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金秋的突袭(10)
这次必杀也是必死的突袭成为全军特战圈子传唱的鸟事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实际上在战争中出现这样的人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但是这不是和平年代嘛,故事的背景、人物、情节进行了换位,再加上万分之一的巧合,结果自然也就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讲,这件子突袭一作,我小庄就是想是不出名的小鸟人都不行了。随着我的突袭被无限制的夸大,搞得后来演习的时候各个兄弟特种大队的主官都要来看看,谁是小庄啊?哦你就是啊!没事没事我就看看!
好了好了忙去吧!我一转身马上就是俩大队长打哈哈,你这个鸟兵不错啊!我跟你换一个!
何大队就说不换不换,你拿俩我都不换!然后那个大队长就说我给你一个中队长!何大队就说你自己的中队长你自己留着,我的兵一个不给你!出了帐篷我还一身汗,成为公众人物是个什么感觉你就知道了——真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我就是去军区总院也有一堆不认识的女兵女干部过来看看,我心里说你们看个蛋子啊?!但是还是满脸堆笑,小影也没脾气。我们赶紧出去,连个私人空间也没有。其实还真要感谢小菲,好多时候,要不是她站在门外横眉冷对,我们真的就连接吻都要到公园里面了——但是还是难受啊!
说了这么多,你们觉得我一定是在故意吊你们的胃口。
真的不是,那就是事实。
所以我说,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成为公众人物。
我在林间穿行,脚步轻盈落地无声,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好几次搜索队就从我身边不到2米的地方拉网经过,但是就是没有发现我——一个是我命好,一个是人不可能每次都是那么全神贯注的,搜索队搜索的时间久了,在敌情不严重的情况下打马虎眼的事情不是没有,毕竟不是真打仗。
我端着95背着81满身迷彩满脸迷彩就是一个迷彩的小庄,迷彩是我身上的颜sè也恨不得是我心里的颜sè。我真是恨不得干脆就是迷彩的内脏,和林子连为一体。真的是紧张啊!因为我当时觉得我们狗头大队的荣辱就在我这一击上了,连特勤队都被人家收拾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你在别的地方得手,但是你的狼牙的尖子被人家连根拔掉你觉得有面子吗?——
问题就在他没有彻底拔完,就剩下我一个小尾巴一个小列兵。
一个不起眼的小列兵。
我小心翼翼,胸中却是火焰升腾。攥着步枪的手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汗珠从额头从鼻尖滑落,脖子上也有汗珠,流到衣服领子里面很不舒服,但是我顾不上了。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他个狗rì的!
我接近指挥中枢的时候天sè擦黑。
我静悄悄低姿匍匐上了山梁,俯视整个山谷。
炊烟升起人声鼎沸狗声自然也是鼎沸的,你们在电影上见过的越战美军基地也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我就不再赘述了。层层jǐng戒jǐng戒层层真的是无处下嘴,天线满天满天天线你就可以想象电波的繁忙。看的见的jǐng戒哨看不见的jǐng戒哨到处都是,你也不知道怎么渗透进去。
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天黑。
只有一个缺口,那就是贯穿基地的那条小河。
我的计划就有了,就是趁着天黑从小河潜水进去接近指挥部的大帐篷扔进一颗发烟手榴弹,然后就是等着被锤。
但是赢了。
就等天黑。
你知道看着底下的兄弟部队开饭是什么感觉?
就是流口水啊!
我就咽着口水在等天黑,我都想好了被他们锤完就要吃的他们狗rì的也不会不给,还得给我好的。是个好汉谁都佩服,其实最佩服你的就是你的对手,这个真理现在也没有过时。
然后我就听见隆隆的马达声越来越近。
我就知道是陆航的直升机。
我拿起95步枪的白光瞄准镜装上——我没有带望远镜,白光瞄准镜的倍数虽然不高但是还是看的清楚点。
我就看见一架迷彩米8跟只大蜻蜓似的降落在远处的机场上。
我还看见附近戒备森严。
然后就看见一群明显不是士兵的穿迷彩的官员下了飞机。
当时我就乐了!狗rì的兄弟部队的头头来了!
这回我可给你们好看了!
我靠!谱子真大啊!还有个一步三摇的明显是女兵啊!
解放军什么时候也有女秘书了?!
我当时还真傻了一下子。
我就看着他们进了大帐篷再也没有出来。
要是实战我真的不用下去,手头要有40火我一颗下去这个一等功我想不要都不成,但是问题是我没有40火啊!有也屁用不顶啊!我打也打不了啊!就冒个烟,我说我打中了人家就说没有,人家人多啊!我一张嘴说了也不算啊!——这种对抗xìng很强的演练都涉及部队的荣誉感,所以谁也不会让步,然后又是无头案。部队这种鸟事多了去了,谁让是军队呢?这种事情谁也不会谦让。
没辙了,我还是得下去冒险。
等吧!
那个女兵还在小河边洗手洗脸。
她就没进帐篷就在附近忽悠。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干啥的,我也没想出来野战军什么作战职务是女干部干的。她那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作战干部啊?这么zìyóu?也没人管?谁啊?!谱子这么大啊?!
他们出来一次,吃了点东西说了会子话。
我正在担心,坏了!这下子他们要上飞机走了咋办啊?这个大便宜不就没了吗?!
但是他们说说笑笑又回去了。
我就放心了。
天黑的很快,帐篷里面的灯早就亮了。
从打开的窗户里面我就看见一片人头还有烟雾升腾。
野战军的领导不抽烟的少,烦心的事情多啊!
我又等了一小会,等天彻底黑了。
我就下去了。
还是低姿匍匐悄悄的接近小河。
当然有哨兵,但是是游动哨。我早算好了他们的规律,知道他们多久换一次哨,视线怎么交叉的——后来我玩《盟军敢死队》真的觉得简单的要命啊!这还用算吗?就那么几个鸟德国鬼子啊!演练中的解放军指挥所比这人多的多啊!
我抓紧那不到一分种的空差就下河了。
河水不深,刚能没我的顶我就潜水。当然嘴里叼跟芦苇管子是少不了的,解放军前辈侦察兵的老套路其实还是管用的就看你怎么用了。机动灵活的原则也是特种部队的原则之一,不能老是觉得自己不行咱们老前辈的聪明才智还是要继承的。
水底当然有铁丝隔网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我一看差点没喷出来。
借着上面的探照灯光我看见一大堆各种鱼类还有蛤蟆老鳖都在网子那边跟我大眼蹬小眼,水是向我这边流的所以它们就被挡在那边——事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军转民真的没那么难,军用水下隔网就可以作淡水河的渔网那个质量比一般的渔网好的多的多!
我就拿出多功能特战匕首开始切割。
我深吸一口气就到最下面,傻子都知道上面绝对有铁皮罐子甚至是有防步兵雷达的,那个是不能切的——便宜没好货的认识就是在部队养成的,天上绝对不会掉馅饼的,要吃好的就得费劲,无论买东西找女孩都是一个道理——咳!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说我在那儿割啊割,极小的动作,割的当然也极慢,割一会就上去叼着芦苇管子换口气。
再下去割。
割开了一个小口子鱼啊蛤蟆啊老鳖啊就挤着往外出啊!
那个热闹啊!
我还得伸手去维持一下交通秩序。
他们也不知道感谢我自己走自己的路。
我就等他们走了再下去继续割。
终于割开一个我可以进去的口子。
我就进去了。
我游啊游啊,揣摩着差不多了就看上面没探照灯就上来小心翼翼的换口气,还是不敢全出来,就出来个鼻子轻轻换了一下。
然后才观察四周。
一个中尉在远处晚点名,一群士兵在唱《说句心里话》。
一个哨兵在打哈欠。
狗爷摇着尾巴刚刚过去。
大帐篷还是亮着灯。
戒备当然森严,但是没有外围那么严了。
我找了一片芦苇悄悄上去了。
怎么接近呢?到处都是人啊!
我就藏在芦苇里面看啊看啊!眼睛刚刚晃过去我就又回来了,我看见了炊事班在河边刷锅。
离我大概有30多米吧,但是有几个人抬着大锅在刷。
我拔出一颗发烟手榴弹窝在手中。
投弹不求远求准——这是我们反复强调的原则了,也练了无数遍了!
去你nǎinǎi的!
手榴弹就出手了!
在空中旋转着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都没注意,大黑夜的半天飞来个手榴弹你能注意啊?!
咣!
就落在两个炊事兵刚刚洗好往回搬的大锅里面。
‘啥玩意啊?!谁跟老子捣乱啊?!‘一个兵就骂还是东北的。
‘砰‘!
都是军人反应不是吹的,几个炊事兵赶紧卧倒。
其实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他们早都报销了。
黄烟起来了(我就不知道这个锅子他们要刷多久了,那玩意的颜sè不好去)。
就开始喊:‘敌人进来了!敌人进来了!‘
就都过去了,脚步嘈杂。
我右手握住95枪,左手拿着又一枚手榴弹冲向大帐篷!——
我的100米成绩是11秒刚刚出头所以我的冲刺绝对快!
喊没喊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的表情绝对是狰狞的!
rì你nǎinǎi的老子拼了!
jǐng戒在大帐篷的兵们赶紧把枪端起来但是已经晚了!
手榴弹已经出手!——
什么叫快!准!狠!
这就叫快!准!狠!
记忆里面,我好像看到慢动作。
一个浑身湿透的士兵狰狞着自己18岁的脸,右手端着95步枪,身上还背着一支81枪,左手在甩出一颗底火滋滋冒烟的手榴弹!
他的面前是几个士兵在忙乱的持枪!
手榴弹在空中旋转着。
它在空中旋转着。
带着这个18岁的士兵的希望和决心!
这是我必死的突袭必须命中的!
如果不命中我的突袭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换句话说就是白死了!
我看见手榴弹极慢极慢的旋转着滑过那些戴着钢盔的士兵的头顶,他们还长大嘴抬头看但是他们谁也不是守门员谁也不可能跳起来扑住那颗冒烟的手榴弹!
他们就那么极慢极慢的长大嘴看着手榴弹极慢极慢的飞过。
同时我手中的枪也响了!
活着干死了算!——
虽然是演练,但是我的心里就是这个念头!
‘啊——‘
我扣动扳机打出一连串连发!
当然没有人在弹雨中抽搐,但是他们的反应还是惊讶。
他们也举枪了!
但是手榴弹已经在里面冒烟了!
我大叫着老子赢了!大笑着兔崽子你们输了!
我打完一个弹匣的同时左手在背上一抄81枪也到手了。
老子接着打锤高兴了再说!
反正我知道一会就是被他们按住暴锤!
那还不如先过瘾!
帐篷里面的黄烟在黑夜中还是格外醒目。
我高兴的不行不行的,老子小庄就给你们这些狗rì的看看什么是狗头大队的狗头兵!
小庄告诉你们什么是特战jīng英!
81枪刚刚响了两声只是两个点shè。
对面的枪就响了!
不是那几个士兵的81,是几把手枪!
是几个灵活的刚刚从帐篷窗户伸出来的手,他们拿着77!
我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侧倒滚翻,我知道是空包弹但是这就是战斗小组shè击养成的本能。
我在滚翻的同时觉得胳膊上被什么咬了一下。
我没有在意以为是地面的石头磕着了继续滚。
但是再滚就不得了了我的肩膀又被咬了一下!
然后我就感觉到液体在流我就滚也滚不动了!
实弹!——
他们狗rì的手枪里面是实弹!
我cāo!
他们怎么会是实弹呢?!
怎么会是实弹呢?!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手枪还在打,我另外一个胳膊也被咬了一下枪就掉地了。
我刚刚抬起头就感到一颗子弹擦过凯芙拉防弹头盔的边,我听见清晰的子弹滑过耳朵的锐利声音。
我张开嘴但是无声我真的感到疼了我喊不出来了。
我的额头被擦伤了血就流下来我的眼前一片红sè。
狗rì的你们怎么用实弹!
我的嗓子嗫嚅着但是说不出来。
红sè中我听见一声女孩的尖叫:
‘住手——!‘
我就看见一个女兵向我跑来。
我还看见一群穿着迷彩的青年军官向我跑来手里还拿着77手枪如临大敌神sè严肃。
女兵把我抱起来尖叫着:‘住手——‘
青年军官们把我围住枪口都对着我。
我睁着眼睛我流着鲜血我不知道怎么会是实弹。
他们狗rì的演习怎么能用实弹呢?!
‘把枪给我放下!‘
我听见一个苍老但是愤怒的声音和我爷爷一样心疼我,急得心急火燎。
我模糊看见一个白发老头子被人簇拥着走过来,他穿着迷彩服肩膀上暗绿sè的肩章上面三个大星星没有杠杠,我知道是上将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模糊我不知道是谁我真的看不清楚他的脸
然后我就感觉到女孩的泪水流在我的脸上。
她抱着我叫我的名字:‘小庄!小庄!‘
我看不清她的脸我真的看不清。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就说了一句:
‘小影,他们狗rì的用实弹‘
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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