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馅饼了!
莫名其妙,刚回到老家乡村,就冒出一个道人,说要送我传说中的后天功德顶级灵宝‘金刚镯’…日球的,这算什么事?
“道长…”
我正要开口婉言谢绝,谁曾想,心底又传来分宝崖的意识传音:少年,这法宝虽然灵性几近全无,可它的材质,是天地之间少有的‘拙金’打造而成的,你收下来给我吧。浪客中文网
恩?
分宝崖想吃这法宝?
这五年来,分宝崖在我的识海中滋养,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修炼出来的灵气,今儿个,它又冒了出来,对这‘金刚镯’有了兴趣。
“如此多谢道长了!”
打小记事起,我很少有谦让的时候,脸皮也比较厚,否则,很多时候姥爷不在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眼下,祟真道士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分宝崖需要,也就不多客气,伸手接过‘金刚镯’和失而复得的变形金刚。
“……”
祟真道长眼中带着笑意,接着道:“不知小友这个变形金刚是何方高人炼制的,不知贫道是否有荣幸能见到这位炼器大师。”
炼器大师?
好笑,真正的炼器大师,是分宝崖,不对,按它的话来说,是万器之母。
“道长说的是这个变形金刚?这是我妹妹拣的呢!”千真万确,我没说假话,它确实是小丫拣来的,只是被我用分宝崖炼了一番而已。
“小友真幽默!”
可祟真道人很明显不相信我说的话,只当是开玩笑,“贫道的师妹冒昧不问自取,确实不该,但这变形金刚的材质,世所罕见,不知小友能否出售一些给本派呢?”
“你们要卖它?”
闻言,我心中一动,“暂时我只有它一个,如果道长要的话,可以转让给你。不过,我不要钱,想要一些陨石,陨铁。”
“没问题!”
听到我的回答,祟真道士生怕反悔似的,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果小友以后还想出手这样的太乙庚金,希望能通知一下小徒国庆。”他说话时的双眼,目光一直在我身上,而且越来越亮,好像要将我看透,看穿似的。
于是,我收起‘金刚镯’,站起身道:“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这道观建成,还是第一次来,小子想迫不期待一览,还请道长莫怪!”
“至于这变形金刚。”
我心念一动,将其递给祟真道人,“还是先放在道长这里吧。”
“善!”
祟真道人笑眯眯接过,道:“看来小友也是个爽快之人,贫道会尽快安排人带陨石给你,小友既然想去参观本观,要不让贫道做个导游?”
“有国庆在,就不麻烦道长了!”和这祟真道人说话,一直觉得别扭不自在,哪有和一起玩大的伙伴说话痛快。
决绝了祟真道人的好意,我告辞,转身离开神泉旁的小殿堂。祟真道人肯定不会要那变形金刚去哄小孩,这东昆仑先天无极派中,难道…有可以炼制灵器的人?
这几年来,通过小貔貅的灌输,我也知道近代修士罕见有法宝在手,大多用的是灵器,有些小门小派,甚至连灵器都没有一件,用的是武器。
武器,法器,灵器,法宝,灵宝……
没有什么几等几品的详细划分,小貔貅说,一件强悍的武器也可以毁掉法器,甚至灵器,唯有法宝和灵宝,内涵大道神韵,非凡力可破,甚至就连当今科技颠覆的核弹也无法摧毁。
无时不刻吸收天地之间游荡的信仰念头,小貔貅这五年来,变得神神秘秘,简直成了一个万事通。
……
“天祺!”
神泉旁,范国庆看到我走来,眨巴着双眼,好奇问道:“我师父找你什么事呢?你们以前难道认识?”
“……”
我看着他,眉头一挑,问道:“你不知道?”
“废话,我知道还问你?”
范国庆微微一愣,转首看了一眼他师父修炼的小殿堂,所有所思道:“神神秘秘的,他老人家一直就是这样,搞不懂。走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观里的大殿堂。”
“先算了,有的是时间,我姥爷在外面怕等急了,改日再来找你玩!”
“也行!”
走到道观门口,他忽然一拍脑袋,说:“对了,忘了给你说,这几年村里游客来来往往很多,很多人来玩,一呆都是好几天,你家的院子,被村里重新修盖了一番,成了农家院…”
“什么?”
我一听,心中马上一股火气冒出。
是谁做的主,将我家老院子改成什么劳什子农家院,那里的一草一木,承载了我整个童年的记忆,竟然全没了。
“什么时候改建的?”
“去年!”
去年,记得当初离开昆仑村的时候,姥爷将老院子托付给了焦爷爷,而焦爷爷,去年去世…难道是焦叔的注意?
顾不得和范国庆接着聊天,我走出昆仑道观,去找姥爷。
“叔,你老人家都还没吃午饭吧,走,去我家先做会儿。”到了外面,却看到,焦婶已经麻利地将冰棍摊子收拾起来,推着冰箱,招呼姥爷去她家。
我默不作声,跟上了去。
“天祺!”
走过范叔的羊杂汤摊前,他猛地抬头,轻声问我:“大黑呢?”
“对不起!范叔。”
身躯一顿,我停下脚步,如实回答道:“他没了!”
“……”
范叔脸颊上的肉,明显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微微张着嘴,看着我,目光说不出的空洞,无光。
“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瞬间,跟随焦婶走到村口的姥爷,应该看到了村中老院的情景,暴怒声如雷。我三步并两步,赶了上去。
转过村口,一个全新的昆仑村,进入我的眼中。
五年前,家家户户土木结构的房子,此时全都成了贴着白瓷片的平房,房顶上,摆着一个个蓝色的太阳能热水器…
无暇细看,我目光落向几百米外山坳中的‘家’,发现也是一样,不仅仅记忆中那三间破旧的房子没了,就连门前那二亩地上,也矗立了一个个全新的院落。
“那个天杀的,将老子的家给搞成这样?”
姥爷大踏步顺着下坡,走向那个曾经的‘家’,他胸口起伏,气的胡须颤抖,双眼有些发红,如果说当年的院子,承载的是我整个童年的记忆,对姥爷来说,那可是承载着他七十多年的生活点滴。
“这个……”
焦婶见状,手无举措,推着扎了蓝白相间大遮阳伞的冰柜车站在村口,随即,她‘啊’了一声,丢下车子,朝王村长家跑去。
“没了!”
大踏步跄踉来到全新的‘家’院子旁,姥爷下巴抖动着,喃喃道:“全没了,是那个***做主,把老子的家给搞成这样的…”
泪水。
从未见姥爷哭过,今日,却见到了他老人家眼角浑浊的泪水。
“……”
看到姥爷失魂落魄黯然伤神的样子,我心中刀刺一般的难受,“姥爷,您消消火…”嘴里说着毫无意义的劝说,心中,一团一团的怒火,熊熊燃烧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