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发出一声痛吟,如云的秀发散落开来,当她转过脸时,张氏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死对头,凌霜。
她竟然也被抓来了。
单雄信对两女笑了笑:“两位仙子暂时委屈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一起跟我们回荥阳。”
张氏打量了这人一眼,浓眉大眼,国字脸,鼻梁出奇地高挺,胡须茂盛,头顶却有些秃,似有塞外民族的血统,犹如草原上的秃鹰,眼神犀利异常。
从刚才她所听屋外那些人的争执看来,这个就是那刚烈女子口中的二哥单庄主了。
他看她的眼神有些火热,跟大多数第一次见她时的男人一样,直接,毫无掩饰。
身处贼窝,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如今接连遇上这些人,让她又多了几分不安。
幸好这时,一名手缠白纱带的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走到这男子身边说:“二哥,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张氏看了她一眼,猜到这个便是刚才那个刚烈女子,没想到竟是这样娇小婀娜,丝毫看不出她这娇小婀娜的身躯里竟然隐藏有这种壮士断臂的勇气,若不是亲耳听见那两声手臂折断的声音,谁又能想到她刚刚竟然做出挣断双臂的举动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张氏的眼神,单云英也扭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你就是那暗卫大将军的女人吧?”
张氏点了点头,想起那个坏蛋,她心里总是会涌起一股让她心神安宁的勇气和力量。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厉sè:“等我手好了再跟你算账!”
张氏闻言一头雾水,她跟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跟她算账,接着很快便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气恼,不用说,肯定是甄命苦得罪她了,那个行为荒唐的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去招惹,也不想想他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她一不在他身边,他就肆无忌惮地四处沾花惹草,实在太可恶。
两兄妹出了房间,留下张氏和凌霜在房间里。
两人对望了一眼,连说话的兴趣都欠奉,各自别开眼神。
张氏再次打开手机,里面传来甄命苦迫不及待的焦急声音:“鹅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凌霜听见这声音,登时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双眼,四周张望,很快,她便发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张氏腰间藏着的那块黑亮发着彩sè光芒的物体。
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什么,正是甄命苦从她那里偷去的宝贝。
甄命苦已经跟她展示过这宝贝的神奇功能,已让她吃惊了好长时间,始终没琢磨明白,如今这宝贝里传出他的声音,让她越发地难以置信。
“什么声音?是莎拉在说话吗?她不是女的吗?”她忍不住问。
手机里传来甄命苦的声音:“鹅鹅,谁在旁边?是凌霜吗?”
凌霜更加惊讶了,微张的小嘴久久合不拢。
张氏没理会她,点了点头:“恩,她也被抓了,相公,我赢了吗?”
甄命苦笑道:“不负重托,娘子完胜。”
将比试的过程大致跟她说了一遍,“本来比分已经被拉平了,幸亏我及时吹哨,最后的得分不算,你以一分的优势夺得比试的胜利。”
张氏示威地看了凌霜一眼,脸上有得意之sè,凌霜却是一脸不屑,张氏哪管她什么心情,赢了她,总不是什么坏事,接着又跟甄命苦悄声细语起来,不时地发出燕声笑语,哪有一点被绑架人该有的焦急和惊慌。
凌霜听着这两夫妻你来我往秀恩爱,都已经成别人的俘虏了还有闲情谈情说爱,可见这女人对她相公的信心有多盲目,脸sè愈发冷如冰霜,看了张氏手里的那台手机一眼,冷笑了一声:“甄护院,你骗得我好苦啊,难为你一人分饰两角,把我骗得晕头转向,亏我还天天想着盼着能见你,听你说话。”
手机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仙子别挑拨离间,我家娘子是不可能上你这种当的。”
一旁的张氏原本有些狐疑,闻言脸上登时露出一丝恍然,噗嗤一笑,不过很快又有些吃味起来,这坏蛋能仅凭凌霜一句话就能如此迅速地察觉到她的用心,说明他对她的了解早已超过一般朋友的范畴,只怕连两个相爱的情侣也未必能如此默契,他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跟凌霜何止是一点通,简直是全通。
凌霜见张氏忽喜忽忧的不安模样,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
天刚亮,张氏就被噩梦给吓醒了,梦中,她眼睁睁地看着甄命苦被瓦岗军的人用乱箭shè成了刺猬,她大哭大叫着他名字,他却再也没睁开眼睛,再也没有露出他那坏坏的,胸有成竹的笑容,她始终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万念俱灰,接着便从梦中惊醒。
反复想着这个梦,心中忐忑不安之时,几个瓦岗军的侍卫走了进来,将床上的人全都吵醒,押着上了客栈外的一辆马车。
离开时,她特意将那半台超世代手机留在了客栈床上的枕头下。
客栈外有几十个瓦岗军的壮汉,一看就是瓦岗军中的好手,除了那个被shè瞎了眼的马脸汉子正一脸恶毒地盯着她,张氏还看见了站在他们中间的刘黑闼,眼中闪过一丝欢喜,甜甜唤了声:“黑二哥。”
刘黑闼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说:“鹅妹子,俺不知道是你,对不住了,俺要知道,肯定不能让他们这么干,你别怕,他们都没有要伤你相公的意思……”
张氏甜甜地笑了:“我知道,谢谢黑二哥。”
马脸汉子冷哼一声:“说这么多干什么,把她嘴给堵上,可别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
几个女人被押上马车之后,瓦岗寨其他人也都纷纷上了马,离开了客栈,赶了半天的车,一行人似乎到了一条崎岖的山道上,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李哥,刚刚哨探传来信鸽,说甄命苦和他两个手下刚刚到了客栈,搜查了一遍。”
李密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个甄命苦果然有些门道,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会不会是出了内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