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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道兖州,乾封。
虽然距离尚远,还无法看清楚旗号,但透过茫茫白雾,王仙芝依然看出那是一面黄色的旌旗。旗帜上隐约现出一条黄色的蛟龙,旗帜越来越近,在白雾中若隐若现,最后一跃而出,后面跟着无数的兵马。在黄龙旗之后,是一面巨大的将幡,上面的字王仙芝认识,‘海内诸豪副都统、天补平均副将军黄’。
看清了这面幡旗之后,王仙芝一手重重的拍在了乾封城的冰冷城垛之上。感谢老天,黄巢总算是赶回来了。
“报,黄副都统率五千兵马应令前来。”黄巢的外甥林言一身华丽的黄金战甲。策马疾驰来到城下。高声向城上的王仙芝报道。
“快打开城门。传令各将与本都统一起出城迎接黄副都统!”
王仙芝快步走下城楼,与已经前来的各将一起上马亲自出城迎接黄巢的到来。
雾气茫茫中,王仙芝头戴一顶罗纱幞头,身上穿着一件浅绯色的圆领官袍,腰间玉带,脚上**靴。这一头行头,是他攻下济州时抄下那位弃城而逃的刺史的府邸得来的。他对这套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的官袍十分喜欢,自那以后。就算是上战场,也得穿着这身在铠甲里面。
在王仙芝的身后,十票帅各骑在马上等待,尚君长、柴存、毕师铎、曹师雄、柳彦璋、刘汉宏、李重霸、蔡温球、楚彦威、王重隐。另外,尚君长的弟弟尚让最近以来表现不俗,眼下也已经得得列将军之位。
王仙芝的草军现在有一万余人,其中王仙芝直领的就已经超过一万。十位最早的票帅各领兵一厢,一厢两营人马一千兄弟,任都知兵马使之职,王仙芝自己则亲领三千‘精锐’。而尚让则担任王仙芝的侍卫都将,统领一百亲卫骑兵。
黄巢的手下则要少些。只有五千人马。
这段时间,草军可谓是声威大震,他们破曹州、再下濮州,随后又夺下济州,并已经杀入兖州东部。为了扩大声势,黄巢提议他们并不计较一地一城得失,他们基乎打一城抢光一城,然后继续如蝗虫一般的席卷下一城。当他们攻下济州城后,黄巢更是干脆提议把队伍分散开来,以数百人为一队,四面开花。当初王仙芝还有些担心这样会被官军各个击破,但事实证明,副都统不愧是读过书的人,他们在天平军境内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掠,不断的招兵买马,队伍就跟滚雪球一样。
当初长垣起事,兵马才不过千人,现在不过半年时间,他们已经有将近两万人马。他手下的十票帅当初每人不过是带着百余人撒出去,这次召集回来,已经都有了上千号人马。
黄副都统当初一千人出去,如今也有了五千人马了。
一想到自己有麾下两万兵马,王仙芝就不由的豪气大发。
黄巢的五千人马同样按五百人一营划分,分成了十个营,五个厢,黄巢的七个兄弟,黄存、黄邺、黄揆、黄钦、黄秉、黄万通、黄思厚各领一营,另外张归霸、张归厚,张归弁三兄弟统另外三营,分任兵马使,常宏、葛从周、刘塘、刘山福、林言五将则分任五厢都知兵马使,另外孟楷则为黄巢的副将。
虽然黄巢所部也属于草军之内,但他这支人马,明显的与王仙芝的有明显的界线。
五千人马走在前面的是林言的前厢兵马,一千兵马虽然也都是步卒,可却清一色的清壮,而且并不是那种流民饥民,这些兵都气血不错。更加让王仙芝惊讶的是,这些兵马居然全都穿着统一的着装,清一色的黄色胯褶,上面窄袖袍,下面大口袍,外面还罩了一件缺胯袍和一件两面开口直到膝盖处的背子。
他们手上的武器也不似十票帅他们那样乱糟糟的,而是整齐有序。前厢一千人马中,一半是长矛手,都拿着八尺长矛,还有一小半是刀盾手,不但统一配了长刀,而且还配了一面木盾。就算那木盾寒惨的很,连牛皮也没有蒙,就如同一个锅盖似的,但长刀手人手一面,看起来却是很有声势。更让他吃惊的还是他们居然配有弓箭手,虽然不多,整个前厢一千人中也就一百弓手左右,可依然是让王仙芝震惊不已。
而且在前厢都知兵马使林言的身旁,还有约五十骑兵,看的他更是眼睛发亮。他一万多兵马,也不过是一百骑兵,而林言一人就有一队骑兵,那黄巢岂不是有更多的骑兵?
很快又是一队骑兵出现,这次骑兵足有二百骑,其中几个高大的旗手打着黄字将旗。
在这些骑兵的后面,黄巢身穿一套从官军次身上缴获的鎏金黄金战甲,头戴凤翅痘鍪,跨下一匹白马。手持一枪长槊。肩后还披着一件织金大长披风。整个人威风凛凛,看的王仙芝不尽有些艳羡。
看到王仙芝等亲自出城迎接,黄巢连忙滚鞍下马,前来拜见。
“巢拜见都统!”
王仙芝看到黄巢如此有礼数,心下刚才那点隐隐的不快也就尽去,笑着上前扶起黄巢,“黄兄快请起,自家兄弟。不必如何。”
“军中等级分明,上下森严,巢不敢乱。”黄巢拱手,“不知都统紧急传令召回各军,究竟是何急事?”
“先进城再说。王仙芝拉着黄巢的手,极尽亲切。
黄巢转头吩咐孟楷安置军队,王仙芝说把兄弟们都安排进城里。黄巢没有同意这个提议,只是说乾封城并不大,一时安置不开。就让孟楷把兵马安置在城外,升起营火。照料马匹,埋锅造饭。搭建帐蓬。诸将中,黄巢只带了林言和张归霸还有葛从周三人入城。
桃花盛开的三月,大地回春。
马蹄下的土地湿软不堪,随着踩踏缓缓下陷。他们经过城外炊烟袅袅的棚地,这里到处都是衣不蔽体,面色饥瘦的饥民。许多都是草军攻城破城乡村时,一起跟随而来的,还有一些是从远处闻声而来的。不过王仙芝对于这些流民并不怎么搭理,更别提救济了。
每次有新的流民来投,他便会先挑出其中强壮的青壮为兵,而他们的家眷则会允许随军,王仙芝会定量分给他们一些粮食,虽然不多,但足以活命。至于另外的一些,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处了。如果是年青漂亮的女子,王仙芝和他手下的十票帅会挑去享用,既是妾也是婢女。其它年青但不极漂亮的,则会被赏赐给部下。
对于其它的老弱,王仙芝就不管了,要不是黄巢几次提出建义,说拿出一些粮食来每天开粥棚,以收买一些民心,而且还说这些人在对付官军的时候,有时也能有作用,他才勉强拿出一些粮食来。但这粮食很少,相对于跟随草军的无数饥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就这点粮食,也依然引来许多无助的饥民投奔。
乾封城外,现在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窝棚,和那些无助绝望的百姓。靠近城墙的稍好一些,他们是草军弟兄的家眷,以及那些被劫掠分下的女子。他们只要跟随草军,每天至少还能填饱肚子。
乾封城只是兖州的东面的一座小县城,处于汶水的北面,其北面就是济州,东面就是齐州和淄州。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在,但这里却有一座极有名气的山,许多朝代的帝王都到过此处,那就是泰山。
泰山在乾封县的东北面,县城的北面还有社首先、南面有亭亭山,东南面有徂莱山和梁父山。
汶水在县城东面不远,分成了三条河流,汶水、牟汶水,嬴汶水。
这是一块十分险要之地,又因为紧靠着齐州的王敬武军,因此,草军自义成军入天平军,从曹州杀到濮州,最后攻入济州,一路到了兖州东部。虽然打下过许多地盘,但实际上,草军现在完全就是遵照着当初黄巢向王仙芝建议的流动战术在打仗。
每攻下一地,立即抢光钱粮武器等物资,再裹挟青壮从军。然后在官兵到来之前,继续流动,攻向下一地。
黄巢的流动战术,在草军的前期来说,是有着极大帮助的。要不是靠这流动战术,他们也不能迅速壮大拥有这么多兵马,更不可能解决这些兵马的粮食衣服甚至武器铠甲战马的问题。而且流动战术,让前期还很脆落的草军避免了和官军硬碰硬,保持了实力。
不过,现在王仙芝有些不想再见官军就跑了。
一入城中,王仙芝立即对黄巢道:“这次召集各部弟兄们回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大家。首先,代北的沙陀人起兵已经被朝廷诸镇联兵踏平了。”
这个消息让黄巢惊讶了一下,“沙陀人向来骠悍,李国昌沙场老将,其三子李克用虽然才十八,可早已经勇冠三军,人称飞虎子,他的鸦儿军更加了得,怎么居然一下子就败了?”
“沙陀人再强,可朝廷毕竟兵多啊。”王仙芝道:“不说他们,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据我们的探马打探得到,天平军薛崇这个草包,居然在谋划一个大动作,这个动作是冲我们来的。前天平军节度使、现西川节度使高骈在西川痛揍了南诏人几次。现在,当初调往西川的那部天平军已经回镇了,这些都是天平军的精锐兵马。现在这个薛崇,已经调齐所有天平军共八千人马,准备前来围剿我们。”
各将都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没有怎么在意。他们先前分兵做战,每人就带着那么一两百号人,可一样攻城掠地,破县攻乡。天平军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官兵简直就是一群草包,和薛崇一个样。
王仙芝面色凝重道:“大军切不可轻敌,先前咱们对付的兵马,多是各县下面的一些兵。而这次要对付的兵可不一样,先不说从西川回来的这些天平军者是精锐的精锐,就是另外的这些,也都是天平军牙城恽州的牙兵。”
黄巢仔细的听着,这时道:“大将军,既然来者不善,那我们根本不必与他们硬打,咱们就和以前一样,咱们带齐兵马跟他们绕就是。他来兖州,咱们就去恽州,去沂州。官兵不可能一直追着咱们打,等他们退了,咱们还可以再回来,咱们是义军,哪里都能去。”
尚君长等将领也有这个意思,黄巢的流动战术十分合他们的胃口,只管到处抢就是。
不过王仙芝并不想再被官军跑来跑去,草军现在有两万人马,兵强马壮,岂能再被追的到处乱跑?那他这个海内诸豪都统,天补平均大将军也太没有面子了。
更何况,乾封城虽少,可他在这里呆的感觉不错。大将军府中,还有十几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这一跑这些美娇娘怕是也难以带走。
再有一个,其实在听到连号称天下第一强军的沙陀军都已经被朝廷剿灭平定后,王仙芝现在对于这个造反大业的前途已经并不看好了。他现在心里有个想法,就是趁手上还有这么多本钱的时候,把那个草包节度使薛崇痛打一顿,然后也就有了可以和朝廷谈招安的本钱了。
造反,当初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到了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时候了!
不过,这还只是他心中的想法。他还不知道其它弟兄们的想法,尤其是副都统黄巢的想法。在做出受招安的决定前,他得听听兄弟们的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