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邪脚踩飞剑,穿梭在青天白云之间,脚下是一片绿sè的苍莽大地,有如翡翠大河,又如青sè汪洋,一眼望不到头,说不出的广袤辽阔。
他如无拘无束的大鹏,zìyóu驰骋于没有边际的大海之上,恣意的展示自己的潇洒身姿。
没有门派的拘束,没有规矩的限制,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做作,一切显得那么随意自然。
千年前他的经历全都死死扣在门派的框框架架之中,很难得有如此放松的心情,如今他却有了忙里偷闲的时间,尽情欣赏身边不曾在意的景sè。
不过很快,他眼中的笑意就化成了jīng光,从怀中拿出了地图。
这不是门派给他的地图,他根本没想过要帮道一仙门做任何事。
他看的,是从季度那里拿来的地图。
这张地图上记载着这片势力的分布以及大小坊市的位置。
赵国是个小国,旁边还有两个小国,与此对应的便是道一仙门和另外两个三流门派。
这三个门派占据这片势力的一半,另一半则由一个二流门派占据。
这些门派都不是勿邪千年前熟知的门派,和当年他所在的那片势力距离很远。
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坊市,勿邪便打算先去那里察看一番。
飞行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勿邪来到了俗世间的一个小镇,买了套黑sè的衣服换上,又带了些干粮之类的食物,重新踏上行程。
他现在还必须吃饭睡觉,没有达到不吃不睡的境界,那需要道二境界的修为才可支撑。
黑衣服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穿着道一仙门的道服有利有弊,总体来说,弊处更多。
而且在坊市中多是散修,他们多是资质低下,身后没有门派的支持,修行的资源全都要靠自己获取,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造成他们走向极端,开始杀人夺宝,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那里极其危险,永远都不知道哪双眼睛会在暗中盯上你,对你出手。
他们出手狠辣,不管哪门哪派的弟子对他们都产生不了一丝畏惧,反而因为这些弟子手上有资源,往往成为众散修眼中的肥猪,只要到时候手脚干净点,没人知道他们做过什么。
勿邪不想给自己随便树立敌人,装扮成散修是最好的打算。
就这样飞行了三天,勿邪终于来到了一片山间的空地,这里便是坊市的地点。
空地中没有房屋,没有修士,看去没有任何不同,勿邪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山头,往下观看。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空地中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中年人,那人修为不高,只有道一四层,一出现立刻jǐng惕的观察四周,看到勿邪时,眼中露出一抹惊疑与慎重,对他抱拳致礼后,慌不择路的向远处飞去。
在那个中年人离开约莫几十息后,空地中又突然出现一个中年人,这人修为达到道一六层,脸上挂着冷笑,正要朝那名中年人离去的方向追去时,发现了勿邪。
他脸sè一变,同样抱拳致礼,然后飞快的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中,不断有人出现在空地中,他们的修为都不高,最多道一九层,这便是小坊市的主要来往修士,修为再高些的,这里出售的一切都难以对他们产生兴趣。
凡是出来的修士,见自身修为比勿邪低的,都会向勿邪致意,然后匆匆离去,而在他们之中,有几人离开不久,便会有一个或者两个修为比他们高的修士往同一方向追去。
几乎不用猜疑,就知道被追的那几人被盯上了,并且十分之九都难以逃月兑被杀的下场。
这就是弱肉强食。
勿邪冷冷一笑,这个世界,还是千年前的世界,其他的东西都有可能改变,惟有残酷的生存法则永远不会变。
他不记得是哪位古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而斗争的焦点无非就是那仅有的利益。
弄明白一切,勿邪不再耽搁下去,飞剑一晃,整个人落到了空地上,同时施展出隐藏修为的法术,在坊市中暴露真实修为是十分愚蠢的事情。
这片空地其实是一个阵法,为了区别凡人和修士之用,修士只要用神识扫过,就能走进坊市。
勿邪动了起来,他在空地中往左走了几步,又往右走了几步,最后往前走了几步,顿时,眼前的场面蓦然大换。
一条大街出现在勿邪眼中,街道上人来人往,或在地上摆着的摊子上看来看去,或走进街道两旁的建筑中。
那些建筑普遍不高,大部分都是平房,而少数几栋二层楼的房子则是这个小坊市的最大商铺。
勿邪信步迈入大街,顿时感到十几道神识从他身上扫过,有的还想强行以神识破掉他的法术,结果吃惊的发现没有成功,赶紧收回神识,人影也躲了起来。
强行破掉别人隐藏修为的法术是修士间的大忌,若自身修为比对方高还好说,若一时破不掉,便说明此人实力不俗,算是一个小小的冒犯。
没有人会因为小小的冒犯而展开厮杀,当然,若是那人一时没有破掉,还敢不知好歹的继续尝试,产生矛盾也不足为奇。
不过就算他们的矛盾再怎么激烈,也绝不允许在坊市中打斗,这是一条规矩,由坊市的建造者制定,想挑战规矩得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位道友请留步。”这时,有一男一女两名修士拦住了勿邪去路,勿邪神识一扫,发现两人都是道一六层修为。
“何事?”勿邪面无表情的道。
“没有大事,我们俩是坊市的守卫者,凡是进入坊市的修士都要交一灵石的费用,维持坊市的消耗。”两人礼貌微笑,恭敬有礼。
勿邪目中微不可查的一闪,千年前并没有这个规矩,不过现在既然有,还是交了更好。
拿出一灵石交给二人,这二人立刻微笑着让开了路。
“祝道友找到自身所需,修为大进。”
勿邪不理二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