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再现。
响当当响马子是韩明山最大的响马。
曾经。
经过官府多方围剿,响当当的名头虽然响当当,但已经是丧家之犬了。
现在他们还剩下七位头领,原来二十四人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不到,这听着真是让人感伤。
怎么可以伤感那些打家劫舍惨无人道的人呢?
“现在官府的搜捕停止了么?”问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貌似韩州州守请了杀手来追上我们。上次好像就是这样的”光着头,脸上伤疤累累的大汉这样说。
官府的那些人都是垃圾,来几个就杀几个,可是一旦惹上了什么武林大家,那可就不太妙了。
“十一,你怎么看。”一个中年人坐在上首,问道。
“十一”是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他说:“我们要静静等待,他料到我们会逃出这个森林,我们偏不,就在这里围杀杀手们。”
“不对”又一个人说道,“对方就来了一个人。”
“谁?”
“好像是‘甬东’。”.
“七杀甬东?”
“呵呵,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的我们刚好是七个人。”
“哼,看看他娘的这次又没有奇迹发生。”
“好了。”为首的中年人说,他就是响当当响马子的大当家崔米,江湖上称之为“催命大王”,现在呢,却被别人催着自己的命。他叹了一口气,吩咐道,“老三米大票和老五郑氏我在林子出口伏击,你们两个的刀可不比七杀差。老六老八十一,你们去挖个陷阱,专等甬东下套。老十三和我一道,注意了。”
“是!”……
“唔唔,敌人还距离一百二十七丈,要小心了。”郑氏我将刀挂在左手,耳朵伏在路上,仔细听着那些细小的声音。
突然,一把剑刺透了他的脖子。
“一百二十六丈八寸九分的那个人,不是米大票么?你怎么会听错呢。”
可是话还未说完,郑氏我的头已经滚了下来。
“没意思啊。”
李风擦擦雕花上的血,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第一个。”他说。
这确实是第一个。
甬东还没有来么?
米大票偷偷瞄了一眼森林的尽头,们心里嘀咕着。
突然,他感觉背后挂过了一阵风。一定是他,米大票怒抽刀,这一刀名为“拟斧刀。”砍树十分管用,当然,米大票十分乐意用的一刀砍别人的腰。
腰断,血飞扬。
哈哈哈哈,甬东竟然被我一刀两段。
他正想笑,却发现可笑的是自己。
被他砍成两半的人,竟然是五弟郑氏我。
米大票悲痛的心情难以言表,丢下刀,扶起郑氏我的上半身,痛哭起来。哭着哭着,郑氏我的头突然被哭掉了,竟然还夹着一张纸条。可惜悲痛的米大票竟然没有警觉,还拿起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永远别放下自己的武器。”
“永远别放下自己的武器。”背后是稚女敕的童声。
“擦!”
“第二个。”李风说,于是他想,“这还不太难么。哈哈。”
因为他闪电般杀死的两个人,是除了大当家之外最强的两个人了,他们一死,后面就应该简单多了吧。
李风现在真的非常高兴。
准备向森林深处探去。
这个树林静悄悄的。
大大的树冠遮住了原本无限的蓝天,一柱柱和谐的阳关勉强从绿叶的缝隙之中杀出重围,给照射下的厚厚叶子的土地点缀了些许色彩,同时也印证着仿佛是白昼当空。
“这个陷阱,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甬东,你命休矣!!哈哈哈”
“不错的陷阱。”后面的人称赞道。
“谢谢夸奖。咦?”
为了争头功,老八蔡陪先可是单独行动的,现在。
“谁?”
回身,一个小孩。
他震了一震。
所以他死了。收剑
“第三个了,太好了。”李风一边收剑,笑了。
“看来也不是想着那么难的吧。”
于是他接着撒开大步走,落叶在他的脚底下幸好没有发出吱吱声。结果刚走出一里,李风突然感觉脚下一滑,身子紧接着失去了平衡。陷阱!李风虽然现出来,但还是陷进去了。
“动手!”
外面一阵爆喝,刀枪剑戟一同往下丢。
“火!”
又是一阵爆喝,三四个火把丢了下来。还丢下了一个酒罐。
望着不断燃烧的熊熊烈火,吴晓迪和张志喜心中随着火焰的升高越来越兴奋。
“哈哈哈哈哈,甬东,今日你就做一个烧死鬼吧,想杀我们?没门!!哈哈哈!”
随后,吴晓迪转身便欲离去,张志喜叫住他,说:“去看看死了没有,砍下头还可以去邀功呢!”
“晓得了,都是焦炭了,会不会很可怕?”吴晓迪这样说。
于是他走到了坑前,张望了一下。
原本将要熄灭的火,突然有一道窜了出来,直接打中了吴晓迪的头部。
吴晓迪只觉眼前一黑一热,一命呜呼。
张志喜看见此番情景,便知道甬东未决,连忙向后逃,没有逃走几步,便也摔倒了。
李风在他后面前擎着剑,雕花上冒着火焰。
可恶,终于倒地第五人了。
李风也倒在了地上,上衣早已破败不堪,全身上下都是伤疤,除了脸只有黑炭以外,上身都是划痕。
“不过我还没有死!”李风说。
他们呢?
刚才听见惨叫了。
陷阱发动了。
假如得手,现在他们早就来了,除非,甬东将他们全部杀死。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崔米望着熄落的黑烟笑着说:“甬东杀他们多快?一剑就可以了。”
“看着情形,甬东应该是受伤了,让我去会会他。”十三皮得陈现在已经沉不住气了,拿起刀要往前冲,还要为兄弟报仇呢!
于是他死了。
在经过一棵树旁,他看见了一个小孩。
他的大脑正在对这件事做出判断。
第一点:这是一个小孩。
这是一个几岁的小孩?他叫什么名字?年龄?他是怎么会出现的?他是怎么进来的?他?
第二点:这个小孩有没有对自己有危险?
这个小孩现在好脏啊?怎么会这样?
他手中有一把短剑。
他会攻击我么?是么?那他是不是杀了其他人?他的伤是否因为陷阱?假如其他人是他杀的,那他是怎么杀的?那
所以他只有死。
因为李风此刻心中只有杀。
对面那个人甭管是不是,杀掉再说。
死!!
老大崔米看见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也开始判断。
他的处理速度远胜于刚才倒下的人。
而处理时间也比较长。
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估计是甬东的儿子,或是侄子,或是徒弟,是带来见世面的。
抓住他,一定可以威胁甬东。
好了!上吧!
崔米可怜得想了。
李风看上去早就失去了一战之力,难道那些躺倒在地上的人都是奇迹。不会吧。
“你输了!”
李风被打倒在了一个树干上,就算是流出鲜血,也会被更加明显的色彩:“黑色”所掩盖。
不!
我怎么输了呢!我不会输!
我还没有死!这就表明我还没有输!
我既然死了!又怎么知道我输呢!
崔米不想让李风死,他的利用价值应该很大。
所以崔米死了。
李风感觉不到疼痛,却感觉到了血在身上流动,他将插在崔米喉咙上的雕风取出,随后向林子外面走去。
伍位站在那里。等着。
他看见了火光,听见和剑入肉之声。嗅到了血腥之气。
但他依旧等着。
“完成了?”他问。
“是的。”随后便倒在地上。
伍位看也没看,拔腿就走。
抛弃?抛弃?抛弃?
伍位坐在道边小茶坊,侧头看太阳。
很好的太阳。
对面很快坐上了一个人。
这里这么多的桌子空着
她的怀中抱着李风,熟睡着,还是昏迷着。
“你好。”她说,“你叫伍位是么?”她有一口不错的嗓音,伍位偷瞄了一下她怀中的李风,大部分伤口都包扎过了,小部分已经愈合。
“什么事?”
应该是来还孩子的吧。有这么好心的人,而且她还知道自己叫做伍位。
“你把他交给我养么?”
伍位抬头了:“你是”
“我叫髫鲭。”
非人?!
“请你把孩子给我。”
髫鲭重复了这句话,诚恳的重复。
伍位的剑有一丝颤动。
“他是我的希望。”
髫鲭没有去看伍位,而是注视着李风:“我知道和砍下大人一只手的甬东做交易,不但不可能,就是其他……也不会愿意的。对,他是你的希望,可他也是阿红的希望,同样是大人的希望。大人已经不在了,阿红阿红”髫鲭的话语突然哽塞了,略微得语无伦次,抽噎了少许时间,抹去眼泪,强装笑容,“我要靠这个孩子,我要再见到阿红,我相信我一定会打动他的。”
“小风是人,完完全全是人,不是非人!”
“我知道我知道。”髫鲭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玉悄悄塞入李风的衣服之中。
“这孩子可真像阿红啊或者就是”
伍位决定结束这压抑的局面。
“你说的阿红,可是碧霜红。”
“是呵算了,你不肯那算了。”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孩子,是人!你想用他将碧霜红复活么?”
“不是,我知道,可是唉。”髫鲭最后叹了一口气,最后注视了李风,说,“你别告诉这个孩子我的事,两年后我自己去找他,假如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他,让他至少再活十五年,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
轻轻将李风放下,髫鲭向一阵风一样离去。
“碧霜红?呵呵。”伍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它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