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一个叫韩莫离的女子走入了我的生活,同时走入了原本只属于我和月牙两个人的世界。我又有了一段婚姻。巧合的是,又是一段带着政治色彩的婚姻。
我下令封韩莫离为夫人,当晚没有宠幸她。想来可笑,与月牙大婚那晚,她让我碰了冷门,而这一晚,有个女子因我而独守空闺。
华政殿熄灯时已经很晚了,处理完政务的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想在回寝宫之前,去清泉宫里看看月牙,这俨然已成为我放松情绪的习惯了。不过我听说,今天下午召见韩莫离的时候,她正巧也去了。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我走进月牙的卧房,她睡下了,大殿里亮着一盏灯,似乎是为我而留的。她在等我,是期盼也好,是痴心妄想也好,她还是怀着我会来的希望在这里等过我。
我来到榻边,作为君王,我以为,她终会接受韩莫离的,也会看淡心中坚守的唯一。但愿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快乐的陪在我身边。我拿起她睡梦中抱着的虎头小鞋,放在她的枕头边上,但愿她也不要太执着于孩子的事情。
然而她对我的感觉,到底是疏离了许多。
有一晚,月牙发烧,我去看她,她在我面前第一次称自己是‘臣妾’。她是一个对规矩不管不顾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相待,但对象换做是我,一个地位比她要高的人,她恍惚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似乎才刚刚发现,我是一个需要她去仰望的人,而君王怎么可能肯为她维持一种普通人的关系呢?
我沉默了,心中有再多的感情也终于选择了沉默的方式,帝王的骄傲不允许我放段,于是长此以往的,与月牙保持着这种不再靠近的关系。也让我愈来愈忽略她的感觉。
接下来,王城的局势紧张起来,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王城的动静。韩莫离的婠阙宫,还是月牙的清泉宫,我都很久没去过了,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铲除付成的大计上。
决一死战的那晚,我遭到了拘香的背叛,这果然验证了宫廷斗争的险恶。一个从小跟在我身边,待我如此亲近的人,竟然是毒害我母亲的帮凶。我,更坚信了,帝王若不想受到伤害,就不要与任何人交换感情,只需坐享他人的崇敬与爱护。
可是月牙身陷囹圄的时候,我答应了付成提出的条件。答应用付氏的存亡换回月牙的安危。若在以前,若换做别的什么人,那一夜,我想,拘香刀下的那个人,一定会成为付成的陪葬。
二十二岁。
我行成人冠礼加冕,朝廷全权落入我手。之前隐忍与退守的作风使得我在夺回权力后有了更强烈的富兵强国之心。我陷入了超时间、超负荷的工作,想尽快实现自己伟大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