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出了牡丹楼,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没想到吃顿放竟吃出了这么个秘密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让一个人升起希望,然后再狠狠地踩灭更解恨的事?张氏知道他这样为她出了一口恶气后不知道要怎么奖励他。
他乘了船回到月桂楼的码头,正要回楼中跟张氏领功请赏时,船刚靠岸,迎面过来两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初chūn乍暖的大冷天里,拿着一把折扇,衣着倒是挺讲究,从他身边走过,见他过来,微微点头示意。
正是他当rì在红杏别院跟包家的老爷打赌时借给他一千两白银赌资的那位李老爷和他那位书生朋友。
甄命苦脸上带着面具,两人并没有认出他。
他让到路旁,让两人过去,经过他身边时,两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兄,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曾牵到她的小手?”
另一人笑道:“哪能唐突美人,光是听她唱曲,看她惊鸿仙子般的舞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此女非其他庸俗女子可比,不能cāo之过急。”
“哎,李兄没听说最近关于这月桂仙子的传闻吗,依我看,她未必就那么地冰清玉洁,李兄以诚意待之,可她未必是以诚待李兄你啊,这都来多少回了,也被她拒绝了多少回,依我看,她这是在故意吊着李兄你的胃口,好从李兄你兜里掏银子。”
那名李姓男子停了下来,回过头,眉头皱了起来:“什么传闻?”
裴姓书生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姓男子眉头皱了起来,“竟有此事?”
“李兄太久不曾接触过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这百花楼的花仙子虽说个个冰清玉洁,可也不比晋阳宫中那些深宫美人,她们自幼深居简出,成年后就被选入了晋阳宫中,如笼中之鸟,一生之中难得见上男人,寂寞怨怼,最是容易上手,稍弄手段,就能让她**,但是这百花楼的花仙子们就不同了,哪一个不是面首男人上千,对男人了如指掌,对付男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轻易不会对男人动情,李兄以礼相待,只怕她心里不知笑成什么样了。”
李姓男子略有些不以为然:“我看她不像是那种女子,正所谓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有一天我的诚意能打动她。”
书生笑道:“论对女人的了解,李兄可就不及裴某了,这女人嘛,恃宠而骄乃是天xìng,越是美丽的女子,自认为奇货可居,吊高来卖,还不都是为了能找到一个好夫婿,从此衣食无忧,甚至妄图一朝母仪天下。
裴某身为晋阳宫监,见过的宫女没有上千也有上百,目前为止所见女子,无一例外地削尖心思往上爬,手段之yīn毒,李兄只怕连想都想象不到,这百花楼的花仙子选拔虽不比三宫六院里残酷,却也是竞争激烈,没有深沉的心计,怎么能爬上花仙子之位,李兄若真想让美人**,倒不如直接示出身份,相信她自会懂得如何取舍。”
“李老爷”笑道:“世上美人何止千万,她却是我所见的女子中最清新月兑俗的一个,她若是因为我的权位才依附于我,她也就不值得我这么为她,而我对她也可能就索然无味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码头旁,裴姓书生伸手招来一旁的船夫,付了银子,回头笑道:“看来李兄已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对她志在必得了。”
李老爷站在码头上,看着正准备上船的裴姓书生,感叹道:“志在必得又如何,她已有心上人,就算我有心,只怕也只有空嗟叹,刚才她还跟我说,这次的花仙子选拔之后,她就要闭门谢客,嫁入寻常百姓家,相夫教子了,怕是今生我与她有缘无分,图惹相思罢了,真不知天下间有哪个男子这么有这等艳福……”
“哈哈,李兄岂不知美人配英雄,若是美玉,岂容她陷于泥污之中,正所谓树yù静而风不止,她yù嫁入寻常百姓家,得先问问天下英雄答不答应……”
裴姓男子笑着说,终于招来了一艘小扁舟,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放慢脚步的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疑sè,转身对那李姓男子说:“李兄,隔墙有耳,咱们上船详谈……”
李姓男子似乎也发现了不远处那个正竖着耳朵偷听的老头,微微一笑,转身与那裴姓书生上了船,渐渐远去,两人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再也听不清。
甄命苦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远去的船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好一会才转身朝月桂楼走去。
……
听完甄命苦讨赏一样的汇报事情经过,张氏咯咯笑个不停。
“喜欢相公替你报仇吗?”
张氏白了他一眼,媚眼如丝,笑着说:“坏蛋,你怎么那么坏呀!”
甄命苦看得一阵心跳加剧,这妮子表面说他坏,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估计是见他为了她不惜得罪凌霜感到高兴,消除了疑虑,这才表现得那么明显,一点也不掩饰心中的欢喜,那种幸灾乐祸的样子,果然是出嫁从夫,有了他当年无耻的几分模样,多了一分她平常所没有的调皮狡黠,忍不住伸手搂她入怀里。
张氏推开他亲过来的大嘴,笑着问:“相公,什么是近视啊?”
甄命苦解释说:“所谓近视,就是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稍微远一些就变得模糊了,如果是高度近视,基本上就告别看书写字了,等于是半个瞎子,你放心吧,这次的花仙子选拔你跟柳叶儿赢定了。”
张氏伸手抓住他在她翘臀上捏揉的手,红着脸道:“可是这样有些胜之不武啊。”
甄命苦奇道:“这不是正是你们女人最喜欢的决斗手法吗?撕衣扯发,抠鼻挠脸,抓nǎi咬臀,无所不用其极,最胜之不武的就是你们女人打架了,不过却是最好看的……”
张氏咬着唇,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你很了解女人吗?怎么会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