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莺算是瞎了眼疯了心!血狩在狩猎之时,他的箭术远没有当初他拿弓shè李风长的水准,哪怕用箭对着一只动物的shè去,他也能够百分之一百的shè偏,这真叫杜灵莺无语了。
“姐姐,瞧我shè那只漂亮的鸟儿,定然能够把它shè下来煮汤给姐姐喝。”血狩信心满满地说着,一箭shè出去,直达天际……噢不!错了,是直达鸟儿的屁屁,shè落了一片羽毛……
“又shè偏了。”血狩奔跑过去,仰首等待羽毛的掉落,双手捧住了羽毛,回头朝杜灵莺傻笑,待得杜灵近走上来,他把羽毛递给她,道:“姐姐,我shè得准吧?鸟的羽毛都被我shè落了。”
“很准吗?你是shè鸟儿?还是shè鸟毛?”杜灵莺不知道多少次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如果继续这般下去,她很有可能会疯掉。跟随他跑了一段时间,她已经感到疲惫,他却依然生龙活虎地狩猎鸟毛,这叫她情何以堪?
血狩笑道:“姐姐,箭必须先shè中鸟毛,才能够shè中鸟儿。这次我shè中了鸟毛,下次肯定能够shè中鸟儿。”
杜灵莺疲备地道:“我听够了你的夸夸其词,我累了,想回去睡觉,你带我回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此刻感觉头重脚轻,只想寻个舒服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躺卧下去。
“姐姐骗我的吗?姐姐平常不但能跑,而且还能够飞哩。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狩猎到动物,姐姐不高兴啦?如果姐姐真的想要我shè中,我下次就shè中吧。”血狩跑上前去,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箭枝,回首看见杜灵莺拖着疲倦的身体艰难地行走过来,他怔然片刻,跑回她的身前,把木枪和箭筒解下来连同弓箭一起置放在地,背转身道:“姐姐似乎是真的累了,我背你回家吧。”
杜灵莺无力地推托道:“我不要小孩子背我,丢脸死了。”
血狩依然背对着她,道:“如果姐姐不让我背,我就把姐姐抱到肩上扛回去。”
杜灵莺很清楚他的固执个xìng,只得双手环上他的肩膀,全身软软地趴在他的背部,让他背起了她……
“你不要你的木枪和弓箭了吗?”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我在这岛上生活了五百多年,这岛便是我的家,丢不了我的枪和弓。”血狩如此回答。
杜灵莺脑袋有些晃忽,竟然依了他的话,接道:“你怎么可能生活了五百多年?你又不是老妖怪,别总在姐姐面前说些不足为信的傻话,姐姐很聪明的,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血狩附和道:“嗯,姐姐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
杜灵莺道:“狩儿,姐姐问你喔,你是怎么流落到岛上的?”
血狩道:“爸爸妈妈说,我是在岛上出生的耶,所以我要一辈子都留在岛上。姐姐,你们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杜灵莺感叹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跟姐夫出来的,姐夫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或者明天便要离开,也或者要很久才能够离开,又或者永远都不能够离开……”
“我希望姐姐永远都不要离开……,姐姐就在这里,等我长大,我娶姐姐做老婆,生多多的孩子,又让我们的孩子结婚,再生多多的孩子……”
“扑哧!”杜灵莺轻声失笑,啐道:“你想得美哩!我们的孩子是不能够相互结婚的……”她察觉自己话中的语病,顿了一会,嗔意淡淡地道:“我又没说要嫁给你,小混蛋。”
“姐姐,为什么你喊我做小混蛋的时候,我听着都感觉特别亲切?”
“因为你就是小混蛋,所以喜欢听人家喊你做小混蛋……”
“是这样吗?”血狩懵懵地自语,他背着杜灵莺缓步而行,道:“姐姐,其实你很轻的,我背着你,都不觉得累。姐姐的胸部好柔软……”
“不许说!”杜灵莺羞意淡淡地嗔叱,“谁教你说这种话的?是不是李风长那坏蛋?”
血狩坦荡荡地道:“不是肥圆圆教的,是我自己说的。我的感受是这样,我就这样说出来了。姐姐,说真话也有罪吗?”
“嗯,有时候,有些真话,说出来,是天大的罪。”杜灵莺幽叹,她疲软地伏于他的肩背,娇喘若梦呓。
人生,或许真如梦!这小男孩并不宽大却结实的肩膀,此刻竟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好累!她想睡,偏是没有困意,只是身体软软的,使不出任何劲儿。
有那么的一瞬间,她恍忽地感觉像是靠依着巨人的肩膀……
“狩儿,姐姐做你的妻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够坏一些……,你是可以的……”
“姐姐,你说什么呢?风儿吹哩,你声音太低,我听不清楚。”
——并非风儿偷走了人儿的羞晦的话语,而是人儿把羞晦的话语赠给了风儿。
杜灵莺把摆首回来,嘴儿对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姐姐说狩儿是个很漂亮的男孩,黑健黑健的,却漂亮得像妖儿一样令人惊叹呢。”
血狩道:“姐姐,妖怪不是很丑的吗?为何你却说我像妖儿?”
杜灵莺道:“妖怪是很丑,但姐姐说的妖儿是漂亮的小妖jīng,狩儿就有种妖jīng的俊美,是那种有点邪恶的漂亮,能够让很多女孩生出邪恶之心的喔。”
血狩欢喜地道:“邪恶之心是好的吗?姐姐也会对我生出邪恶之心吗?”
杜灵莺轻嗔:“不会!小屁孩的,谁会对你生出邪恶的幻想?”
血狩没有反驳,转移话题道:“姐姐,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shè偏吗?”
杜灵莺不假思索地道:“你箭术烂呗。”
血狩道:“不是的哦,我箭术很好,只是我一般不会狩猎岛上的动物。这岛不大,动物很少,如果我每天都去狩猎它们,岛上就没有动物了。那天打回几只鸟儿煮汤给你们吃,是因为那些鸟儿是候鸟,每天这个时节都会回到岛上。其实我也不忍心狩猎它们,那是为了姐姐们才破例的。五百年来,我都在保护岛上的动物,不让它们被海洋的怪物吃掉。这附近的海洋,有种动物,叫蜥鲨,它们的体型很庞大,月复部有很多很短的脚儿,它们偶尔会爬到岛上狩猎动物,我遇到了,都会跟它们战斗。虽然……,虽然我总是很奇怪地忘掉与它们战斗的经过,但是我记得每次我都勇敢的面对。五百年哩,只有这些动物与我在一起,它们等于是我养的,我不能够让别的动物偷吃了它们。要吃,也是我自己吃,呵呵。”
杜灵莺失笑道:“狩儿,你好自私喔。”
血狩转首一笑,他的嘴唇不经意地触碰了杜灵莺的红唇,他没有放在心上,杜灵莺却怔然无语。
这…可以算是她的初吻吗?只是碰触得太轻,轻得难以捉模……
“姐姐,我说带你来狩猎,其实只是想带你出来玩,并非真的要shè杀动物。你会不会怪我呢?但我没想到你会生病,你的身体有点热,应该是发烧呢。回去的路上,我顺路采些草药,熬锅草药水让你泡澡,然后睡上一觉就会好的。”血狩连这些都懂得,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杜灵莺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怀疑,问道:“狩儿,你还懂得治病?”
血狩道:“我不懂哩,因为我从来没有生过病。但妈妈生过几次病,有次发烧,爸爸带我去采草药,我就记住了。我的记xìng很奇怪,有些事情,我总是记不起来,可是有些事情,无论过了多久,我都能够记得。我想,再过五百年,我也还会记得姐姐……”
“五百年,都是一个人,你寂寞吗?”杜灵莺的脑袋果然有些“烧坏”的迹象,竟然跟他扯谈起来了。
血狩以为杜灵莺相信了他的话,他欣喜万分地道:“寂寞哩,狩儿寂寞的时候,也会有些事情记不得哦……”
杜灵莺瘫然地一叹,道:“姐姐真的好累好无力,不能够跟你说话了,借你的肩膀让姐姐枕枕。”
她的脸地贴在他的肩膀,嘴儿几乎碰触到他的颈脖。蓦地,她的香丁儿一吐,轻轻地吮了他的黝黑的颈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