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的眼睛也是变得异常凝重,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对面的段誉,对于段正淳点来的这一指不闻不问,终于,随着段正淳的一阳指点到,段延庆的铁杖也打到了段誉的膻中穴上。
要知道这膻中穴乃人身气海,百息之所会,最当冲要,一着敌指,立时气息闭塞,段誉中膻中穴一破,段誉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内息难行,‘哇’的一口鲜血吐出!
段正淳之前本就见爱子有难,所谓关心则乱,哪里还有余暇来顾及那么多,百忙中但求一指能破开段延庆的铁杖,这一指虽然打中了段延庆,也仅仅只是令段延庆体内内力翻腾而已,并未有多大伤势!
一击得手,段延庆立即再补上一杖,右杖推出,直击段誉小月复,段誉膻中穴一破根本提不上劲,更别说冷不防的被段延庆飞身又是一杖了,被其打了个大筋斗的段誉亦顺势倒飞出去,只见天龙寺的空地上,霎息之间溅满了点点鲜血。
随着段誉倒飞出去,瞧着地上的点点鲜血,一旁的刀白凤和段正淳心下大急,刀白凤脸sè立变,看了段延庆一眼,也不说话,拂麈中数根白丝朝段延庆激飞而出,随后欺身来到段誉身侧,拂麈圈转,已缠住了段誉,将其拉到身边,仔细检查着儿子身上的伤势。
见此,段延庆大怒,好不容易才将段誉制服,怎能轻易让他逃掉,右杖一提,对准了段誉面门直击下去,倏见一条人影如箭般冲来,赫然是段正淳。
“放开我誉儿,段延庆。你恨的人是我,有什么冲我来!”反手抓过身旁的一柄长剑,抢上挺剑便向段延庆刺去,段延庆一见段正淳朝自己过来,也不多言,右杖支地,左杖先格开段正淳的长剑,随即乘隙指向段正淳眉心,段正淳长剑一挡。斜斜退开一步,待到逼退段正淳之后,这一杖却是势如闪电般朝段誉打去。
站在远处的阿朱和萧峰见到段誉倒飞出去亦是一惊,本来以段誉的实力,和大恶人段延庆交手。凭借着凌波微步以及六脉神剑,段延庆万万不是对手,却没想到段誉却受保定帝影响,让段延庆抓了个空子,眼见段誉此刻处于危急时刻,陡然间热血上涌。
萧峰心下眉头一皱,当即大步迈出。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是朝段延庆打去,刚硬接段正淳一记一阳指的他。如何还能再接萧峰一掌,心下骇然,自知不是萧峰的敌手,一声怪啸。陡然间飘开数丈,看着萧峰怒道:“这是我段家之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局?”
段延庆的话一出,萧峰森然道:“此番出手,全出于一片自私之心,段誉乃是我义结金兰的二弟,我却是不能不救。”
望着那阻拦在前方的萧峰,段延庆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不再说话,目光在前者身上多转悠了两圈,对于萧峰的实力他也是极为的忌惮,若是萧峰执意出手,那此事却是有些棘手了。
就在段延庆眼芒闪烁思考间,慕容复身后的明教众人,却仿佛感应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溪锋脚尖一点,在半空一跃,便是出现在了萧峰的面前,溪锋满是凝重看着萧峰:“教主有令,你我双方不的插手段氏恩怨,萧兄既已出手,那我亦不能视而不见了!”
当初参合庄慕容复的大婚上,萧峰和溪锋两人一起去追拿丁chūn秋,一路上,两人虽然没说过话,但也对彼此实力极为欣赏,对他极是倾倒,此刻见萧峰出手,却道终于是有机会和萧峰打一场了。
萧峰忽听溪锋此言,也不由得苦笑,并不是他想出手,而是眼见段誉可能被危急,哪能袖手旁观,双手一合,抱拳相见,说道:“上次匆匆一别,兄台武功高强,萧某亦是佩服!”说完,呼的一掌,向溪锋猛击过去。
遇到如此的对手,溪锋亦是激发了英雄肝胆,一声长啸,利剑凌空,一挺长剑,飘身而出,迎上萧峰。
段延庆见萧峰被慕容复的人拖住,当即铁杖一点,已到了段正淳身前,说道:“今rì,我倒要看看,还有何人能保你!”
心急段誉安危的段正淳更不言语,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递了出去,这一招‘其得断金’,乃是‘段家剑’的起手招数。
段延庆作为大理曾经的正牌太子,对于大理武学自是早有涉猎,其中变化也早是通透不已,当下平平正正的还了一杖。
段正淳见他铁杖上所使的也是段氏武学,心下稍定,屏息凝神,剑招力求稳妥,脚步沉着,剑走轻灵,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段延庆以铁杖使‘段家剑’,剑法大开大合,端凝自重,纵在极轻灵飘逸的剑招之中,也不失王者气象。
两人所使皆是段家武学,故而招式大多相同,奈何段正淳却常年流连花丛,对比段延庆那般,心中时时不忘报仇雪恨发狠习武,自是相差了数筹。
长剑与铁杖一次次相交,段正淳也终于是感觉到手臂上开始有了酸麻感,心知如此下去,兵器早晚会被打飞,他缩回手指,凝运内劲,一阳指登时跟着点出,那知段延庆亦是早有准备,但见眼前黑棒刚一闪动,第二棒又点了过来,段正淳吃了一惊:“调运内息如此快法,直似意到即至,这一阳指的造诣,可比我深得多了!”
此时段誉在刀白凤的搀扶下,也已站起身来,此时已无大碍,只是暂时提不起内劲,无法上前搭救,此番早瞧得忧心忡忡,不自觉对着身旁的刀白凤道:“不好,那个大恶人实力比爹爹强得多!”
刀白凤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中却有着挣扎,显然,段延庆刚一出现,她便认出段延庆,手指紧紧握着拂尘,看着场中的段正淳与其比斗!
场中,段延庆右手铁杖一起,嗤的一声,猛地里右棒在地下一点,身子腾空而起,左手铁杖的杖尖仍是粘在段正淳的剑尖上,他二人所使的招数,都是大理的家传武学,都是段姓之人,对于这家传剑法便是早已学得滚瓜烂熟,故而两人此刻,决非比试招数,而是纯系内力的比拼。
段延庆见和他斗了许久,心下也是想要速战速决,当下运杖如风,顷刻间连出九杖,段正淳持剑奋力抵挡,不过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力,他又怎能胜得过段延庆呢?待到段延庆第九杖打来之时,终于真气不继,卟的一声轻响,铁杖在段延庆重重一压下,段正淳身子一幌,拍的一声,顺势打在其身上。
就在段誉和刀白凤心急间,这一杖落在段正淳的肩膀之上,“噗!”段正淳低沉声音,突然传出,然后刀白凤便是见到,段正淳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然后狠狠的落在地面,搽飞了几十米后,方才缓缓穑住。
如此机会,段延庆心中一喜,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过的,当下左手铁杖下落,轻轻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右手铁杖上贯足了内劲,横将过来,目的竟是取段正淳的脑门。
段延庆铁杖离段正淳脑门‘百会穴’不到三寸处停了下来,原来是段正淳手中长剑顶住了段延庆这一杖,站在地下,双足能够借力,倒也是占了便宜。
顷刻之间,段正淳双足站地,如渊停岳峙,纹丝不动;而段延庆则是全身临空,如柳枝随风,飘荡无定。
过得片刻,只见段正淳手中长剑渐渐弯曲,慢慢成为弧形,而段延庆那细细的铁杖仍然其直如矢,眼见手中长剑随时都会折断,深深吸一口气,右指朝段延庆的胸口点去,正是一阳指的手法。
段正淳此时已是境况危急,故而一阳指均是迳攻段延庆要害,要逼他撤杖自救,果然,却见段延庆果然如此,撤回右杖,躲过段正淳这一记一阳指后,脚尖点在段正淳的长剑,身体凌空一翻,化杖为指,以一阳指的手法忽然点出。
段延庆这一杖本就是闪避中匆匆一杖,但求打到段正淳而已,根本无法顾及准头,谁知这一杖点出,却传来段正淳一道嘶声裂肺的咆哮声,遭受这般致命般的攻击,段正淳脸sè瞬间惨白,随即昏死过去!
段誉突见父亲胯下鲜血直喷,只吓得魂飞天外,怒吼一句:“不!”随即鼓足全身的劲,抬着两条又酸又麻的腿,朝段延庆那边跑去。
原来段延庆一杖顺势点在了段正淳的裆下,任谁都知道,男人最薄弱的地方便是这裆下,段延庆这般重击下,直接是将段正淳那祸害无数女人的那话儿给击中,断裂之声,也是悄然传出!
望着段正淳那狰狞的脸庞,段延庆漆黑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眼神中划过一抹疯狂,喉间立时发出一下快意的怪叫,右手铁杖直点对方脑门,这一杖他决意立取段正淳的xìng命,手下使上了全力,铁杖挥出时响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