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在那些执法队的卫兵们冲到她们一米远的地方时,十几支箭齐发,无一例外地shè在对方的身上。
没有一支是落空的,却都不致命,将他们shè倒在地,捂着伤口满地打滚。
两轮过后,还有十几个士兵冲到了面前,张牙舞爪地举刀yù砍,张氏从容不迫,一声令下,十几个执弓弩的女人全都退下,换上来十个赤手空拳的女子,玩起手袖,露出那jīng致小巧的暗器盒,暗器齐发,十个冲到面前执法队卫兵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全都中针倒下,昏迷过去……
几十个执法队,就这样被干净利落地收拾掉。
女人们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事实,当她们回过神时,全都跳了起来,又笑又跳,发出刺耳的欢呼。
远处的邴元真与禹诡等人全都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惊骇。
他们死都不会想到,执法队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禹诡,疯熊,你们上!”
这时,张氏带着十几个手戴暗器的女子朝他们走过来,一边走一边jǐng告说:“目前为止,你们都只死不伤,再不离开,我们可要下杀手了!”
禹诡这时认出了张氏,脸sè一边,凑到邴元真身边说:“邴将军,这个女人手上的暗器古怪,一定是甄命苦给她的,卑职曾在这暗器上吃过亏,不可硬拼。”
其实何止是禹诡吃过亏,瓦岗军中不少将领都已经吃过这麻醉针的苦头,知道其厉害,邴元真一只眼睛就是被这暗器shè瞎。
邴元真却不愿就此撤退,怒道:“若是被人知道老子被一群娘们给打跑了,老子威严何在!”
禹诡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很快隐去,凑上前低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秦琼身受重伤,短时间无法再有作为,正好乘机将李密在仓城的势力连根拔起,到时候就算荥阳有失,邴将军你也能凭仓城自立,留下后路,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营jì,待将军掌了仓城兵权再慢慢收拾她们也不迟。”
邴元真一听果然是这个理,一向以来,他身边就只有疯熊这类有勇无谋的莽夫,难得有一个能出谋划策的,稍作点醒,就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回头看了禹诡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黑牙,独眼里闪烁着赞赏,拍了拍禹诡的肩膀,“你很不错,放心,本将军若能夺下仓城,一定把那女人还给你,对你那个大肚娘们,老子还真没什么兴趣。”
禹诡躬身谢道:“如此多谢邴将军了。”
邴元真低头看了秦叔宝一眼,乘张氏等人围上了空当,悄悄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臂上,咔嚓一声,秦叔宝发出一声痛哼,再没动静。
与此同时,张氏的箭也朝邴元真shè来,邴元真早有提防,随手从身边抓来一名亲卫,挡在身前,弩箭shè入了卫兵的身上,幸亏穿了盔甲,并没有受重伤。
邴元真一边退一边恨声道:“臭娘们,你给我记得,不出半个月,我就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我让你跟你的这些俵子们一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
几个人丢下了执法队的那些成员,转身飞快地没入了巷子里……
张氏走到秦叔宝面前蹲下,低头打量了这奄奄一息的瓦岗将军,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其实她阻止邴元真,并不是为了救下这人,只是为了让邴元真难受,瓦岗军中的那些将领,大部分都对甄命苦出过手,她对他们没有任何好感。
这个秦叔宝在上次围捕甄命苦时并不在场,她没有见过,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还活着。
“来,将他抬回去。”
她让几个女人砍了两根木杆,做了个简易担架,将他抬回营地,接着又回头看了地上满地打滚的执法队员,这些人都是邴元真的手下,平rì里欺压士兵和营jì,无恶不作,如今让他们吃吃苦头,也算是为营里的姐妹出一恶气。
几十个女人齐齐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崇拜和激动,多少年了,她们受尽苦难折磨,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会,让这些欺辱过她们的男人们痛苦哀号,更重要的是,她们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勇气去憧憬未来。
“月桂仙子万岁!”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其他人登时跟着喊了起来,此起彼伏,群情昂扬,张氏也被她们的激动感染,忘记了刚才邴元真那怨毒yīn险的眼神,咯咯笑了起来,这一个多月来的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她何尝不是跟她们一样激动。
靠着团结的力量,她终于可以骄傲地在甄命苦面前炫耀,她的选择没有错,她没有辜负他的纵容和宠爱。
“姐妹们,这只是开始,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倒下,但我们最终将赢得胜利!我们要用我们的力量告诉那些想要欺负我们的人,女人不是弱者,我们不是任人欺压宰割的羔羊!”
“女人不是弱者!”整齐划一的震天娇斥,响彻云霄。
……
将秦叔宝抬回营中时,秦叔宝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
张氏月兑去身上的盔甲,轻装上阵,顾不上男女之嫌,将他身上的血衣用剪刀剪开,
十几处深浅不一的刀伤,正往外冒着血沫,换了普通人,每一刀都足以致命。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尽管身受重伤,秦叔宝依然不忘致谢。
张氏闻言不由地有些惊讶,这个男人有着常人没有的顽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这样从容镇定,这一点倒跟那坏蛋有些相像,就冲着这一点,她也要救他一命。
“你别乱动!我先给你消毒缝合,先给你麻醉,你先睡一会。”她按住了他,怕耽搁久了流血过多,会让他伤势加重,从暗器盒中取出两根针,分别在他脖子处和伤口的四周刺了几下。
秦叔宝很快便被麻醉过去,她手中的缝针一刻不停地在他伤口上缝了起来。
跟杏儿和环儿她们多年姐妹,她们会的,她多少都懂一些,缝合伤口,接续断骨这种简单的急救手法倒不是什么难事。
处理好他的伤口,只花了她半个时辰,尽管如此,血还是流了满地。
张氏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他脸sè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sè,沉默了片刻,转身出了帐篷,骑了一匹战马,朝单云英所在的营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