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人断肠,
最是寂寥。
空寂唯晚风,
别是忧伤
“要不牡棠弹奏一曲,我们几个赏赏月吧。”
伍位沉默了一会,道是说。
“多年不练,早就生疏了呢。算了,甭听了吧。”牡棠听见这句话,连忙摆摆手,笑着说。
“是啊,我看连弦也都生锈了吧。”卢乾皓看看牡棠,道。
伍位沉吟了一声:“是么”
逃出后,一天不到,两人瘫倒在河边,忽然漂过来一具尸体,被水冲到了岸上。
两人当时就那么昏昏沉沉,将可以忽略的老早就全部忽略了。
没想到,那具躺着的尸体突然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悠悠坐了起来。
其实世界可能真的很小?或者叫“有缘千里来相见”那具“尸体”就是牡棠。
在牡棠被救之后,他的父亲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叫牡棠自尽。这样的好处非常多,因为牡棠是被劫匪(姑且让我这么说说吧)劫走的,不管怎么样名声都不好了。假如她自尽,不但可以保住家里的名声,还可以保住牡棠自己的名声(至少他爹就是这么认为的)。不但如此,假如可以立什么贞节牌坊啊,评个三八红旗手啊,某某州十大好人啊,感动中帝国十大人物啊(这些算恶搞),那么还可以提升自己家的地位,反正就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百利无一害的好方法。至于女儿,和所设想的蓝图相比,那简直就是一本万利啊。所以,就他老爹单方面敲定,牡棠自杀了。
(其实是打晕扔河里了你懂的)
所有的一切,包括接下来故事发展的桥段,想必是猜也猜到了吧
“那么,给你们两个大男人再买些酒,伍大哥和小风要不就睡在这里了吧。”牡棠收拾起残羹剩饭,一边对这两位面色凝重的男人说道。
“不必,你不必出去小风,带阿姨和弟弟到屋里去吧。”伍位望望卢乾皓,对小风说道。
“嗯阿姨,弟弟,走,我们进屋去吧。”
“好啊好啊,进屋喽”
三人进了屋内,悄悄关上了门。
园子里只剩下两个男人,这时,晚风忽然加急,夹杂着可以的落叶。现在,明明是夏天。
伍位用两个手指夹起一只酒杯,自己端详着,卢乾皓咳嗽一声,慢慢移动到旁边的水缸,探手伸入水中拿出一个盒子。
“哼”伍位冷哼一声,酒杯在指中骤然破裂,四碎的碎片如同盛开了一多妖艳的花。
伍位手一挥,碎片便急速向门口飞去。
突然,它们就像白蝴蝶触碰到了蜘蛛网一般,在空中激烈地跳跃几下,便悬在空中不动了。
“啧啧啧啧啧,想不到所谓的甬东大侠也在,何必去寻了。”
门口何时出现了一的椭圆的黑影,好像就是一个大大的茧挂在门上不只一个,房屋院墙四周,这时都挂满了蚕茧。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矩成灰泪始干。”其中,忽然传出了低沉的吟诗声,不断重复着。
“谁?”
“在下干雄饮火。”
“是谁?”
“天虫门参上?”
“你是谁?”
“干旦笛之子。”
“是么?”
干旦笛。
九足蜘蛛干旦笛。
是无法忘记的人
“我,已经不能再动了。”
伍位软倒在地上。
但,他的眼睛,依旧怒目而视。
看向干旦笛。
芦乾皓却没有办法看向干旦笛。
因为干旦笛在他背后。
而且,他已经昏迷。
干旦笛的武器一条像蜘蛛脚一样的棍子,可惜已经破碎不堪,点在昏迷的卢乾皓的脖子上。
那是十三年前。
“你,放了他吧。”
说话的是司徒命。
他也受了伤,血正从腰上流出来。
三人这是伍位和卢乾皓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俩人一起和司徒命合作,而要杀死的目标,就是干旦笛。
干旦笛该死。
他一天要杀九个人,都和他素不相识。
他四处残害妇女,然后杀掉,或者,吃掉。当然,只吃脑浆,因为他觉得,那里最好吃。
很多武林人士也被杀死,那些打败他希望他痛改前非的人,他最喜欢杀,不过当然不是正面杀了,往往暗算别人后,用尽浑身解数折磨他们。最后,吃掉。不过,这次吃心,看看你们的心是不是膻(善)的。
该杀,该死。
所以。
三人才会走到了一起。
杀死干旦笛。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从官道,打进闹市,出动了官兵,最后将他围逼到了山脚。
四周有五六个官兵,他们也在外围观望着,因为先前的一队人马已经全部被杀死了。
他们在等。
等干旦笛的死。
干旦笛也感觉到了,自己很可能会死。
但他不想死。
他劫持着卢乾皓。
只要能逃出去,一切都好。
可是,他,估计逃不出去了。
“把人放下!”司徒命吼道,却因为气不支而引动一连串咳嗽。
“你知道,我可以杀死他。”
司徒命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这话是真的。
假如干旦笛只是劫持的话,他现在断然不会杀死卢乾皓。
可惜
“让你后悔吧!厌恨吧!这样的结局!不好么!”
司徒命没有说话。
不好!绝对不好!
“当然假如你肯通融一下的话”
什么?
“假如你愿意被人追杀也要救他的话。”
这是什么话。
“好”伍位突然站了起来,“我愿意,你放了他吧。”
“你?”
“怎么?”伍位突然对那边的几个官兵吼道,“你们记住,告诉全天下的人,九足蜘蛛干旦笛,是我杀的。”
“呵呵”干旦笛忽然阴森的笑笑,然后将卢乾皓扔了过来,说,“你可不要后悔啊。”
说完,倒地,不再起来。
永远永远
伍位将七杀剑缓缓拔出。
在杀干旦笛时,这把剑还没有名字。
在逃亡时,这把剑叫“无名”
在十年前,那天,这把剑叫“废”
现在,它叫“七杀”
卢乾皓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把剪刀不,只是两把刀交叉摆放,让人误以为罢了。
这,是鸳鸯刀,很有名,便未曾变换名字。
一切都是寂静,仿佛多年一前的夜晚,恬静,又充满了血的芳香。
厚茧同时展开,一大堆白色的丝线组成了迷不透风的网。在如此黑夜,也闪烁着光芒。
“喝!”
伍位大喝一声,挥剑!绝美的网瞬间残破了一个扎眼的大洞,两人从洞中越到上空,而院落,覆盖起厚厚的纱。
十几个蚕茧在丝线上游走,两人占据着屋顶各一脚,注视着这些暗红色的蚕茧。
卢乾皓双刀并为一刀,飞身而出,挥刀截住一个蚕茧,蚕茧周围顿时爆开一圈暗红的丝线,如同一场舞。
刀弹,刀柄停留在刀尖上,这里,也奏响了刀尖上的舞蹈。
丝线被截为一小段一小段,漫天雪花飘,满天血花飘
暑假反而更加忙了,好疲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