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凡?青莲学院?讲师?”
梁卓心里嘀咕了起来,听着是一家书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教书的?不过称呼自己为世子,该是从京城天府城来的。自己的爷爷是朝廷封的忠义王,爷爷走后,朝廷虽无正式文书下来要自己的父亲承袭爵位,却是默认梁家的家主是忠义王,按此对方称呼自己为世子也好理解,只是平rì自己并无离开过流云府,流云府的人们习惯称呼自己为大公子。
想到这里,梁卓便对对方揖了揖手:“韦先生好!”
对方笑着又坐了回去。
“卓儿,你也坐吧。”
听到母亲说话,梁卓便走向右手边第一个椅子坐了下去。
“卓儿,你三叔这次和韦先生一起来是专程带你去京城青莲学院学习的,待会你也去看你nǎinǎi下,晚上到我书房一下。”
“哦。”梁卓点了点头。对于父亲的话,他向来不敢有疑问。
“犬子不才,劳烦韦先生亲自前来,梁某心中有愧啊!”梁文正此时已经看向了韦不凡。朝廷没有正式文书,梁文正也不好自称本王。
“王爷言重了,世子年纪轻轻,便知书达理,外观一看,更是仪表堂堂,梁府又是人才济济资质,想来世子资质也定是不差,将来当可问鼎武道巅峰,壮我蜀国声威。”
“呵呵,犬子愚钝,只求他rì能够筑基,月兑凡凝元就行了。至于武道巅峰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梁文正转了转身看向梁卓,“卓儿,你现在去看你nǎinǎi,我和你大伯﹑三叔还有韦先生还有话要说,晚上记得到我书房。”说着又看向梁魏氏,“夫人,你也先带晴儿下去。”
梁卓依父亲的话去看了nǎinǎi,老夫人今年六十多。自从爷爷走后,nǎinǎi开始吃斋念佛,平rì里也很少说话,十年间更是很少出门,平rì里梁卓也很少主动去看nǎinǎi。所以每次来,梁卓的心里都是比较忐忑的。
梁府的院子比较大,虽无一般王府那般的气派,却也别具风格,而院子之大,在整个流云府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nǎinǎi的住处在梁府靠后的荷花庭。梁卓穿过一条藤架盖顶的连廊,前面出现一片荷花池,便是这里。正要往前走去,迎面正好走来一人。梁卓迎头看去,却是nǎinǎi的贴身丫鬟碧儿,穿着一身荷叶sè的长裙,和名字倒是般配……模样算不得漂亮,倒还顺眼。
“少爷好!您这是要去看老夫人的吧?”
梁卓笑着点了点头。
“那让奴婢去给您通禀一声吧?老夫人这会正在西边的佛堂礼佛。”作势便要转身。
梁卓连忙叫住:“不用了,我在这等会吧。”
“那好,您随我先到中厅,我去给您倒杯水。”
梁卓又笑了笑:“不用麻烦了,碧儿姐姐。我就在这随便转转,你去忙你的吧。”
梁卓平rì里待下人都这般客气,下边人也愿意跟他亲近。
碧儿见梁卓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弯了子,从梁卓身边走了过去。
由于nǎinǎi喜好清静,身边也就碧儿一个人。碧儿这一离开,此时的荷花庭里,除了nǎinǎi也就梁卓一个人了,不过他也倒是乐得一个人转。
此时刚过二月,但流云府的季节要较早些。荷花池内已是顶出了许多的叶子,一些刚出水,更多则是贴在水面上,绿sè中稍带些许的黄sè,当真如初生的婴儿般娇女敕;另一些较晚的则是半卷着叶子,像那刚刚睡醒的美人。此番情景虽无前朝那个诗人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那般意境,却是另一番情趣。
“娇若羊膏玉脂凝,
美如少女初睡醒。
本是一池新生荷,
更似秀帕落水中。”
梁卓心情一时大好,出口便吟了起来。来时的那股忐忑,早已抛却九霄云外了。
梁卓一个人转着,不知不觉间却是已经走到了西边的佛堂外,心想:既然已经经走到了这里,索xìng直接去找nǎinǎi。又恐此时进去打扰到nǎinǎi,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犹豫时,却听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早知道你来了。”
梁卓模头,尴尬的一笑,抬腿走了进去。进到堂内,见到nǎinǎi跪在一方蒲垫上,正要起身,像是刚刚礼佛完毕。便走快一步扶着nǎinǎi站了起来。
nǎinǎi对他笑了笑:“说吧,什么事情,你平rì里可不到我这里来。”
梁卓又是一阵尴尬,是啊,自己平rì里的确是很少这里来。梁府里没有每rì给长辈请安的习惯,算算时间,自己还真是好长时间没来看nǎinǎi了!梁卓下意识地看了看nǎinǎi,见nǎinǎi脸上依然挂着笑意,知道并无责怪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心里却依然有些自责。嘴上对着nǎinǎi一笑:“卓尔今rì不是来了嘛。”心里面已是暗暗决定,今后定当多来看看nǎinǎi,况且这边景sè也是很好啊。
“nǎinǎi,您坐,我给你倒杯水。”边说边扶nǎinǎi坐下,接着又给给nǎinǎi倒了杯水。等到梁老夫人喝了一口才说:“nǎinǎi,我要去京城了。三叔回来了,跟着的还有一位韦先生,说是京城青莲学院的。”
“三儿回来了?”却是对着门外望了望。
“嗯。三叔等会就会来,这会功夫应该还在前厅跟父亲说事情。”
“哦,那你什么时候走?”
“听父亲说,三天后走。”
听到这里,梁老夫人面上一黯,低下头想了一会。然后又抬起头,伸手模了模梁卓的头,笑着说道:“我家卓儿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也该出去闯闯了。”
见nǎinǎi如此,梁卓的心里不由的伤感起来,心想:刚才决定的今后要多往这里走动,却是忘了这茬。嘴上却是说道:“nǎinǎi,我以后会多来看你的。”
“我家卓儿是个懂事的孩子,nǎinǎi很高兴。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那样会被别人笑话的。”
说着起身站了起来,梁卓也赶忙站起身来。
“卓儿,你随nǎinǎi来,nǎinǎi有东西给你。”说完便起身往堂外走去。
梁卓跟着,一路走过正厅来到东边nǎinǎi的卧室。心中想着:nǎinǎi说有东西给自己,会是什么东西呢?
和西边的佛堂一样,这屋里也是干干净净,都没什么物件,当真简朴得紧。
梁老夫人走到床头的柜子面前停了下来,只见她伸手打开柜子,模索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方木盒子。盒子上面雕刻有一些细小的花纹,盒子的四角各有一个金属的镶角。
梁老夫人打开盒子,梁卓探首看去,见有一本书躺在盒子里面。老夫人拿出那本书交到了梁卓的手中,梁卓低头看去,书的封面上没有字,装订的也很简单。要不是被nǎinǎi如次的看中,梁卓当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嘴上却没说什么。梁卓把书重新放回盒中,盖好。
“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放在我这也有好多年了。我不习武,书里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却是知道是一部功法。你大伯﹑你父亲还有你三叔先前都看过,只是后来又还了回来。现在却是要给你了,你自己看看吧,要是有用,就自己留着。没用处就给你弟弟,你俩都觉得没用,就不要还回来了,等将来留给你们自己的孩子。nǎinǎi年纪大了,快要去找你爷爷了,没法再替你们保管多久了,还是早点交给你们的好。”
一听说是一部功法,梁卓的心里顿时一阵失望,自小自己就不喜欢练武,先是听说要去青莲学院,本想着是一间书院,现在nǎinǎi听说后给自己一部功法,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却没注意到,nǎinǎi说话时眼睛里闪现的追忆之sè。
过了一会,梁老夫人见梁卓不说话,只以为他是在想着急于研究手上功法,又不好当自己面看,便笑着说道:“你回去吧,到了京城照顾好自己,记得给nǎinǎi来信。要是见到了你弟弟梁平,记得让他抽空回来看看nǎinǎi,就说nǎinǎi想他了。”说完便做出赶梁卓走的样子。
梁卓心里还正在想着青莲学院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便真的转身走了出来。待到走出荷花庭才反应过来,却是又不好再回去。
梁卓把nǎinǎi给的盒子放在怀里,心想着等弟弟来了就给他,反正nǎinǎi说了,自己用不着就给他。而自己是不准备习武的,留着这本功法可能真的用不着,按nǎinǎi所说送给弟弟也不会负了nǎinǎi的心意。想到这里,脚下不由得加快起来,往自己住处赶去。自己得先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被nǎinǎi看重的东西,再差也要保藏好。
一会的功夫,梁卓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进了屋,梁卓左看看,右看看,哪里也不像一个能藏东西的地方。正在发愁时,目光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床,不由的笑了起来,找了半天,这不是个好地方嘛!便揭开床上被褥,然后又把床板翻了起来。床当初设计时,床板下面是留有暗格的,就是为了放一些小的贵重东西。只是自己一直没有用。今rì藏这本功法,正好!翻开床板,下面倒是有几个暗格,只是这盒子太大,直接放进去放不下。梁卓找来一方丝巾,打开盒子,取出书,用丝巾包了起来,把包好的书放在了暗格内。盒子就随手丢在了桌子上。重新收拾好被褥,梁卓躺了下来,心里开始思索着青莲学院的事情。
梁卓回到自己住处时,已是快要吃晚饭,因为青莲学院的事情,梁卓却是没心情吃饭,待晴儿来叫自己吃饭时,找了个理由推月兑说一会自己去吃,就又一个人躺在床上发起呆来。晴儿本来很奇怪,但是看到放在桌子上有一个jīng美的盒子,问了问梁卓是不是给自己的,梁卓胡乱地答应了一声,晴儿便兴冲冲拿起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