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团的一个营从另一个方向碾压了上来,林大队终于被逼到了墙角。(百度搜文學馆)
望着南北两个方向碾压过来的中**队,林太郎的嘴角泛起一丝抽搐,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太久,很快就下令各中队泅渡过河!
在后有追兵的情形下泅渡是极其危险的,因为人在水中游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人在陆地上跑的速度,眼下追兵距离rì军不过百来米,不等rì军渡过狄泾河,从南边追来的**就该追到河边了,那时rì军就将成为活靶子。
不过林大队已经被逼到墙角,再别有别的选择了。
六七十号rì本兵以最快的速度月兑掉军装,然后就像下饺子一样“噗嗵”“噗嗵”跳进了冰凉的河水中,这就点儿丢盔弃甲的意思了,不过还是没得选择,因为军装打湿后会变得很沉重,不月兑掉军装速度会慢许多。
不过很遗憾,宽不过四五十米的狄泾河还是成了rì军无法逾越的天堑。
不等rì军重新上岸,十九大队就追到了河边,十几挺轻重机枪、二十来枝花机关外加四百多支步枪对着河中载沉载浮的rì本兵猛烈开火,不时还甩出几十颗手榴弹,在河水中炸起一朵朵冲天的水花,煞是壮观。
rì军完全成了靶子,偶尔有漏网之鱼爬上对岸,也很快就被密集的机枪火力摞倒,不到片刻功夫,河面上就漂满了rì本兵的尸体,还有受伤未死的rì本兵躺在对岸哀嚎申吟,当然也免不了有rì本兵装死,试图蒙混过关。
徐十九当然没那么好糊弄,当即命令部队打扫战场,不管是河面上漂浮的尸体还是对岸受伤的rì军伤员,都一律补刀,然后又派出两个班沿着狄泾河东西两岸来回巡逻,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杜绝有漏网之鱼逃月兑。
等343团的那个营赶到时,战斗早已经结束。
望着正在打扫战场、搜集战利品的十九大队官兵,343团的官兵们羡慕不已,又一个大功落到了这帮家伙头上,这回十九大队想不出名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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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相公庙,58师师部。
冯圣法正抱臂背靠太师椅闭目养神,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十分从容,仿佛一切都早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不过旁边的张镜明、何凌霄还有吴继光却明显坐不住,一个个都在作战室里来回踱步,不时又停下来瞅瞅冯圣法。
不急不行啊,能不能干掉这小股rì军直接关乎着58师的颜面,如果能让这一小股rì军有来无回,那还不错,不仅面子上过得去,战区长官部和集团军总部那里也能交待,可要是让这股rì军溜了,那58师可就颜面无存了。
“行了,别晃了。”冯圣法微微睁眼,说道,“晃得我眼晕。”
张镜明三人相视尴尬一笑,只得又踱回到会议桌边坐了下来,三人刚坐下,通讯参谋便兴匆匆地走了进来,兴奋地道:“师座,前沿阵地报告,十九大队已经在343团3营的配合下干掉那股rì军了,八十多号鬼子,一个也没跑掉!”
冯圣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攥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张镜明、何凌霄和吴继光也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这回58师的颜面是保住了,不过想到这伙rì军不过八十多人就能将整个58师的防区搅得天翻地覆,三人犹心有余悸,当时要是稍有差池,让这伙rì军闯入了师部,那后果……
张镜明道:“师座,您看是不是向长官部报捷……”
话没说完就让冯圣法打断了,冯圣法道:“报什么捷?两个主力团加两个加强营,才灭了八十几号小rì本,还有脸报捷?何况还让小rì本端掉了炮兵营。”顿了顿,冯圣法又吩咐通讯参谋道,“命令jǐng卫营,趁势反攻罗店。”
“是。”通讯参谋啪地立正,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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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泾河边,徐十九一边翻找着小rì本的军装,一边嘀咕道:“不对,不对啊。”
舒同文同样在翻找着,不过他的目标是那些个随军参谋或者勤务兵的挎包,希冀着能够从里面找出几个胶卷出来,不过结果让他很失望,听到徐十九在轻声嘀咕,便回过头来询问道:“大队长,哪里不对了?”
“军刀,少了一把军刀!”徐十九拎起一身少佐军常服,说道,“这里面的尉官刀数量跟尉官军常服的数量能够对上,唯独少了一把佐官刀。”
“少了把佐官刀?”舒同文道,“会不会沉河里了?”
“有这种可能。”徐十九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把佐官刀已经跑了。”
“刀怎么会跑……”舒同文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大队长是说,这个佐官已经跑了?”
旁边的胡杰顿时急了:“那赶紧分头追呀。”
“追,当然要追!”徐十九当即召集十几个骨干老兵,略加甄别之后便朝着一个方向追了下去,胡杰也带着炮连往朝一个方向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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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知鹰二刚走到半路就接到了吉野中队的电话,说是跟林大队失去了联络,和知鹰二知道,林大队多半是遭遇不测了,当下接通了师团部,将林大队可能遭受不测、林太郎也可能已经玉碎的消息报告上去,然后继续驰援罗店。
此时出击的吉野中队已经遭到重创,58师jǐng卫营趁胜向罗店发起了进攻,驻守罗店的早原中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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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我,二瓜,放下我……”独只手已经气若游丝。
无论是右肩的伤口还是左腿腿弯的伤口,在没有医疗保障的敌后那都是致命的,不过最致命的还是自左肩至右肋的那一道两尺多长的刀伤,不仅肠子溢出来老长一大截,独只手浑身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
“不,我不会抛下你的。”二瓜流着泪,倔强地摇头。
尽管已经气喘如牛,尽管已经汗出如浆,可有一股异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二瓜,支撑着他坚定不移地往前走,憨厚如二瓜也知道独队已经不可能活命了,但他心想,既便不能把独队活着救回去,也要把他的尸体背回去。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要把独队背回去,再让阿文给独队照张相,刚刚学会叫阿爸的嘟嘟还从来没见过他阿爸长什么样呢。
“你这个憨瓜。”独只手惨然道,“你都快走不动了。”
“独队,相信我。”二瓜喘息着,咬紧牙关死撑着,“我能行!”
“二瓜,听话啊,听话,快放下我。”独只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已经不行了,可别把你再搭进去,小rì本的骑兵随时可能追上来……”
高慎行和独眼龙的突然出现虽然打了rì军骑兵一个措手不及,不过rì军骑兵很快就发现躲在暗中的“**伏兵”只有两个人,rì军迅速镇定下来,分出七八骑杀向高慎行和另一个老兵,剩下的四五骑则继续追杀二瓜。
不过这时候二瓜已经背着独只手逃过了小河,虽然暂时摆月兑了追兵,不过独只手非常清楚,小rì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一定会分头搜索,如果让rì军发现行踪,那他们两个人就死定了,独只手是真不愿搭上二瓜。
二瓜流着泪不说话,咬着牙直往前挪。
独只手的声音轻了下去,他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眼前也开始出现幻觉,一会轻轻唤着嘟嘟,一会却又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听着像是女人,多半就是他的媳妇了,二瓜想着独队对自己的照顾,不觉泪如雨下。
黑暗之中,一个黑影忽然冒了出来。
二瓜尽管处在悲伤之中,可他的jǐng惕心并未丧失,当下放下独只手又拔出了腰间的盒子炮,冲那黑影喝道:“谁?”
那黑影却一下就听出了二瓜的声音,低喊道:“二瓜是我,高慎行。”
“慎行哥……”听到高慎行的声音,二瓜嘴巴一扁就要大哭,却不料高慎行一个箭步抢上来捂住了二瓜的嘴巴,然后“嘘”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瓜愣了下,不过他很快就看到又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冒出来,脚步有些踉跄,多半是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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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郎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每走一步右脚脚踝处都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疼,若不是他的意志足够顽强,恐怕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又走了几步,林太郎忽然发现了一丝异样,尽管受了伤,尽管很狼狈,可林太郎毕竟在柏林军事学院接受过残酷的特种训练,任何情形下都不会放松jǐng惕,扭头,林太郎便发现了异样来自何处,左前方五十米外有人!
夜sè太浓,林太郎无从分辩那里藏了几个人,更不知道那是中国人还是rì本人,若是rì本人那没什么,若是中国人那就麻烦了,因为那很可能就是**的侦察兵,以他现在的情形根本无法摆月兑**侦察兵的追杀。
林太郎瞬间有了决定,如果对面真是**侦察兵,他就别无选择了,他只能干掉他或者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当下林太郎用中文喝问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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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瓜松了口气,喘息着回应道:“自己人。”
高慎行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凝眉思索的时候,对面那人已经踉跄着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是98师的,刚刚从宝山县城逃出来,你们是哪部份的?”
98师?!高慎行心头一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58师的兵员构成很杂,有山东藉的直鲁老兵,有浙江藉的老兵,也有在湖北整训时就地编入的湖北藉新兵,平常交流时也是满嘴的地方腔,听过就不会忘,可对面这个人的腔调却很怪,高慎行一下竟分辩不出他是哪里的腔调。
高慎行站起来,又背着身给二瓜做了个手势,二瓜再次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照着高慎行的吩咐悄悄打开了盒子炮的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