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过后,她重新偎进他怀里,靠着他结实的躯干微微喘息。
接着,她忽然转了话题,绵软低问“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也是酷酷的不爱说话吗?”
感觉有吻落在她发心,她悄悄扬唇,耳畔响起他略沉的声音。
“小时候……就小时候的样子,跟现在没差多少,都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何妈说,你刚来叶家的时候,个头很小的,”她轻掐他腰部一记,软软哼了声,“别想糊弄我。”
“你都跟何妈打听清楚了,也不用再问我。”他语气中似乎夹带笑意。
“那里清楚了?我又没主动问何妈,我只想直截了当地问你”
叶承洋一首抚模她的长发,她纤细的背脊,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我爸跟我妈……我是说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俩当年都是盛寳的基层员工,很年轻就结婚了,然后我亲生父亲在工作上表现突出,一路晋升,我母亲也就辞去工作,专心当个家庭主妇,照顾父亲也照顾年纪尚小的我。”
黎雅薇静静听着,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听他沉静的叙述。
“他们在我十岁时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我记得那年我爸刚升职为厂长,盛寳给的薪水很好,爸就把旧车卖掉了,买了一台很棒的休旅车,说是往后一有假日就要载着我跟我妈到处去玩……”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那一天中午他们开出出门,主要是去吃同事的喜酒,我没有跟去,因为那天不是假日,学校要上课……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还对我说,晚上会煮大餐等我放学回家,结果还没有等到放学,我就被老师紧急叫去职教员办公室,老师告诉我,爸妈出事了,要我有心里准备……”
黎雅薇轻轻一颤,心理准备?是要一个十岁孩子怎么有心里准备?
当时他才小三或小四吧,那么小的孩子,却要肚子承受双亲意外死亡的噩耗,能怎么准备?
她试着想象他那时的心情,发现心只会越想越痛,替他疼痛不已,身躯也克制不了地轻颤,仿佛有股寒意从脚底爬上,冷得直想往他怀里躲。
她更用力地抱住他,好像这样就能从他身上吸取力量,也可以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他。
“我知道你十岁时进叶家,所以就是在那件意外发生后没多久,是吗?”
叶承洋低应一声,手指仍眷恋般地玩着她柔润发尾。
“我生父和生母两边都没什么亲戚,当时的灵堂布置和葬礼等治丧事宜,都是盛寳的员工帮忙办的,大老板……我是说养父,他前来灵堂吊唁,我和养父第一次见面的场所,就是在我父母的灵堂上。”
他再次低下头,嗅着他的发香,浅浅吐气。
“之后没多久,我就被养父的司机专车接到这里,他问我愿不愿意让他收养,他说他有个企业王国,花了半生辛苦建立,却找不到接班人,与其等到中意的人出现,还不如亲自培育一个,他问问愿不愿意成为那个人。”叙述的语气平静无波,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你是他相中的幼苗,现在已经长成大树了吧。”黎雅薇忍住一波波的心疼,抬起脸蛋凝望他,嘴角温柔的笑,像天边那一抹弯弯月亮,眼里闪动的光芒,像拢住了满天的星星。
“你好厉害。”她又笑,眼里的星光似乎有些湿润,“你做得真好,真的很好……”
她看见叶承洋的目光深了深,五官轮廓忽然绷紧,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熊抱了,他两只臂膀未免把她搂得太紧,她几乎不能呼吸。
“承洋……你这是……啊!”
男人不知吃错什么药,突然把她拦腰抱起来!
叶承洋二话不说,抱着妻子转身走回室内,脚跟一勾,将落地窗顺着滑轨重新关上。
“你、你想干什么?”她有些傻眼的,但绝对不会认错他眼底燃烧的火焰,哪有露骨又充满。
“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在这里过夜”
“什么这样突然?”
“明天一早还可以陪爸吃早餐。”瞧他说得义正词严,“既然要留下来,就先洗个澡吧。”
“啊?等等。我没有替换的衣服啊!|”她小腿踢了踢,却被他抱得更紧。
叶承洋凑近她耳边低声保证,“小薇,相信我,没有替换的衣物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是……我已经忍不住了,我也不想忍了。”
他想要她,想充实她,被她紧紧圈围。
结果,黎雅薇傻傻地被抱进附设在房中的浴室。
和丈夫洗鸳鸯浴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个热力加倍,男人的战斗力和饥渴度也加倍,不能掉以轻心啊。
她被抱进去,最后还是没办法靠双腿走出来,甚至嗓子都叫哑了,他显示狂野地压制了她。
她的身体被了牢牢禁锢,几乎从头到尾都被他狠狠“钉”在浴室的墙上,被他占有和充满所激起的快感一波一波增加,可怕的火热紧紧抓住她的感官,这样的结合激情又凶暴,但她最后被惊人的高潮淹没了,在凶暴中又尝到丝丝甜蜜和说不出的温柔……
这一场,她沉醉得一塌糊涂……
而替换的衣服确实微不足道,因为他们整晚都光着身子,除了彼此的温暖和拥抱,什么都不需要。
隔天黎雅薇下楼用餐时,尽管外面装得云淡风轻,举手投足泰然自若,红红的脸蛋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羞涩。
她身上穿的洋装洋溢着春天气息,也不知叶承洋是从哪里取得的,这家春装以及整套崭新的内衣裤都是她的尺寸,她一醒来,他就已经帮她找齐了替换的衣服。
叶景富对他们夫妻俩突然留下来过夜的事,并没有多问,但没有被询问,并不表示别人猜不出其中原因。
反正黎雅薇是一整个“做贼心虚”,一顿丰盛又营养满点的早餐吃下来,吃得她头低低、脸红红,每一下呼吸都热烘烘,觉得何妈看她的眼神好暧昧,笑嘻嘻的亲切神情也好暧昧,总之就是暧昧到了极点。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还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害她好想在餐桌下踹他一脚!
羞愤之余,她在内心暗暗发誓,一定、一定不能再任他为所欲为!她要坚持,至少……至少不能让他想要就、就乱来!
在其他人面前是一副严峻、不苟言笑的样子,在她面前就乱七八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嫁的这个男人怎么性格分裂得这样严重?
更严重的是,她还上钩了,眼睛里只看到他。
“今天场地收拾得差不多,该搬的东西都搬上车了,剩下拆卸帐篷和支架的工作就交给外包公司负责,大家就地解散吧,还是要一起去快炒店混一下?”
“快炒店!快炒店!快炒店!”
“要混!要混!要混!”
“孟姐,我们全体上下都跟随您!跳楼都跟着啊!”
这些天,信馨基金会举办了为期一周的露天展览和义卖活动。
展览的场地选在市中心的森林公园里,展出的作品除了几位响应慈善活动的知名摄影家的作品外,还有几位业余好手的摄影作品。
这其中更有几位在基金会辅导和帮助下,渐渐从过往伤害中走出一片天的妇女或孩子们,拍摄出来的动人之作。
策展过程虽有些风波,但结果倒令一干办活动的人觉得辛苦没有白费。
短短一周的展览,在报章杂志大力推展和口耳相传之下,信馨基金会这次活动引起很大的共鸣,最后的义卖所得金额也高出预期许多。
今天活动落幕了,森林公园内的场地得恢复原貌。
此时只剩下几座帐篷还没收拾,而出租帐篷的业者正开始动手拆除,基本上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可以喘口气好好休息。
所以小组长孟姐一声招呼,十几名工作人员才会如此这般的激动响应。
“那好!大家跟我走,前进快炒店!”孟姐豪气万千地囔囔。
真的就是一呼百诺,黎雅薇笑盈盈地望着大家。
“小黎,来不来”同事蜜丽对于她眨眨眼。
“小黎,来啦来啦,你再不一起来,都快没朋友了。”若心扭眉。
“小黎啊,干脆你把你家阿娜答请来,我们一伙人让他请啦,叫他不要不好意思,我们很乐意让他请客的。”
“哇,大胖,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你离哥哥远一点,别说认识我。”
豪哥一副躲瘟疫的模样。“要小黎的老公出门请客,怎么也得上高档餐厅再请人家出来付钱,怎么能屈就人家去快炒店结账?账面那么小,让他请实在是太委屈人家了呀,你懂不懂?”
大胖愣了愣,接着大嚷:“豪哥当真英明神武啊!孟姐孟姐,不如我们该去五星级饭店的餐厅混吧?这样就不会委屈小黎家的那口子。”
这群活宝……黎雅薇笑的都流泪了。她还没来的及开口,孟姐已经一个个爆栗赏下去,顺便开骂,“你们这几个爱闹爱叫爱掀桌的,还是快炒店符合气质,还挑啊?”
闲到最后,一群人当然还是决定直攻快炒店,毕竟在那里才能通通快快叫嚷,毫无形象地吃吃喝喝,说话想多大声就多大声,想怎么大笑就怎么大笑,痛快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