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我所料,事情真的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兰斯无所谓地笑着,却是飘在了半空中,与Deus等同的高度,在他的身后,由乃也无所适从地漂浮着,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
呵呵,无论是谁突然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有些手足失措吧?由乃目前的表现已经算是令人满意的了。
Deus却并没有正面回应兰斯的话,他看向了由乃。猛然间,他的瞳孔放大了,无数资讯从他的脑海中流过。原来如此,他这么想着,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也有了全新的计划。
而在Deus没有注意的地方,或者说,完全不想在意的地方,他的下仆,名为姆鲁姆鲁的小小存在,猛然颤抖了一下。
这个周目的2nd仍然活着,那么,也就是说,她的真正的主人,没有能够成功杀死目标。现在,目标已经受到了连Deus都会感到恐怖的存在的庇护,未来的前途更加迷惘了。但是……从来就没法后悔,不是吗?
兰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敏锐地察觉到了现在的情势,同时,他也看到了未来。
那个小家伙,太甜了。不论是Deus还是兰斯,都能轻松地发现她的破绽。
然而,没有必要,就像是巨龙不会留意脚下有多少蚂蚁一样,因为蚂蚁的乱爬不会有任何影响,偶尔还能带来一点点乐趣,这就是她依旧存在的意义,而不是她自认为完美的伪装。
「我想,你应该会知道我是谁吧?」兰斯微笑着,慢慢说道。
Deus点了点头:「人间的王,第七位的弑神者,全世界都会为之恐惧的强大存在。」
「扑哧」一声,兰斯嗤笑了一下。
打了一个响指,一张桌子外带着两把椅子悬停在了空中,兰斯就这么凌空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摆出了那种经典POSS,双手支撑着下巴,从上向下俯视着巨人般的Deus。
「我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蠢呢?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是坚定不移地装傻!」兰斯冷冷地笑着,俯视着他对面的存在。
「……」Deus沉默了。这无疑是最坏的结果,虽然无数次做出了猜测,也无数次动用因果律去试探,但是那人仿佛完全被屏蔽了一般,任何因果律都无法强加到他的身上,Deus已经隐隐地察觉到了,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能够与他的存在相匹配的……就只有……
然而,未等他继续想下去,兰斯已经再次开口了。
「东方的圣人制造金丹,出现‘仙侠’;巴比伦的圣人制造长着翅膀的‘天使’、‘恶魔’;美洲的圣人发明‘黄金面具’,制造‘完人’;埃及的圣人制造半人半兽的‘神’。」
兰斯的声音缓慢而低沉,但是,听在Deus的耳朵里,却不啻惊雷,他已经被迫抛弃最后一丝侥幸了。
深深地鞠了一躬,就那么俯着身子,他以咏叹调般的口吻慢慢说道:「那强大而又神秘的存在呦,请宽恕我的无礼隐瞒,这毕竟是重大的秘密,原先我也无法随意做主的。」
「嗯?‘原先’这个词我觉得用得很好,呵呵,怎么,现在呢?」兰斯侧了一下头,认真地看着他。
Deus缓缓地直起身子:「西大陆的强大存在们,以信仰制造的虚伪的‘伪圣’‘神’,就是我这样的存在!」
兰斯耸了耸肩,笑道:「不必那么谦虚,即使你曾经不过是信仰之力凝聚出来的‘伪圣’,但现在,你已经快要突破这一身份了不是吗?」
巨人般的Deus又是浑身一震,他最重要的秘密被轻易地拆穿了。
他的真实身份,的确是某些强大至极点的存在通过信仰之力所制造的「伪圣」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希望真正的位于多元宇宙顶端。
每一类的存在中,总会出现一些异数。
鱼类中第一个上岸的,爬行类中第一个飞天的,它们无疑都是整个类群中最特异的存在
而在这些被制造出来作为消耗品的「伪圣」之中,也出现了Deus这样的异数。
即使那些存在已经离开了多元宇宙,他们所留下的禁制依然存在。
为了防止他们手下的「伪圣」实力暴涨超出控制,他们设定了一条规则:「击败神邸,就可以获得神邸的威能。」这也是弑神者出现的缘由,毕竟,即使是成为了弑神者拥有了一些权能的人类,仍然没有超越过他们的那个生命层次,无法达到永恒,也就不会是永久的威胁。
几乎所有的神都安于这个规则,或者是说,被规则所限制,沉溺于虚伪的被崇拜的荣耀中,他们被迫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而Deus,绝对不是那种存在,他野心地计划着,超越「伪圣」的存在,成就自己的真实。
这个时候,就触发了圣人留下的第二条规则,同时也是冷酷的圣人所留下的潜藏地专用来对付Deus这样的野心家的规则:「在无限接近真实的时刻,必将陨落!力量将会被转移。」
这条规则,就是促使了Deus做出目前的计划的禁制。
Deus深深地再次鞠躬,却突兀地伸出了一只骨杖,不是指向兰斯,而是姆鲁姆鲁,一下夹住了她,一使力,她被流放到了异空间。
「我刚刚修改了她的记忆,请尊敬的大人不要计较我的无礼。那么……可以向我透露一下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兰斯随意地拍着椅子的扶手,示意由乃给自己倒上可乐:「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酒鬼,为什么不能喝可乐。咳咳,关键就是,你能给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