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第一一六节

作者 : 似是故人来

()116,那些花儿(6)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丫头。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宽容?

是的,我知道你爱我。

但是,连我这个一向没有掩饰的人都觉得不该写出来的事情,你却坚持要我写——你说你希望让人们看到一个完整的小庄,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因为,在这个故事里面你也成为人物之一,你希望自己也是完整的。

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丫头?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要我写呢?

我不写就不能再见你?

我不写就不能再和你打电话?

我不写就不是你心中的小庄?是个没有用处的jīng神阳痿的男人?

——其实,我到现在才知道,女孩一旦坚强起来,比谁都坚强。

真的是这样。

好的,我答应你,我写——不管别人说什么。

因为,这是我和你的故事。

即便是不被人理解,即便是招来非议,我想你的愿望就是给大家展示一个真实的完整的小庄——也是给大家展示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你。

不管小人们说什么,你都希望自己是真实的完整的。

其实,你也真的是好不容易。

因为,你爱上的是我这么个人。

我对你不好,对不起。

呵呵,不说这种虚伪的话了。

我还是继续我的小说吧。

车在接近天黑的街道上穿行,车流渐渐多起来了。我不说话,就那么开着车,没有放音乐。你坐在后面,哭累了也哭够了,就不哭了,只是抱着自己的肩膀无声的抽泣——我在后视镜无意中看到的,然后就不敢看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这个局面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怎么能这样作呢?

我真的很后悔,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干脆就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

——换了谁,还敢见我呢?

我开车渐渐拐上去你家小区的环线。

“你……你就这么把我送回去啊?”

你小心的怯生生的问。

我不敢在后视镜看你:“你的意思呢?我跟你回家负荆请罪?——你是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

我的口气是比较强硬的,说实话我知道这个在法律上不算什么事情——你老子老妈也不能奈何我什么,你老子又不是何大队,能把我怎么样啊?但是麻烦归麻烦,我的强硬就是提醒你不要头脑发热非把事情闹大——其实对我还真的蛋子影响没有,我是过分了但是没有犯法啊?你呢?这种事情闹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你不敢说话了。

我就继续开车。

快接近你家小区的大门了,你说话了:“我不敢这么回去……我这个样子怎么跟我妈妈说啊?”

你又开始抽泣。

我心里就开始疼,也是内疚。

我把车停在路边:“你说怎么办?”

“你能带我去买几件衣服吗?我身上有钱,我妈妈知道我喜欢买衣服……她不会怀疑的……”你忍住眼泪,“好吗?我求你了,小庄哥哥?”

我心里一激灵——你干吗还求我呢?!

是我不对啊?

——说实话那时候你是真的不鸟了,鸟不起来了。

换了那个女孩还真的敢继续鸟啊?!

我就把车调头,开往商业区,我知道在哪儿买女孩衣服。

我还是不说话,你还是不敢说话。

沉默是我和你当时唯一的选择。

是的,不能说话的时候我们都只能沉默。

我拿着里外全套新衣服的几个购物袋从商场出来——是的,你当时就惊讶了,因为都是最贵的,当然式样颜sè你是绝对不会挑剔的,这个自信我是有的——但是,绝对是青chūn女孩衣服里面最贵的。连内衣都是——你现在不惊讶我为什么那么准确的知道你穿什么型号的内衣了?因为我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弥补我心中的内疚,只能这样。

我打开车门把购物袋和你给我的牡丹卡塞给你:“没有用你的卡,你在后面换吧。”

我就把后门关上了,在边儿上抽烟左顾右盼,也是给你放风——这个狗rì的城市真男人不算多但是无聊的男人是真多,万一有人偷看呢?

你把玻璃摇开一条缝:“小庄哥哥……”

我回头,看见你红肿的眼睛,内疚再次浮现出来:“什么事儿?”

我的声音是颤抖的——你真的很象小影,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待小影呢?我的内疚不仅仅是因为你,也因为……*。

“我可以去你家洗个澡吗?”你小心的问。

我一怔——不会吧?你疯了?!

“我就是换了衣服,我妈妈也能看出来。”你说。

我想想也是,谁的女儿谁的宝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但是,你怎么会那么信任我呢?丫头?我那么粗暴的伤害了你?

“求你好吗?我不敢这么回去?”你又怯生生的说。

我的心马上开始绞痛——我他妈的还是人吗?!

我什么都不说就上车开车了。

你一句话都不说。

我也一句话都不说。

我说过了,沉默是我们在不能说话的时候最好的选择。

后来你告诉我,你知道我不能算是坏人——因为我要得手早就得手了,你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告,但是我没有——你就知道,我还不能算是彻底的坏人,你还看出来我的内疚——你就从我给你买的衣服,和我没有用你的牡丹卡看出来的。

所以,你敢去我家洗澡,你也确实需要洗澡再回去,不然就麻烦了——你老子老妈肯定把你审的烦的不行不行的。

很多事情,其实孩子是真的不愿意告诉家长的。不是说孩子错还是家长错,其实都没有错,还是我在部队学的道理好使——一个层次和一个层次考虑的不一样,所以很难勾通的。

这种事情,怎么跟家长说呢?

我也不说话,就那么开车。

我当时住在西北环线的一个小区。

很快就到了。

小区很安静,我喜欢安静,这里的人也都互相不认识——我喜欢陌生喜欢不认识,我不喜欢谁跟谁都认识,谁都知道谁那点子破事的感觉——都说那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远亲不如近邻,但是我觉得是人就要有**干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呢?

当时也是一楼,我喜欢一楼因为不用爬楼。

够懒吗,我退伍以后变化的很厉害——因为我要和过去彻底告别,我直到现在才总结出来——当时是无意识的,就是在改变自己过去的所有习惯,包括当时留了长发也是这样。

啪!

灯开了,你小心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走进来。

我把洗手间的开水打开,试试温度,然后调整好了,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条新的大浴巾——我喜欢自己没事的时候逛超市,用着用不着先买了再说省得以后再来,一次采购的东西恨不得用一年的——扔在沙发上,然后拿出一盒没有开封的烟:

“你自己在这儿洗吧,我出去在车里等你——洗完了打我手机,我送你回去。”

我就要出去。

“我害怕……”

你小心的说。

我回头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怎么办呢?”

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的,我实在见不得女孩这样——尤其是被我整成这样的。

“你在客厅好不好?”

你小心的说。

“你不怕我啊?”

“怕。”

“那干吗让我留下?”

随后你说了一句经典到了极点的话——“这是你家,你就是出去了,想进来怎么进都进得来;你出去和在客厅有什么区别呢?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对吗?”

我没有说话,心里在一丝丝的疼。

“你就在客厅,别进来,好吗?”你可怜巴巴的说,“我求你了,小庄哥哥。我不敢一个人在这儿,我真的会害怕——我求你了!你也别进来,好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点头,在客厅坐下了。

你拿着浴巾还有新买的衣服就进去了,把门插上了。

然后我打开电视,放的什么节目记不清了反正是淡的没味道的东西。

然后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就是在发呆,感觉都没有——我真的是在克制自己,不是什么别的,换了哪个男人只要还有点人味现在都不会往歪里面去想,我在克制的是往事跟竹笋一样想冒尖钻出来的感觉。

我脑子里面就反复强调的是一句话——不去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是这样,这么多年我就这么过来的。

所以,丫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有时候会很反常吗?——不是你说的什么艺术家的忧郁,那是扯淡——就是你太象小影了,你在我的身边,我既快乐又伤感。

就是这样。

你洗完了换完衣服了出来了又是青chūn靓丽。

我看你一眼,没不行不行的,我还没有从那种克制往事的情绪里面走出来。

就是这样。

你看着我,小心的:“小庄哥哥,我可以走了吗?”

我起身,你本能的后退一步,我没说什么这很正常。

我就带你出去上车。

就那么把你送回家。

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酒吧街喝酒又带回家一个漂亮美眉,当然不是职业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干那种事情。这个世界既然是狗rì的让人心碎的就总会有那么多心碎的人,无论是糙爷们还是漂亮美眉都不耽误会心碎。

于是心碎的人碰到一起就什么都不要问。

就是这样简单,我其实就该这样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命。

你也确实不该再给我打电话。

要不怎么说,都是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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