搭了几缕在肩上,松散垂下的宽大睡袍衬出几分倦意。
我愧疚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只是……刚才被梦里的景象吓到了,我……心里有些害怕。”
鹰隼并不责怪,搂着我问道:“跟我说说你的梦吧,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有些瘫软地靠在他的肩上,慢慢说来:“我梦到自己穿着白色的衣裙站在城楼上边,看到箭哥哥骑着马从远处回来,于是我奔下楼去想和他说话。他向我骑近,在我身前跳下马来,可是突然,从他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我还见到前方有一个武士很嚣张地骑马离开。我不能看清那武士的样子,却能想象得出他那时冷笑着的阴险表情,我心中寒意顿生,而箭哥哥却倒身在我肩上,我看到他的背后,背后插着一支羽箭!”
“你梦见他死了?”鹰隼抚着我披散的长发问道。
“是,是的。”我默默点头。
“月牙,答应我,别想这么多……”
我再次抬起头来望着鹰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担忧:“我想可能是因为怀着孩子,所以才会做怪梦吧。鹰隼,你说我们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