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柱香后。大概是这么个时间
雨已经停息,阴风怒号。
“第七个,还有没有?”
李风依旧站在台上,孤傲的身影未曾改变泛漠的目光傲视着几乎所有思想混乱的台下。周围,痛苦痛哭声一片。
“你还不上?”李风随手拨了拨自己的乌黑的秀发,指着台下一群颤抖颤傈不止的老师们,刚刚,就在刚刚有几个怒火中烧的老师带着他们的学生一个接一个来到了会堂之中一个接一个以不同神态登上这几丈见方的高台,结局却如出一辙,一招而胜。基本没有人看见出招,但是还是有人看了出来,这些人大多坐在右边,有雪白的胡子和雪亮的眼睛,所以人们只能不情愿接受一个这样的事实:这个小孩很厉害,不,应是很恐怖,或,是很天才。
台下。
有不只一个人在不住颤抖,但颤抖最厉害的就是刚才还洋洋得意的那位老师了,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吧,所以他只能呼了一口气,说:“刚才是我错了,没”
“我劝你还是上来吧,别再台下假惺惺的了,你不是全金系最强学生的老师么,怎么了,徒弟不行,老师也是窝囊废么,喝喝,上来啊。”李风依旧叉着手笑着,笑容却慢慢狰狞。“年轻人不要太放肆了。”右边的席位上一位长老不满并怒出一句,只是神色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年长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李风听了这话,哼了一声,慢慢斜过头来望着那位说话的长老:“我自己可以证明我有放肆的资本,假如您想证明那么您老请。”
台下又是一片惊呼。那位长老是谁,对李风并不重要,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必需仰望的长者了。
那位长老直慢吞吞起身,说:“年轻人,假如你所能展现的只是刚才的水准,那你斗不过我的,一招都不行。”
李风歪着头看着他,道:“是哦,我想你老的内力定是很强吧,而我假如仅仅只有速击貌似还打不过你对吧,不过您老可以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只有攻击快这么一个优点。”
仔细了。”
请。”
“呵。”长老强大的内力突然外放,在无形之中有了大量的压力。周围的人不禁身躯微颤李风呢李风甩甩手立在台上,仿佛无视。
“破。”李风大吼一声,一指而点虚空,气旋震荡,压力颓然而散。
“我想我输了。”
长老坐了下来,说:“想不到你的全力一击竟能破我内力,想想你才十三岁,我输了,你有放肆的资本。”
所有人都陷入了长思。李风看看自己的老师,欲言又止。
“我根本没出全力,这是其一,其二,我今天拉肚子了,身体还虚弱着呢。”这是李风想说的话,但他没说。
假如在生死之战中说以这种话,那只会被人所鄙弃,但是对于争擂,性质便不一样了。
“好了,我提议,李风以我们五行门首席的地位出席交流会,谁有异议。”伍迪的脸上春光满面,没准今天梦里也要笑醒了。
“我等皆同。”
在心中喊了一万遍不同意,李风也点头并尴尬示意同意。
“呼呼。”终于又走出了会堂,雨早已经止了,风依旧很大。
一身冷汗。
刚才又差点止不住自己的杀心了,现在再次想想都有点后怕。怕什么?太可怕,太可怕。于是李风闭眼于阴风中,任凭风吹干头发上的汗水左手下探握住了一直系一在腰间的玉佩,这明显是一块紫玉玉佩,一面光滑而剔透,另一面,则雕着一幅线条画,却不知所云。
一股凉意从玉佩上发出慢慢灌入到了心里,顿时感到耳明眼亮。一切,至少现在,结束了。李风于是无意识得摇了摇头,而不远处,小云在站着等着他。
结束了么?不,才刚刚开始。
“轮你了?”
“是。”
“我先回去了。”
“哦。”
李风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目送庄云走入会堂。
于是他便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就追上来一个人,噫,这人是刚才第四个被从台上打下来的人,失败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
他挡住我干什么?难道是豪壮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还是诚恳请求交个朋友,或者是……
都不是,他只说:“跟我来一下可以么?”
李风左顾右盼了一下,想想也没什么要紧事,就跟了上去。
中心亭。
这是五行门的中心,就建在湖上。
“什么事,同学…”
“你隐藏得真好,但我终究不会忘记你的!”
“什么什么,我跟你在今天之前见过面么?”
“你可能不记得我,但你记不记得亓天九年十月初一你在干什么?!”
李风原有的笑容凝固了,但随后又笑了,只是不一样了,于是,他保持着笑容,开口了:“那天啊,在杀人。”
于是那位同学也笑了,仅仅嘴角上翘,有略带胜利的笑。
周围人来人往,阴风吹起一圈圈水花,周围无人注意他们所说的话,但却注视两人孤单的身影。
“别问那人是谁,我也忘了,可以庆幸的是这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李风踱到栏杆上,望天边。
你难道不会因为杀人而难过么?你难道血是冷…”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难道是抱住你的腿然后大叫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饶了我吧,然后你义正词严对我大骂一通将我杀了?还是我对你说有种来报仇?哼!”
李风已转过身来,背靠栏杆,双手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你…”
沉默。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啦?”李风背撑了一下,从栏杆边走了过去,望着他。
沉默,依旧如此。
“算了,没事那我就走了。”李风一直到他耳边才停下来,轻吐而出。
转身,大踏步而离视。
“我一定要告诉我的老师,这里可容不得你嚣张。”正在这样想着呢,就看见自己的老师带着一帮同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彼此一射之地,早已看见。
他按捺不住欣喜,快步走去,心中早已酝酿好说辞。
…扑通…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他被湿泥缠住了,就刚才,竹制的过道裂开了个大洞。
众人快到了。一定是他!是他想灭口!
他是谁?李风!
老师已经到了跟前,“别放弃。”老师说。是!不能放弃,李风你杀不死我的,我要尽快揭发你!于是那位同学拼尽全力,对着老师用被水呛过的喔喉咙喊道:
“李…”
但这注定成为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字。
在这之前早不了多少些时候。
庄云带着一张丑陋的脸走上方台,台下嘻嘻哈哈切切磋搓的声音灌入自己的耳朵。可能不一定是在说他,在议论他,但他却认为一切都在议论他。终于终于了。当他报名时,老师曾以奇异的眼光望着他,估计在老师心中,人的能力应和相貌成正比或不可能成反比。我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屈辱而去争取什么该属于自己的尊严,因为当我愿意将丑陋所呈现,将美好所绝藏时,一切,便已经注定。
“金门庄云。”他这样喊。
可否知是谁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