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再跑一趟?不不对!”
“我要告诉你一个悲惨的消息?不!也不对。”
“小云”
“啊!我怎么这么纠结,我”
扶住床,站起身,缓缓呼气
“拌药的雄猪油三斤、松香十二两、拌药的麦粉八两、麝香一钱、黄蜡八两、细樟脑六两、冰片一钱二分、血竭二两、儿茶二两、**二两,要去油的,还有没药二两。”
“拿好,这么多可有六斤重呢,一共六百四十七文,就六百五十文吧。”
店主投射出疑惑又巴结又奇怪的目光,庄云拎着那么一袋药,向客栈走去。
刚看见招牌,他忽然停下了,不对啊,还要去买衣服算了,先把药放好吧。
所以他便上楼了。
双手施展不开,用脚踹开门,大大咧咧喜道:“药买回来了小风,小风你怎么了。”
李风瞄见庄云,便继续坐在地上托手做出一服悲痛欲绝的样子,然后直起手指,指着床。
庄云走过去看了。
“啪!”药掉了,没有撒出。
“这这这它怎么会是个女的?”
“对啊,怎么会就是一个女的了么。”
淡定。
“我们竟然没有发现,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这件事,我要告诉师父,不对,绝对不能告诉师父,自己是我们学艺不精的表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便你吧。”
庄云把药重新拿起,放到桌子上,慢慢开始掏出瓷碗可捣药棒。
“小风,你把冻着的猪油和松香黄蜡一起熬化掉,我现在还是先去买衣服吧。”
“哦。呃啊!你怎么就不可以抚慰我这受伤的心灵一下么,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庄云仿佛没有听见,出门了。
你看看李风刚才的表情,庄云好像在大街上笑出来。
于是李风只能拿起小锅,下面放上火盆,然后将猪油松香黄蜡一股脑放了下去。
还不忘看看熟睡的小女孩,接着怅怅叹出一口长长的气
“嗯”
迷糊之中,小女孩微微睁开眼睛,难受的全身使她不安地动动,可是这一扭动,脚上的刺痛便紧接着回来了。
我在哪里?
我究竟是在哪里啊?
小女孩真的想起来,虽然她搞不清似梦或是非梦。
微微偏过了一下头,那边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呢,头低地低低地,难道是睡着了。
“嗯?”疼痛感或许又传来了,从鼻子中勉强发出闷哼。
原本低下的头立马抬起,紧闭的双目忽然汇集了神光。
“你别动,接着睡。”
看来他没有睡。
他的声音真好听,他叫我接着睡么?不为什么呢?
她又闭上了双眼,或许企盼自己的梦
这会一定是却确实实醒来了吧,眼中不再缥缈朦胧,可惜还是没有办法起来。
“别起来。”又是动人的声言,他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不是梦!真实的真实,她不禁失笑。
“你笑什么呀?”小风也翘起了嘴,看着她,问着她。
“没有”她默默蚊蝇
这才发现,她的脸庞如此姣美,鸭蛋脸,擦拭掉表面的秽土之后,白里透红的肤色如同重见天日的绝世财宝,柔滑的秀发此刻梳拢脑后,微细的睫毛葱翠可人。
这是一个奴隶?打死我也不信。
“或许吧。你真的需要恢复的,别起来了,晚饭我会给你端来的。”
李风说完了这么几句话,才从椅子上起来,准备出去。
“等一下。”她在背后轻轻叫着。
小风回过身,说:“放心吧。”
“放心么?”她的幼小的心不知怎么又飞快跳动起来
小风轻轻下楼,楼下没有几桌人,小云就占着边角的一张桌子,默默看着楼梯下的暗处。
“在等师父们。”
“对啊!”小云微微抬头,笑着说,“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害我们这样等着。”
“要不我们先吃了吧。”小风搬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子上,左手手指有节奏得敲击着桌面。发出一连串的声音很有神韵。
庄云除了头其他部分还是一动不动,他抽了两下鼻子,回答道:“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呢?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病号呢,让她饿了可不行,是吧。”小风的身子微向左倾,不安分得看看四周。
小云偏了一下头看看门外,天色渐渐转黑,春天明天可能会下雨了。
“好吧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的死活。你救她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小云回转过头,发现小风没有接下去的话,便开口说。
“可能么?我咽不下?我咽不下对,她死不死于我何干那你还不如不救呢,凭什么说我救浪费。”
“到底是啊。”小云道
小风坐着缓缓舒了一口气,看看小云,偏了头,举起手,喊道:“我要红烧肉,小二,另外,酒!”
小风说完就站了起来,对小云漠然道:“我去一下楼上,你等着吧。”
小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再次在吱吱哑哑的楼梯上走过,挤出一张可爱的笑脸,开门。
“嗯?你!你来啦。”
她就在门的吱呀声发出的那一刹那开口了,李风微微皱眉,轻声问道:“你喜欢吃什么啊。”
“随便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随便哦。”李风没有踏入房间里面,而是回头直接回去了。
两位师父还没有来
夜已星星,小云依旧在等,小风用筷子夹着所剩无几的盘中的肉末,无聊用筷子敲击酒壶。
“我看不用等了吧,小云,脑筋稍微活一点,师父应该是办非常重要的事去了,我们可以上楼睡觉了明天”
“嗯,嗯,两更了”小云默念着,“你先上去吧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睡啊”
“你和她睡一间房,还可以照顾一下病号,我么,睡另外一间,如何?”小风沉思一会,说道。
“我?”小云指了指自己,失声笑道,“算了,她和你熟不是。”
“熟?”
第二天了。
终于到了第二天了,李风感觉是那么美好,没有用任何纸张糊涂的外窗,悄然飘入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春雨贵如油,我很鄙视说那闲话的人,在中京这个少雨却多河的地方是的,但对这里,雨显得讨厌了。
庄云也起来了,抽了两下鼻子,确定这雨的味道,透着一股霉气,这雨灰尘必定多。
但至少比不下雨,要好得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