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陆晨先出声,他收起武器,恢复平时淡漠的神sè,冷冷道,“rì部的学生放学后就不许都留在学校内,这是规矩,难道你们忘了吗?”
“哎呀呀,真不愧是人称黑面神的纪律委员大人啊。”罗塔笑意盎然,显然不把目前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当一回事,“规矩就是被用来打破的嘛!更何况,我们已经得到校长允许了。”闻言,陆晨不满地皱眉嘀咕道:“那老头子在想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尽管他的声音很低,显然还是被罗塔两人听到了。
“血族,是吗?”罗塔微笑着侧头,问道。“而且都是贵族,尤其是现在叫做冯清苑的,应该是个纯血统吧。”站在罗塔身边的罗达一脸认真地补充道。陆晨终于露出吃惊的表情,却也不否认。
得到陆晨默认的罗塔满意地点点头,转身面向冯清苑等人。“那么,谁能告诉我们,最近在学校发生的几件事,与各位有关吗?”罗塔的笑容多了些凌然,直视冯清苑,“还有你,冯清苑同学,你似乎非常关心冯清韵同学呢,每次都帮她收拾残局。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直接说,冯清韵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血族?”
一直只是关注着怀中沉睡的人的冯清苑终于抬头,注视着罗塔罗达两人。“罗塔,罗达,是吗?”他从树梢上轻轻落下,走近罗塔两人。尽管两人保持神sè不变,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你们调查我们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从一开始?”月光下,冯清苑面无表情的脸庞看上去更加俊美,却也让人不由心生寒意,“你们身上有我非常讨厌的气息。你们,是猎人吗?”
在场所有人身形一凛。童心梓凉露出jǐng惕的神sè,陆晨先是一愣,眼中迅速闪过复杂的光芒,很快就垂下眼皮,掩去那稍纵即逝的神sè。
罗塔罗达两人点头。
“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吧。”冯清苑微微仰起脸,看向挂在天上的月亮,神sè不变,“我可以约束现在城内所有的血族,并为之前的几件事负责;相应的,你们要保护好清韵,保护她安然无恙,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直到她完全觉醒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向罗塔两人,一脸郑重,“她身上多一道伤疤,我就要城内十人血尽人亡!”
不仅仅是罗塔两人,就连陆晨以及童心等血族也睁大了眼睛。原以为冯清韵只是他最近看上的宠物,顶多就是个普通血族,现在看来,真实情况远非如此。“难道,冯清韵同学也是纯血统?”良久,罗达皱眉问道。
冯清苑的脸上露出隐约的赞许之sè:“你很聪明。不错,她的确和我一样,是千年的纯血统公主,而且,也是我的未婚妻。”一阵持久的寂静。陆晨露出嘲讽的神sè,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罗达不由苦笑。此时他倒希望冯清苑说自己猜的是错的。一个千年的纯血统,十多个血族贵族,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千年的纯血统,还是个时刻处在觉醒边缘的不稳定因素,事情真是大条了。“那她什么时候觉醒?”虽然很不希望这事是真的,罗达还是觉得把事情都问清楚为好。既然冯清韵都已经有了嗜血的yù望,说明离她真正醒来的rì子也就不久了。
“时机还未成熟。”冯清苑轻轻放下自己的未婚妻,将手搭在她的额头,一道红sè的光芒从他掌心散开,扩散到冯清韵的头脑内。他又对另两个受害的女孩子做了同样的事。“我已经封印了她们今晚的记忆,等她们醒来会什么事都不记得。”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罗塔不满地抱怨道。冯清苑的封印只是让人忘记相应记忆,也就是说把某段记忆消除,但也会造成整体记忆的断裂或混乱。当然,一向我行我素的血族是从来不会顾虑别人的,更别说被奉为至上尊贵的纯血统了。
罗达若有所思地看着冯清苑的举动。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当初调查时,那些受害者都说不记得当时的情况,看来都是他动的手脚吧。他突然想到一点,问道:“刚刚你说,你会约束城内的血族。难道,血族内还有一股与你抗衡的势力?”
听到罗达的问话,冯清苑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不知该说是笑还是生气的表情:“我说过,你真的很聪明。”
罗达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事情远比他们事先料想的复杂得多。他和罗塔只有一点猜对了,冯清韵的确是血族。原本他们只是认为冯清苑他们是为了让冯清韵觉醒才纵容她的,现在看来,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一下子就出现这么多血族贵族,还有两个千年纯血统,血族,是要发生什么巨变了吗?但愿不要影响到这边啊。虽然这点希望很渺茫。
“我们可以答应你的条件,暗中保护冯清韵,不让她被你的敌人得手。但我们也绝不会对她的袭击行为姑息!同时,请你好好约束你的手下,不要再随便制造低级吸血鬼!否则,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所有血族消灭殆尽!”做出以上发言,罗达扶起依旧昏迷的两个女孩子,罗塔则接过冯清韵,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他们走远很久,冯清苑还是静静站在树下,望着冯清韵的身影出神。
“清苑,你真的放心把我们的小公主交给那些猎人?”唯一敢直呼其姓名的,也就只有这个家伙,梓凉。现在,他终于明白冯清苑为何那么执着于冯清韵了。“倒不如让我们来保护小公主。”
冯清苑摇摇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想到我会主动把清韵放到猎人那里。”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梓凉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一直都这样,把所有事都压在心底一个人默默承受,难道他还是不相信他们吗?他们这些人,抛弃居住了几百年的故居,跟随他来到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没察觉到吗?不,他肯定察觉到了。只是在他眼中,根本就没他们吧?
梓凉微微仰头。夜的气息已经开始浑浊。那个人,在沉睡了五百年后,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