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这才对!这才对!”,无崖子欣喜若狂对韩文招了招手:“一切从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师弟了!先对天给师父三叩九拜,然后就开始传功!”
“骨头硬,没跪过!”,韩文眼睛一翻,无崖子面皮抽搐,咧咧嘴,道:“那就直接开始吧!”,似乎韩文也体会了一把绝世高手哭爹喊娘的跪求收徒弟的场面啊!感觉,感觉好像还不错啊!
而事实上呢?可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滴!无崖子就算是那是什么人?数十年前就成名于江湖的绝顶高手,风月公子!一身武功更是早已臻至化境,傲骨嶙嶙!能让他如此低声下气的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他真的是大限已到了!
是的!因为他先后与萧远山、萧峰、韩文动手,牵动了身体内一直盘踞不散的剧毒,他压制不住了!马上就要死了!但他不能看到自己的心愿未了啊,这才如此低声下气的乞求韩文,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所有,也承担起清理门户的重任!
在场的又不只是韩文一个人,为何无崖子偏偏就认准了韩文呢?这里边的原因也很简单!其一,这里边只有韩文破了珍珑棋局,就是苏星河都没有破开!其二,韩文的性格很符合他的胃口,其三,也是最后一点,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中,韩文是最合适继承他所有的人!
苏星河直接排出了,如果可以的话。无崖子早就在数十年前将功夫传给苏星河了,实在是因为苏星河真的不是那块料,就算传给他功夫了。那也是给丁春秋菜的主,指望不上,年龄也大了,注定今后也没出息了!
阿紫,恩,年龄可以,长相也不错。就是,是个女人!逍遥派的祖师逍遥子有言,掌门之位传男不传女!这就注定了阿紫的落选。况且她又是丁春秋的徒弟,短时间内无崖子也不能判断出她是好是坏,若是传错了人,多年的忍耐岂不是会毁于一旦?
再说说萧远山。这根老黄瓜。也就比自己小一些,长得又丑,还跟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仇怨,无崖子岂能选择他?萧峰,倒是不错,长相威风凛凛,整个人也相当的大气,可惜。太厉害了!就算自己全盛时期,也不敢说稳赢这位北萧峰啊!况且。他还是契丹人;
如此,转了一圈下来,无崖子不得不将目标放在韩某人身上,可以说,他真的是被逼上了绝路而做出的不得已的选择!否则的话,以他的性格,再一再二不再三,韩文都推月兑了这么多遍了,他那还能坚持得住?
无崖子抓住了韩文的手腕,又是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了一边,淡淡的点点头。突然,韩文只觉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心中一惊,却又按兵没动。
果然,无崖子的内力一触即退,登时安然无事。这是在试探韩文的内力深浅,韩文笑了笑,暗道,《坐忘心经》这个变态功法也并非全然没有用处,这伪装的能力就冠绝天下嘛!
“果然是刚才被北冥神功化去了!倒也省了我不少时间!开始了!哈哈哈!”,无崖子哈哈一笑,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下脚上的倒落下来,脑袋顶在韩文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
只感觉到脑门上的“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袋,韩文微微蹙眉,脑海中愈来愈热,霎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这热气一路向下流去,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
“别晕过去!精神点儿!”,脑海中的小恶魔连忙尖叫,提醒韩文,道:“储存内力!快!千万不要晕过去!控制好《坐忘心经》,否则《坐忘心经》反噬,顷刻间你就会丧命!”
韩文死死的咬住嘴唇,控制无崖子传授给他的内力,将这股庞大的内力贮存在丹田中,另外一边,他还要压制《坐忘心经》的蠢蠢欲动,脑袋、身体,到处都是剧痛,令他忍不住低吼出来!意识模糊!
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一时在青楼中游荡,一时又在床榻间苦战,但始终是未能尽兴。正焦急间,忽觉天下大雨,点点滴滴的落在身上,雨点却是热的。
这时,韩文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慢慢的睁开眼来,只见无崖子此时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是有汗水源源渗出。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他也不由得猛吃一惊,无崖子此时已然变了一人,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之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已尽数月兑落,而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一瞬间,数十年!苍老如斯!
大口的喘息,无崖子死死的盯着韩文,摘下了手上的扳指,道:“只有一个要求!杀了丁春秋!替本门清理门户,替我除去孽徒!还有,还有石室内有个画卷,画卷”
话还没说完,无崖子已经断了气儿了,脸上一片漆黑之色,显然是体内压制不住的剧毒蔓延了全身,当下叹了口气,韩文说道:“找个地方先把他埋了吧!一代奇人,可悲,可叹!”
他与无崖子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但一想到无崖子也算是因为逆行运转北冥神功,将内力灌输给自己而死,似乎似乎也有点儿伤感啊:“他身上有剧毒,小心处理吧!”
“弟子苏星河!谨遵师叔之命!”,苏星河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神情尊敬至极,韩文耸了耸肩膀。显然是觉得怪异了,毕竟苏星河这么大一把年纪却叫自己师叔,反差很大啊!
人生在世屈指算,最多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所,睡觉就需三尺宽;说人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房子修的再好那也是个临时住所;那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无论是谁也逃不过轮回的宿命!
无论他是风月公子还是逍遥派掌门,无论他是受人敬仰的一代宗师,还是为人所不齿的风/流浪子。往事已经尽成烟土,化成灰灰了!无崖子,死了!死的透透的。都硬了;
“唉!那个,爹!你现在感觉如何?”,阿紫眼睛一转,拉了拉韩文的袖子就问了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还管韩文叫爹。当真是好大一支奇葩啊!顿时引来了萧远山的爆笑,萧峰的疑惑,以及悲伤中的苏星河的怒目;
“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整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啊!”,远远地传来戏谑的声音,是林屠夫这厮,也是个没节操的货,跟着萧远山就开始大笑,笑声中。瞟见了那块墓碑:“咦?无崖子!风月公子!死了?不行!我得给他刨出来,揍他一顿。方解我心头之恨!”
“尔敢!”,苏星河大怒,简直就是怒发冲冠了,林屠夫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屑的说到:“原来是你啊!无崖子的大弟子?渣渣一个!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连你一起揍?”
“人死为大!不管承不承认,他也算是我便宜师兄!林老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免了吧!星河!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有些累了!”,韩文无奈的站了出来劝架,而后看着阿紫,说道:“你爹是段正淳,不要乱认爹!懂吗?再者说了,我有那么老吗?”
“又是段正淳的女儿!”,萧峰都感觉到很不可思议,这厮到底有几个女儿啊!韩文道:“何止是段正淳的女儿,她还是阿朱的亲妹妹呢,一母同胞!既然咱们人手到齐了,那就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商量好了吗?怎么还要商量?”,林屠夫不满的抱怨着,让他杀个人、做个饭什么的他很拿手,让他想主意,得了吧,就他这比榆木疙瘩还要硬上几分的脑袋,能想出来个屁啊!
“事实上也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主要是为了达成一个意向,一个同进共退的意向!本来一切计划的都差不多了,可现在横生变数,如果将珍珑棋局比作闯关拿大奖,现在大奖已经被我拿到手了,那么这些参加的人怎么办?”,韩文淡淡地说道:“这就是破绽啊!”
“你现在得到了无崖子的传功,实力上更胜从前也有资格参加今我们之间的争斗了,现在正是击杀慕容博父子的好机会啊!”,萧远山舌忝了舌忝发干的嘴唇:“你先帮我杀了慕容博父子,丁春秋,凭借我们合力,拿下他,小菜一碟!”
“想法是好的!但是!如果丁春秋参战了呢?他加入了慕容博父子的阵营了呢?”,韩文反问,而后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唯二的变数!所以我才犹豫了!在思索着能不能找一个更完美的计划!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有十几种办法玩儿死他,可现在”
“你刚才说唯二!那另外一个变数呢?”,萧峰挑了挑眉头,说出了一个名字:“段延庆?”
“对!他也是一个变数!总体上来说,他欠我的情,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会给个面子帮我,可他又跟你有仇怨,这个仇怨也不是不能化解的,那就要看你那位好弟弟段誉的动向,可我跟段誉,嘿嘿!关系不是很融洽啊!”,韩文嘿嘿一笑,玩味儿的说道;
“前怕狼后怕虎,那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不如打过再说!如果总将希望寄予在他人身上,还要我们作甚?”,林屠夫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众人皆惊,而后,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
“小师叔!这珍珑棋局还要继续摆下去吗?还请小师叔明示!”,苏星河是个好孩纸,相当的懂礼节,即便是韩文这个便宜师叔他也恭敬有加。丝毫不敢倚老卖老,怠慢于他;
“当然!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无崖子师兄还在就行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既然受了人的恩惠,就要还回去!丁春秋我会好好的算计他一下的!呵呵!”,韩文眯了眯眼睛,虽然是在笑,却不是什么好笑;
正在几人谈笑风生间,却是有八个人也比棋局开始之日提前一天到来了,其中一人便是聚贤庄内见过的薛慕华、薛神医。远远地几个人便大礼参拜:“您老人家清健胜昔,我们八人欢喜无限!”
因为被逐出了师门,号称函谷八友的这几个人也不敢自称是苏星河的徒弟。苏星河点了点头,道:“你们几个有心了!起来吧!起来吧!我身边没有人帮衬,你们明天就代我招呼前来的各路英雄豪杰吧!”
“是!”,函谷八友轰然称喏。韩文摇了摇头。苏星河收了八个弟子的本意就是让他们成为武功高手,对丁春秋进行报复,结果因为他个人的喜好,在教授弟子学武功之外,每人还修一门工艺专科;
可说是通才与专才之间的“中庸之道”,倒也切合“主修、副修”的意念。原意武功是“主修”、工艺技术是“副修”,还是刚相反,殊难稽考。但是这八个弟子结果成了工艺专家、副习武功,却是事实;
为使弟子免于祸。他把八人同逐出门墙,从此不见,这八人也不敢再以师兄弟相称,但眷念师门情深,于是纪念在函谷关学艺之地,并称“函谷八友”当真是个悲哀;
“看样子,萧兄是有话想要问这位薛神医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你要是不问,我就帮你问了啊!”,韩文撇过脸,却见萧峰几度欲言又止,当下笑道:“薛神医!那位阿朱姑娘的病你可给治好了?”
本来多年的师徒未曾相见,心情激动当中,也就忽视了苏星河身后人的存在,豁的一抬头,薛慕华大惊失色,喝道:“‘无法无天’韩文!契丹萧峰!两个并成为江湖武林的新祸根,全都在!你们想要干什么?”
“住口!”,苏星河狠狠的瞪了薛慕华一眼,转过身来,恭敬的对韩文抱拳行礼,道:“慕华一时失言,还望小师叔莫要介怀!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他的罪过吧!”
小师叔?薛慕华的世界观都崩溃了!张大的嘴都快能吞下一个鸭蛋了,韩文咧咧嘴:“我还不至于跟他一般见识,就是想问问他那个阿朱姑娘怎么样了!怎么样?薛神医?你若是回答好,或许还还能做主给你一个重回师门的机会呢!”
重回师门!函谷八友顿时精神一震,这可是他们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其余的七个人纷纷看着薛慕华,期待薛慕华的答案,薛慕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涩声道:“您,这话可当真?”
韩文没说话,苏星河却是思虑了一下,道:“小师叔金口玉言,岂会说假话?只等珍珑棋局结束之后,我若尚有命在,重新接纳你们又有何妨呢?倒是委屈你们了!”
“阿朱姑娘的病我已经给治好了,治好病后她便跟着大理段王爷走了,据说,他们一行人也想这边来了!到时您就能亲眼看见了!”,薛慕华连忙说道,从原本对韩文的仇视态度,竟然变成了感激!
“萧兄!可曾放心?”,韩文笑着拍了拍萧峰的肩膀,道:“阿朱是个好姑娘啊!”
萧峰老脸一红,摇了摇头:“杀母大仇未报,我岂能考虑什么儿女情长呢?韩先生就莫要拿我寻开心了!天色渐晚,我先去林子里打点儿野味儿,今晚咱们喝个痛快!”
害羞了?韩文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萧峰落荒而逃,速度又快了几分,萧远山却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报仇,报仇,报仇,他的心里似乎总是这两个字在唱主旋律,他忘记了其他东西,他忘记了萧峰的内心成长,也忘记了萧峰现在也是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了,是时候要做个了解了!他心中笃定无比!不仅仅是为了多年前死掉的发妻,也更是为了他的儿子萧峰!
珍珑棋局盛事即将开幕,各路英雄豪杰蜂拥而至,这一次,较之聚贤庄大会要更加盛况空前,因为发出英雄帖的人,比聚贤庄的那几位地位上要高的很多,大名鼎鼎的聋哑门门主“聪辩先生”,比起聚贤庄的游氏兄弟,还有那个薛神医不知道要厉害几倍呢,所以,给他面子的人更多一些;
江湖其实与朝堂很像,每个官阶的人有自己的一个圈子,月底便是少林寺召开的武林大会,到那时,你在看!珍珑棋局估计也只配给他提鞋!因为少林寺是武林当中的泰山北斗,最富影响力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敢小觑少林寺的地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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