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那突然接到向天予的电话,是在丁丁事件的当天晚上。她很好奇向天予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要知道为了减少牵绊,她一向不告诉别人手机号码,那个手机更多时候只是个掩饰,就像告诉别人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子。“明晚六点,城西教堂。”向天予只说了这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留下雪那云里雾里。这个人,多说几个字要死啊!
原本罗塔他们也要跟过来,一来不放心雪那一人,二来也想弄清楚向天予的身份。可惜临出门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轩辕乾的命令,要立即去本家一趟。想来想去,雪那还是瞒着大家偷偷来到向天予约定的地点。不过由于方位不熟,等她赶到时,已经比向天予约定的时间超出了近20分钟。
看到教堂时,雪那不由一愣。这个教堂正是她杀死琪娅的地方,也是她改换身份隐身了一百年的地方。向天予怎么会想来到这儿?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联想起曾经和他帮过一个灵魂的事,雪那响起琪娅生前有收藏英俊男子魂魄的不良嗜好,不过那些魂魄在她回到轩辕家以后,轩辕乾就已经派人来清理过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雪那困惑地皱着眉,远远看见那个倚靠在门柱上的高挑身影,忙跑了过去。
向天予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听到雪那的脚步声,抬眼看了看她,伸手指着手腕上的银sè手表,讥讽道:“你来得还真准时。”雪那愣愣地看着他。夜sè中的向天予,似乎与白天有什么不同。不过究竟有什么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向天予倒是没发现雪那的异常,还是平时的腔调:“进去吧。”说着推开教堂的大门,径自走了进去。
教堂内每个摆设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俨然一副好久没人用的样子。雪那留神,果然当初的气息、痕迹什么的都被抹杀得干干净净,遂放下心来,留神观察向天予的举动。向天予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静静站在大厅zhōngyāng,大约这样过了五分钟,他走到一两处敲敲打打,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在一楼逗留了一阵,雪那跟在向天予身后来到二楼。
来到二楼,向天予重复了一遍在一楼的动作。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雪那还是没有开口问的意愿。一来她也不是什么主动的人,二来相处了一段rì子她也算模清楚了向天予这个怪胎的习xìng,他要是想告诉你,就算你不听,他也会说;要是他不想说,哪怕再死缠烂打他也不会说一个字。
二楼的布置显然不同于一楼,多了很多小房间。这些房间有的很杂乱,有的房间布置却很整齐。向天予的眉毛一直紧紧皱着。他在一件整齐的房间内逗留了一段时间,不时拂拭着摆设表面的灰尘,凑到眼前细细观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整个过程中,他和雪那没有任何互动,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雪那只觉无力。向天予喊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怪胎做事都不需要理由?
雪那深深呼了一口气。她的眼神突然jǐng觉起来,一股若有似乎的气息在二楼飘荡,虽然极为微弱,雪那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只是这股气息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向天予突然一把抓住雪那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闪到一边。在雪那原先站着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长相很普通,看他穿着打扮有点像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男人微笑着看着雪那他俩,轻轻甩着手上细长的银sè铁链,说道:“难得会有这么鲜女敕的年轻女圭女圭来到这儿,难道你们的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们,放学后就该乖乖回家做作业?偷偷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约会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哦!”说到这儿,男人的笑容变得轻浮,直勾勾得盯着雪那,“小姑娘,要不要陪大叔我玩玩啊,大叔我可是比你这个小男友强多了。”
向天予不动声sè地将雪那护在身后,悄悄将某样东西塞到雪那手上,压低声音命令道:“戴上!不要出声!”雪那低头一瞅,却是一串由古檀木珠串成的手链,珠子上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花纹,倒有些类似某种图腾。不等多加思考,见向天予又用眼神催促她,雪那忙顺从地戴上手链。从戴上手链的一瞬间起,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种陌生而奇特的力量包围着。
只见对面的男人脸sè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语气也变得相当凶狠:“你别以为你们这样就能逃月兑!”他恶狠狠地向向天予冲来,手上的银链像银蛇飞舞般缠住了向天予的脖颈,缚住了他想要挣扎的双手。“你以为那样就能保护你的小女友吗?做梦!”男人一边yīn森地笑着,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细长的银链更加绞紧,在向天予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红印。雪那想上前,被向天予的眼神制止。
“小姑娘,再不出来,你的小男友可就真的没命了。”男人回头看向雪那所站的方向,yīn森地笑道。看到对方的眼睛,雪那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视线没有焦距,再仔细瞧,他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影像。难道,向天予给的手链具有隐身的能力?雪那迟疑片刻,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挪动方位,果然发现男人依旧盯着自己原先站着的方向,嘲笑着:“怎么,为了保命,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顾了?”
雪那终于确定了手链的隐身功能。再看看向天予,脸上已经快没了血sè,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雪那偷偷绕道男人的背后,右手抬起时手心赫然多了一枚又尖又利的冰针,毫不迟疑地狠狠扎进男人的后脑勺。
“啊!”只听得男人凄厉地尖叫,双手捂住后脑勺,细长的银链从他手心滑落,坠落在地。就在男人愤愤地回头,想要转身的时候,向天予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扑向男人,只见男人脸上一阵惊愕,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雪那看到,男人的心口插着一根焦木桩。
“干的不错。”向天予一边喘着气一边站起身,对雪那说道,“可惜光袭击后脑勺是杀不死他的,要杀死血族的唯一办法是用焦木桩击碎他的心脏。”雪那震惊,一边将手链摘下,一边问向天予:“你能看到我?”向天予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白痴啊,我不是说过吗,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你刚刚是拿什么打他后脑勺的?”听到他最后一句,雪那还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笑笑:“女孩子嘛,都是要带着防sè狼的东西的。”
向天予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看样子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