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拨开高高的芦苇,便看见百丈外的阴灵宗妖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沼泽边的阴灵宗营地里,阴灵宗妖人或站或走,忙个不停。
范逸之屏住呼吸,弓着身子慢慢的后退,一直退了十余丈,才直起身喘了口气。
“看到什么了?”阿蜿问道。
范逸之趴在阿蜿的背上,长出一口气,道:“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阿蜿边走边说道:“阴灵宗妖人已经来了几天了,大王说他们很快就会进攻沼泽,要我们做好准备。”
范逸之点点头,道:“我已经和大王定了三天之约。三天之后,我们即可助战!”
阿蜿说道:“大王说,这批阴灵宗妖人领队的是两个筑基期妖人,所以要我们不能离得太近,否则会被他们发现。”
范逸之道:“离得远看不清楚,离得近又会被发现。真令人头痛啊!”
阿蜿无奈的说道:“我们乌蛇族体型硕大,更不适合监视。”
范逸之沉默不语。
一人一蛇在沼泽中行进,阿蜿道:“我先带你去看看附近的淤泥陷阱吧。”
范逸之道:“好。话说这沼泽中的淤泥,经常会有妖兽陷进去吗?”
阿蜿摇摇头道:“本沼泽的妖兽极少陷进去的,但外来妖兽却有不少。”
范逸之奇道:“乌蛇泽还有外来妖兽?”
阿蜿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经常有外来妖兽闯入乌蛇泽的,还有迁徙的妖兽也偶尔会路过,在这里停歇。”
阿蜿抬起头,道:“喏,前面就是一块大淤泥之地。”
范逸之放眼前看,望向阿蜿所说的淤泥之地所在。
一群比鹤略小的水鸟在淤泥上空盘旋飞翔,嘎嘎叫着,声音焦急而悲伤,不时有飞鸟冲下,又飞上来。
“咦,怎么回事?”范逸之奇道。
阿蜿见怪不怪的说道:“肯定又有水鸟陷入淤泥里了。”
“去看看!”范逸之催促道。
好在阿蜿对范逸之的这种好奇心理习以为常,听了他的话,便快速向淤泥之地爬去。
来到淤泥边缘,只见离他们十丈开外,一只白羽黑翅红喙的水鸟已经陷入了淤泥之中,而正在缓缓下陷。它不住的哀鸣,对盘旋在空中的同伴求救。
半空中的水鸟也焦急万分的鸣叫着,不时飞下来,用爪子抓住它的羽毛,想要把它拉起来。无奈,水鸟的双翼和爪子力量太小,虽然有数只水鸟用爪子抓住那只下陷水鸟的双翅,奋力拍动翅膀高飞,企图将它拉出淤泥,但可惜那只水鸟已经泥足深陷,双腿已经完全被淤泥吞没,只剩子和脖颈还露在外面,众飞鸟实在无力将它救起。
陷入淤泥的水鸟一点一点的下沉,它感到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哀鸣之声更大,再加上盘旋在半空中的水鸟一起鸣叫,悲鸣之声响彻整片淤泥之地,听之断人肠。
这就是所谓的哀鸿遍野吧,范逸之想。
而阿蜿却以一种无所谓的见怪不怪的眼光看着这群水鸟,似乎这种事见得太多了,已经无感。
范逸之悄悄探出神识,令他惊讶的是,这群水鸟居然是妖兽,虽然只有炼气二三层的水平。
不由得心中一动。
范逸之扭头对阿蜿说:“阿蜿,我要救那只水鸟。”
阿蜿吃惊的看着他,道:“恩公,你不是说笑吧?这只水鸟已经陷入淤泥之中了,怎么救啊?太危险了!”
范逸之笑笑道:“如果你恩公我当初袖手旁观,现在你还能和我站在这里说话吗?”
阿蜿窘道:“多谢恩公当日相救之恩。不过恩公,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这里是淤泥,你若进去只会被陷入其中!”
范逸之呵呵一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梭子状的飞行法宝,顺手一抛,道:“睁开你的小蛇眼看清楚,哈!”
那飞梭有板凳般大小,悬浮在离地三尺之处,微微晃动,范逸之大步跨上,道:“去!”
飞梭“嗖”的一声,载着范逸之,贴着淤泥朝向那只失陷的水鸟飞去。
盘旋在半空中的水鸟见了,又惊又怒,纷纷向范逸之扑来,企图将他阻挡住。
范逸之笑了笑,右手一挥,打出一道气旋,迎面扑来的几只水鸟被卷到一边去了。其他的水鸟见了,也顾不得是现在淤泥中的同伴,纷纷躲开。
范逸之踏着飞梭也不减速,从那只失陷的水鸟旁飞过时,弯子,揪住它细长的脖子,用力一拔,像拔萝卜一般将那只水鸟从淤泥中救出。
水鸟痛的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当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被范逸之抱在怀里。水鸟不知道范逸之要对它做什么,吓得瑟瑟发抖。
范逸之轻轻抚模着它的羽毛,用力一抛,将其高高抛飞。
那是水鸟大喜,拍着翅膀,嘎嘎的叫着,寻找同伴去了。
范逸之操纵飞速转了个弯,又飞回阿蜿身旁。
飞鸟们围着被救出的同伴兴奋的嘎嘎叫个不停。
跳下飞梭,范逸之将其收入储物袋中,然后负手而立,笑吟吟的望着那群飞鸟。
飞鸟见范逸之望着它们,便朝他飞来。因为有阿蜿大蛇在侧,所以飞鸟们不敢靠的太近,而是落到了离范逸之三丈处,对他嘎嘎叫着。
阿蜿听不懂鸟语,歪着头好奇的望着群鸟。
这是在感激自己。范逸之自然听懂了。
这飞禽之类的语言,有很多相似之处。范逸之听得懂金翅大鹏和乌鸦之语,自然对这群飞鸟的语言不在话下。
范逸之慢慢走过去,来到群鸟前,开口问道:“你们是路过的候鸟吗?为何会是现在淤泥里?”
群鸟一阵骚动,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族居然用鸟语和它们说话。
一只老鸟飞出鸟群,落到范逸之面前,道:“多谢这位人族修真朋友救了我的子侄。”
这是老鸟也不知道多少岁了,翅膀上的黑色羽毛颜色已经变浅,身上的白羽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一尺长的鸟喙,也变成了暗红之色,而不是其他水鸟的鲜红之色。
范逸之点点头,道:“举手之劳而已,诸位鸟友不必客气。你们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老鸟道:“朋友所言甚是,我等乃是鹳鸟,从北方大漠的绿洲而来,准备前往南方过冬。我叫苍云,是这群鹳鸟的族长。”
范逸之道:“这乌蛇泽中淤泥陷阱、瘴气毒物甚多,诸位鸟友可要当心啊。”
老鹳道:“嗨,本来没什么事,就是我这个子侄嘴馋,非要吃沼泽中的白玉荸,结果被荸丝缠住双足,越陷越深。若不是朋友你出手相救,我这位子侄恐怕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
扭头道:“黑羽,还不快过来谢谢你的恩公!”
那只叫黑羽的鹳鸟急忙飞过来,对范逸之连连点头。
范逸之笑道:“这位鸟友不必客气。我看你们也是妖兽,同为修真同道,所以顺手将你救起。举手之劳而已,不比放在心上。”又道:“鸟友,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白玉荸不知是什么?”
黑羽道:“白玉荸是一种水生的灵果,肉质洁白,像白玉一样,味甜多汁,清脆可口,吃一个能增加不少灵力呢!”
几只鹳鸟嘲笑道:“你就知道吃,忘了刚才差点没命!”
黑羽有些恼怒,挥动翅膀向它们几个拍去,几只同伴大笑着躲开。
“黑羽鸟友,你告诉我,哪株植物是你所说的白玉荸?”范逸之望着沼泽地里的各种植物,两眼一抹黑。
黑羽道:“恩公,你看,淤泥中的那几株长条形绿叶,又微微发黄,夹着红色长芯的便是。”
对范逸之这个灵兽坊的杂役弟子来说,黑羽说了等于白说,在他眼里,沼泽地里的所有植物都大同小异,分辨不出。
“呃……黑羽朋友,我乘着飞梭带你去将那几株白玉荸采来如何?”
黑羽一听,两眼放光,道:“好好好!恩公,咱们快走!”
这只鸟真是贪吃,范逸之心道。
他从储物袋中抛出飞梭,抱起黑羽跃上,朝淤泥之地飞去。
黑羽伸长脖颈,道:“就是那几株,飞的再近些!”
范逸之飞到那几株植物前,稳稳停住飞梭,伸手将其握住,用力一拨,几株白玉荸便被连根拔起。驱动飞梭转了个弯,返回岸边。
这几株白玉荸约有一人来高,通体碧绿,茎部却像葱白一般,还长着许多细长的长丝。刚才就是这些长丝将黑羽的双足缠住,使它险些陷入淤泥。根部像鸡蛋般大小,这就是黑羽所说的白玉荸灵果了吧。
在清水中将白玉荸的根部洗干净,发现这些灵果呈一种暗红之色。
黑羽在一旁兴奋的拍着翅膀,又蹦又跳,连声说道:“快剥开,快剥开!”
范逸之将红色球根的外皮剥去,露出其中的白玉般的果肉。
尝了一口,果然味甜多汁。
“好吃!”范逸之满口称赞。
“恩公,让我尝尝,让我尝尝!”黑羽急不可待的叫道。
范逸之白了它一眼,将吃剩下的白玉荸抛给它。
黑羽用爪子按住白玉荸,长喙狂啄起来。
范逸之抬头一看,见群鹳们一脸羡慕的额望着黑羽,不由得一笑。只见他拿起两个白玉荸,双手一撮,将外皮搓掉,抛给群鹳。
群鹳一拥而上,争相啄食。
阿蜿见了,甚为不满,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咝咝之声。
范逸之两手又搓了两个,抛给阿蜿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剩下的两个收入储物袋中。
望着你争我夺抢食白玉荸的鹳鸟,大口大口嚼着灵果的范逸之,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停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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