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见对面的道士飘逸月兑俗、正气凛然,心中生出淡淡好感,一听对方开口相邀,顿时一楞,疑惑地道:“我和贵教并无来往,道长是不是找错人了?”,那位道士道:“你是不是战败霍都的牛朋牛少侠?”小朋道:“不错,曾有一战,只是未败而已”,那道士道:“那就万不会错,不知牛少侠现在可方便,如若可以的话,现在就请少侠跟随在下去重阳宫一趟”。
小朋见他如此认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稍微犹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请道长稍等,在下去向孟大人告别”。辞行之后,小朋便随那位叫做尹志平的道士上路了,每当问及邀他前往所为何事之时,尹志平便闭口不言,他心中隐约猜测:“之所以全真教要找上门来怕是与自己一身全真武功有关,只是若真是如此,事情闹僵自己还需一力担承,千万不要牵连了清修的大哥才好”,想到大哥,他心中苦笑,“本来是要去少林来着,没想到少林没去成却先后出了这么两档子事,怪只怪自己,按捺不住好奇心,终rì看是非,又如何能避免不沾染是非呢?还是大哥心气沉稳啊,只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应该在念经吧,哎”。
二人一路昼行夜宿赶往终南山,尹志平见小朋不骑马,自己也便牵着马伴行,只是路途遥远颇为迁延时rì。两rì后为方便脚程,尹志平特意买了一匹健马给小朋,小朋反复尝试倒是慢慢学会了控马之术,其间多亏尹志平指点。小朋见他举止有度、谦和有礼,倒是慢慢对其更生好感,不两rì二人就到了樊川地界,终南山已是遥遥在望。
小朋望着眼前冈峦起伏,草木茂盛的山岭,轻吐了一口气,暗道:“是福是祸,即便揭晓,对方若有相害之意,我当拼死与其周旋”。尹志平见这大名鼎鼎的少年一路之上尽显淳朴和善,半点没有年轻武人的倨傲和浮躁,已是心中暗赞,再看此时行至终南山下,当此福祸未卜之际,少年仍气度端凝沉稳,实非常人能及。尹志平心中不由暗暗拿全真弟子对比,良久只能长叹一口气,心道:“果然是英雄少年,难怪他年纪轻轻便成就如此侠名”。
二人行至山脚下,尹志平道:“前面就是‘普光寺’,牛兄弟可要在寺外凉亭休息一下再上山”,小朋坚持不让他称呼‘少侠’,他只得应了,改以‘牛兄弟’称呼。小朋道:“不必了,道长,你我二人这就上山便是”,当即迈步前行,踏入山间小道,山道崎岖,有时哨壁之间必须侧身而过,行走时端的幽深艰难,不过他二人皆怀上乘功夫自不在话下。
尹志平想看看这位少侠修为的深浅,眼前攀缘山道就是个好机会,于是便提起功力急纵,折越数十丈便回头,每次小朋都不紧不慢坠在丈外,稍感汗颜,他后来便闷头急行,不再回顾,料想少年必被甩在远处。如此行得一个时辰左右,已至重阳宫外的山道尽处。奔行过速,尹志平已有些气喘,心道:“少年应该得一会能追上来,我且稍歇片刻等待于他”。不曾想,“道长,这便是贵教所在的宫殿群落吗?果然好气派”,身后传来少年和缓地声音。尹志平心中大惊,对少年修为心生佩服,连带态度也从前辈的谦和转为同辈的平等,他怎知小朋数年前遭遇生死大变,自感武功不足,便在轻功上下了十二分的苦工。
在尹志平带领下,二人穿过正门,径直进入道观主院,只见主院广场中疏疏落落的散布着百来个道人,都是黄冠灰袍,手执长剑,剑光闪烁间呼喝连声,你来我往,显然是在演练剑法或是阵法。小朋所练武功全是出自全真,十几年来全是按照周伯通所注解的法门习练,还夹杂了心若对一些法门的理解,剩余的都是自己的领悟,兼之他是按照心若以前的习惯来练习武功的,根基可谓十分扎实。但他毕竟无人教导,于剑法的jīng深之处往往不得真髓,正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在运用时威力自然大打折扣。看到广场上小道士练剑,他搭眼间便认出对方所使剑法,心中大感诧异,对自己所学是全真武功已是信了三分,定睛细看之下只觉他们招式,根基浮躁、太过粗糙,于己并无助益,顿时大感失望。
进得宫中,尹志平让他在后殿厢房稍歇等候,自己则前去通报尊长。小朋打量起房内摆设,只见床上有两个熏草蒲团,中间置一檀木小桌,上有杯盘瓷壶,壁上一幅字画,上绘云山飘渺间一老者乘牛而去,旁题两行黑字(“儒释道源三教祖,由来千圣古今同。”落款:丘长chūn),他不知道写的是些什么,倒感觉房内有些书香雅致。约莫两盏茶工夫,尹志平敲开门道:“牛少侠,在下师叔郝真人来访”,他是以‘师叔’提醒小朋不要慢待了来的这位。
小朋心中惊异,暗道:“明明只听到一个脚步声,不曾想竟还有一人来到,此人好高深的修为”,其实对方只是脚步甚轻又与尹志平合于一处,并非没有半点声响。他赶紧起身相迎,执以晚辈礼道:“小子拜见真人,不曾相迎,还望真人恕罪”,只听一个慈厚的中音道:“少侠不必多礼,请坐”。二人坐定,小朋打眼观瞧前来的老者,只见他白发白眉,脸孔极长,面上萦萦紫气环绕,真一派仙风道骨,心中暗自折服,愈显恭敬,令老者甚为满意。
老者既郝大通亦从进门时便细细打量起这个近来声名鹊起的少年,见他行止质朴,态度恭谦,心生好感,坐定后他又想起山西师兄妹联名传来的讯息:据江湖传闻,这少年身怀全真武功,修为甚是深厚,一出道便击退了名声响彻半边天的藏边高手,之后便一直销声匿迹。滋事甚大,望大师兄(马钰)和六师弟(郝大通)尽快查明真相。刘、丘、王、孙拜上。
停止思虑,郝大通拱手道:“少侠来我全真,多有怠慢之处,勿怪”,小朋谦逊道:“哪里”,他又道:“丹阳真人身体不适,暂时无法相见,所以特命我来接待少侠,少侠可否在我教盘桓几rì,丹阳真人和老道有诸多疑问相询,待事情弄清之后,自当送任少侠离去”。
他这话虽然客气,实际上是变相留人,并不妥当,换作其他武林人必会恼怒。但小朋江湖经验太少,尚不知是否该一口回绝,便犹豫道:“这……”,郝大通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解释道:“少侠不必多虑,我等邀少侠来绝无恶意,只需少侠盘桓个三五rì,为我等解些疑惑之后,自当送少侠离开”。小朋见他一意挽留,不好意思说‘不’,便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rì,全真教将他照顾的十分周到,他心中不安渐去,每rì在院中练练拳脚,随意走走,倒也无人阻拦。实际上,在去邀他之前,全真教已经派出数路弟子前往京西路打探他的跟脚,这几rì陆续回返,将探得的消息汇总后,得出的结论令马郝二人大惊:这少年仿若突然蹦出了江湖,没人知道他师承住处,好不容易才探得他曾去过少林,认识他的说他为人侠义,武功高强,颇得蔡州十几万百姓赞誉。对此马郝综合尹志平的观察认为,这少年实在太过非凡优异,为了确认这少年是否是别有面目,还需再做考验。
到了第四rì上,一个长胡子道士带着一个脸上尽显轻傲之气的胖大小道士前来传唤,言道马掌教和广宁真人要招见。小朋心中稍显忐忑,紧随前往。到了一处院落,胖大小道士在院外候着,长胡子领着小朋进了院中,二人到了正房门外,长胡子禀报道:“回禀掌教师伯、六师叔,牛少侠带到”。只听房内一个苍老但不失温和的声音道:“让他们进来吧”,随后房门打开,一灰衣道士站在门口道:“赵师兄,牛少侠,请”。
小朋近得屋内,先行过礼后,见对面石床之上坐着两个白发道士,左面一个形容枯瘦,右面的长脸白眉,他揣度既然右面的是郝真人,那左面的就是掌教真人马钰了。赐座之后,只听那枯瘦老道言道:“贫道冒昧将少侠请上山,却几rì未曾与牛少侠相见,多有怠慢之处,还望少侠海涵”。小朋又自谦了一番,枯瘦老道点点头,道:“实不相瞒,贫道二人邀少侠上山,是想询问一下少侠的师承来历,不知少侠可否见告”。
小朋其实不知道他学的是全真教武功,不过自从踏入江湖以来,一出手,便有人说他所使的是全真派武功,他心中疑惑,加之上山时所见,渐渐也猜测可能自己的武功与全真派武功相象,或者学的确实是全真武功。此时二人一问,他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便道:“二位真人,小子自出道以来,便一直听人言道,我所使的是全真派武功,只是不知全真派武学究竟是何模样,可否先行赐告些须,容小子印证一二”。
马钰、郝大通二人低声议论了片刻,便由郝大通将心法篇背出了少许,小朋接着又背了下面一大段,一字不错,至此双方均无疑惑,只是马郝二人更急迫希望知道他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武功,于是郝大通问道:“不知少侠武功究竟是何人授于的?”
小朋面露难sè,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应对,片刻后横下心,按先前所想,将事情经过一一如实讲来,略去心若传艺一节,只说武功是一白发老人直接传授,但当时情形他已记不甚清了,便只向二人讲述了一下大略经过。
马钰、郝大通二人见他言辞恳切,表情真挚,虽言语中多有模糊之处,但一想当时他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能说清楚才怪了,便信了六七成,而他所说老者的样貌、xìng格正与心中所思之人相符,细细询问之下,果然不错,又信了几分。待小朋说完后,二人交换了一下意见,郝大通道:“少侠所说,我等皆深信不已,但少侠师承事关重大,还需做最后考量,不知少侠可否再多住两rì,待事情定下之后,贫道再向少侠请罪,由少侠自己决定去留”,他们既然信了小朋所说,小朋的身份问题就必须要解决了,如果承认了他,那么二代弟子自全真七子之下也就多了一人,此事自然非同小可。
小朋只是想把自己身怀全真武功的事情解释清楚,既不牵连到大哥心若,以后走江湖时也可以放心许多,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身份问题很重大。他想不到,不代表全真教能忽略掉这点。要知道全真教执全国道教之牛耳,天下三千道观、八万弟子皆听其号令,全真教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江湖的关注,因此小朋这个高辈弟子身份的确认更是非同小可、怠慢不得。
小朋一听再最后考量一下就能完事,心中也自松了一口气,虽说一再被对方强留,心中着实有些窝火,但他xìng格敦厚,能忍就忍,不能忍也不曾怕事。此时他心中不郁是不郁,仍恭敬地应道:“但凭真人吩咐”。马、郝二人见状点了点头,只听马钰说道:“既然如此,少侠请回去歇息吧,两rì内必可戡定此事”。
目送小朋离去,马钰微笑着对郝大通道:“这少年武功是周师叔所传看来不会错了”,郝大通点头道:“不错,不过师叔既然传了他武功,又为何没收他做弟子呢?倒颇令人费解”,二人均自沉思,片刻后忽然相对大笑。原来他们猜到,按周伯通xìng情必是和这少年玩到了一处,心喜之下便教了他武功,可又不想被师徒名分束缚扰了玩闹的兴致,便做了这种怪异举动。想到此节,马钰道:“既然这少年与周师叔已有了师徒之实,那这个师弟我们却是不可不认了”,郝大通微笑点头道:“不错,这少年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周师叔确实是好眼光”,定下了此事,二人都觉得心中欢喜,展望之间,全真教仿佛已是后继有人。
旁边长须垂胸姓赵的道士,见马、郝二位真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对那少年越欢喜,最后竟然定他为二代弟子,心中惊惧,暗道:“这还了得,那少年一旦被承认,将来诸位真人百年之后,按资排辈,全真教掌教之位必为他所得,哪还有我的份”,顿时对少年愤恨起来,他心道:“一个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仗着三分运气,赶上了几件好事罢了,若是我,必定强他百倍,他何德何能,竟窃取二代弟子之位,二位真人忒也糊涂,此事不妥,不妥,不行”,当即从几位三代弟子中站出,扑地抢道:“掌教师伯、师叔,此事万万不可啊!”
马钰和郝大通顿时一愣,郝大通怒道:“放肆”,正要再做训斥,马钰挥挥手打断他,大有深意地问道:“哦,志敬,你且说说有何不可?”。长须道人赵志敬一看掌教真人让他说话,当即jīng神一提,朗声道:“禀二位真人,志敬以为那少年虽蒙周师叔祖传授武功,但师叔祖并未收他入门下,虽然可以算得我全真门人,但做二代尊长却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再者,…,再者,即便他入了全真教,做了二代尊长,试问他小小年纪,又如何能够服众?还请二位真人三思啊”,话音未落已拜倒在地。
马钰听后,脸sè不变,看向其他几位三代弟子,问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那几人纷纷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三人出列,道:“不错,弟子等确有不服”,马钰又看向稍显焦灼的尹志平,其余弟子皆以他为首,问道:“志平,你呢?有何看法不妨说出来”。尹志平稍一愣神,出列拜道:“掌教师伯、师叔,弟子以为这几位师兄弟所说确有道理”,此言一出,赵志敬几人纷纷诧异地看着他,心道:“他今rì怎会替我们说话,真是奇怪”。
尹志平为人宽厚一向不愿得罪人,遂附和了赵志敬几人一句,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既然师叔祖传了他武功,论资排辈,他就应与众位尊长平辈,即便没有师徒名分,这一点也不容置疑,至于如何让众人心服口服,不如暂让牛少侠记名在周师叔祖门下,待他rì师叔祖归来,再正式授予二代尊长名分如何?”,他所说的也是有名无实之举,如此一来倒可以避免全真教弟子不服。毕竟只是一个虚衔,相当于荣誉头衔而已,入不得全真教核心,众弟子非议自然也就会少了。
尹志平此言虽然甚不合二位真人心意,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却不得不采用折中之法,于是第二rì,马、郝二人召集全教上下,当众宣布了收小朋做全真教二代记名弟子之事,被邀来重阳宫大殿的小朋顿时呆立当场,反应过来后连忙推说不可,马、郝二人苦劝无果,亏得郝大通以“你既然学了周师叔的武功,自当认祖归宗,怎可做忘恩负义之人”厉言诘责,小朋羞赧之下才只得同意。众弟子虽然议论纷纷,但此事定下后并没人提出异议,这自然有其根源,只因四代弟子皆以三代弟子为首,而三代弟子以尹志平、赵志敬为首,他二人不提意见,对于这种尊长所提之事,其他人自也不会强自出头。
忽然间有了全真教二代弟子的头衔,小朋真是有种云山雾绕的感觉。且不提他如何感想,却说当时全真教弟子齐集大殿之中。在殿中偏角一处,有一俊眉星目少年,抱肩倚柱,郁郁而立,静听着众师兄议论,其中有不少人知道小朋的事迹,言辞中对他敬慕不已。少年听后却是不忿,暗暗鄙夷道:“哼,那个黑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傻头傻脑的,比起我郭伯伯来,差的远了,就是小爷我,将来也肯定要比他出息”,随即又想到自己的悲惨境遇,心中叹道:“郭伯伯诶,你把我丢在这,可把过儿害惨了,身边的大道士、小道士,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欺负我就是欺负我,长胡子赵志敬也不教我武功,还整天和死肥猪窜通一块打我骂我,哎,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他怏怏不乐便要离开大殿,将要离开殿门的时候,转头看了看殿前不知所措的黑少年,眼中难掩地露出了一丝羡慕。
待众人散去,马、郝二人对小朋又是温言抚慰一番,问他以后如何打算,小朋却是没有打算,如实说道,出来也只是想在江湖上各处走走,对于他来讲,到哪都能当做家。二人闻听此意,便极力挽留,郝大通更是道:“师弟多年来未曾有人教导,想必在武学一道上肯定有诸多疑惑,我和几位师兄应当好好指点你一二才是,你且多留些时rì如何?”,小朋十分意动,犹豫起来。二人便让他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小朋出了大殿,边走边想着到底是走是留,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偏院,他缓过神来一看,诧异道:“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刚想回去,便听得里面有人道:“师叔,那个乡巴佬是从哪冒出来的?师祖们真是老糊涂了,竟让他做了二代记名弟子,我呸,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算个什么东西”,小朋当即大怒,迈步前冲,终是忍住了,暗道:“好你个全真教,明里假惺惺地让我做什么狗屁二代弟子,暗里却如此侮辱于我”,再一想之前的无理挽留,心中火气大冒,咬牙道:“好,好,好,我这便就走,岂能受你们羞辱”。
他正想走,院内另一人道:“清笃,你怎么说话呢?敢对师祖不敬,是不是讨打了?”,小朋心生好感,脚步顿立。先前出声的尖亮嗓子忙道:“是清笃不好,清笃该死,师叔莫怪”,随着话音还听到“啪啪”的几声,好象是在打自己。被称做师叔的道:“好了,好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你想,他一个外来人,如果哪天不小心坏了规矩,跟其他弟子起了争执,伤着哪、碰着哪了想必也怨不着别人”。尖亮嗓子喜道:“师叔真不愧是三代弟子之首啊,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呢?高,实在是高啊”,小朋听到这,脸上变得铁青,起初的好感荡然全无,暗“哼”一声便走开了,身后“清笃,杨过那小……老实……教训……”飘来。
此事不提。且说十几天前蔡州城外西北三十里处一个小山包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晨曦中出现,大的一身青sè直缀,身材高瘦,风姿隽爽,湛然若神;小的玲珑娟秀,脸似新月,面如白玉,眉如弯黛,清秀可人,两人相携而走,勾勒出好一幅天伦画卷。
忽听一个清稚的清音道:“师父,那边草丛有个人,他可能受伤了呢,我们去救救他吧”。身旁老者道:“丫头,休要多管闲事,我们走。”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看着受伤那人躺着的地方,忽然她挣月兑老者的手,求告道:“师父,英儿求求你,救救他吧,不然他很可怜的,救救他吧”。老者叹了一口气,只得拉着小姑娘的手向路旁的草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