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宋老头的yín威之下,虽然被打,却连移动脚步的勇气都没有,任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不敢反抗,轻声抽泣。
“张姐姐,你傻啊,快跑啊!”
杏儿和环儿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急得直跺脚,环儿跑出厨房,大声喊救命,杏儿则冲上,抱住宋老头的手,不让他打张氏。
只可惜宋老头力气奇大,只是一挥手,便将娇小的杏儿给摔了出去,杏儿一头撞在了桌角上,额头流血,晕了过去。
宋老头打红了眼,也不管杏儿是谁,藤条朝她身上招呼过去。
张氏不知从哪涌起来的一股勇气,猛地扑到杏儿身边,护在杏儿的身前,挡下宋老头随之朝杏儿抽下来的藤条。
宋老头越打越起劲,每一鞭抽在张氏身上,丝毫没有留力,张氏紧紧抱着杏儿,眼眸却没有了畏惧,回头一声不吭地盯着宋老头。
宋老头还是第一次看见张氏这种反抗的眼神,愣了一愣,挥动藤条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很快,他心中的惊愕被另一种遭到冒犯的愤怒所取代,回过头四处看了看,从厨房的揉面台上抓起一根擀面杖。
就在他握着擀面杖要朝敢反抗他的张氏头上砸下去时,一只手突然从他的脖子处卡了过去,钳住他的脖子,就这样将他叉出厨房外。
……
宋老头被扔出了店门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对方的手法非常独特,虽没有让他伤筋动骨,却也不让他好过。
他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爬起身来,转头朝这人望去,不由地愣住了。
眼前的年轻人异常眼熟,特别是对方脸上的那块古怪疤痕,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经常到豆腐摊上喝豆浆的那个年轻乞丐吗?
甄命苦此时的脸sèyīn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天空,沉声喝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出现在店里。”
“好你个小乞丐,敢欺负我头上来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家店老板娘的公公,你倒打听打听,敢让我滚!”
说着,撸起手袖,走上前来,抬手要给甄命苦颜sè瞧瞧。
甄命苦连手也没动,只是抢先踏出一步,在宋老头的手还没有碰到他身体前,用肩膀在宋老头身上轻轻一撞,宋老头再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滚出了好几米远。
周围的人见状,开始指责起甄命苦来,说他店大欺客,欺负上了年纪的老人。
宋老头越发来了劲,转身朝周围的顾客嚷嚷:“各位,你们看好了,这就是这家老板娘对待自己公公的手段,找上姘头了,连养育了她几年的公公都敢打,这个世道已经没有良心了,我今天就算把这条老命豁出去,也要讨个公道!我死了以后,麻烦好心人给我一张席子盖住就行,也不用替我收尸,我要让这家店臭不可闻,让这对jiān夫yín妇一辈子没脸做人!”
宋老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最后啪嗒啪嗒地掉下泪来,一擦眼泪,颇有种壮士一去不返的悲壮,朝甄命苦冲了过去。
只可惜,甄命苦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推一送,宋老头就飞了出去,几次过后,宋老头已经被摔得浑身骨头都要快要散架,再无力起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还不给我住手!”
……
就在这时,一声娇斥响起,两名面白唇红,皮肤白女敕得能掐出水来的书生男子装扮的年轻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甄命苦怒目而视。
甄命苦扭头朝两人望去,愣了一下,眼睛朝其中一人微微隆起的胸脯打量了一番,尽管已经做过处理,对方明显比男子丰满的上围还是一下子暴露了她作为女子的特征。
对方感受到他无礼的目光,脸sè越发愤慨,娇喝道:“欺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不羞耻,很痛快。”甄命苦耸了耸肩,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人,她的样貌虽然经过了jīng心的装扮,可声音和清秀jīng致的五官却没有变化,jīng致清秀。
她身边跟着的一个身材略矮,年纪只有十几岁上下的少年,疏着男子的发髻,脸蛋还带着婴儿肥,俏目生辉,若是男子,未免也太过俏美。
正是易容打扮的牡丹仙子凌霜和她的小丫鬟妙玉,来看看这最近名噪洛阳的张氏甜心坊的,没想到正好遇上甄命苦教训宋老头。
妙玉眼中闪过一丝讶sè,目前为止,她已经见过甄命苦好几次,每一次见面,甄命苦都是以不同的身份出现,第一次是个穷困潦倒的乞丐,第二次是杨公子的贴身护卫,这一次,竟成了这家名动京城的点心店老板。
凌霜见他态度傲慢无礼,毫无悔改愧疚之心,越发气愤,二话不说,朝甄命苦冲了过去。
她举手投足都仿佛是在跳舞,纤手舒展中,肢体优美动人,充满柔软如水的美感,就在甄命苦有些被这优美的身姿迷惑时,对方的手指已按在他脖子大动脉处。
“再动一下我让你这辈子别想再站起来!”她冷冷地喝道。
甄命苦微微一怔,感受到脖子上那针刺般的痛感,他以前就曾听他叔提起过中国古武术当中有一种女子柔术,本来是房中术的分支,是女人专门练了用来侍奉男人的,但后来慢慢变成了一种厉害女子刺杀术,靠美sè迷倒男人,然后在男人不备的时候,以刺,戳,点,击,袭等动作来瘫痪对手的行动能力,以达到刺杀对方的目的,在床上这种男人最没有防范的地方,屡屡能起到奇效。
没想到竟然让他在这个地方碰上。
“仙子这么生气,不会只是为了这个糟老头这么简单吧。”他一脸不在乎的神情,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牡丹仙子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这个嬉皮笑脸,jiān诈无耻,轻浮浪.荡,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男人越发厌恶。
如今又多了一条,不尊重老人。
“你明白就好,把偷走我的东西还来,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一会跟我去见官!”
甄命苦耸了耸肩:“我不明白仙子你在说什么。”
牡丹仙子立刻加重了按在他脖子上的力道,甄命苦感觉脑袋一阵晕眩,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说笑,也许她真的能让他瘫痪,一辈子都别想再站起身来。
只不过,他也并非没有一丝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