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
李风对二人道。
“怎么?”夏子霖不解,“为什么?”
“恩…我还要陪我姐姐…没事,我会自己回去的。我认得路。”
夏子霖显露些许无奈,但大多,还是装出来的:“好吧…随你。路上小心。”
“别抢台词!”
“走了啊!”夏子霖和乔雨已转身不再回头,毕竟短暂时光匆匆便过。天气依旧闷热,但总会流去,也又会再回来。
李风也转过身,髫鲭默默站在自己后面,不近不远。
“你究竟是谁?”李风觉得自己该这么问问。
她不回答。
可能没有听到吧。
咦?自己什么时候都会有这种念头了?
“走吧,会客栈…你想要的结果估计这几天就可以得知,耐心等着吧。”
她说的是案子?应该是的。可以…李风有点迷茫…说不上的难受。
“走吧!!”他有略略的怒火,确有表露,却有克制
三天后。李风等到了结果。
是告示。
“满意么?”髫鲭把手放在李风头上,溺爱地抚模着。
“说的也是,自燃是是吸不进灰的。”
“你在这里逗留这么久真的没事么?该回去了吧。”
“那…”李风以她手为轴转了个身,“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么?”这么近,不再有听不见的假设。
“这…重要么?”她看见李风那副正经样,笑了。
“当然了当然了!”她伸出手,在李风脸上捏了一把,在李风揉揉脸的工夫里转身离开。
“等一等…你去干什么?你干什么去?”李风想去追,黑压压的人群到处都是,小孩的视线在这完全遮避中,根本就看不见。
“呼哧…”李风耳畔都是“这是谁家孩子”或”怎么这么没教养”等一系列可以被全部省略的话语。
他钻出了人海。
哪里?
在哪里?
会在哪里?
他由于找不到方向和目标而失神,以至于身体貌似不受控制般在街上绕着圈,直至撞到了别人。
“小心啊,小施主。”
不是别人,就是老和尚。
“你是?老和尚。”
“贫僧名叫了空。”
“…了和尚?”
“呵…小施主为何还不归家?沉湎于此间游荡?”
“不是我想!其实我就快要回去了!可是总觉得有事没有弄明白!”
“那…小施主…贫僧有句话…”
一搓人散去是弄出了很大的声响,隔远了只能看见李风在不住点头
“一叶知秋。”
陈兵戈长叹一声。
案子名义上已结,可他却始终放不下自己的心,明明知道,真相并没有让人知晓。就像树冠上的叶子,真相只是隐藏在上的一片。期待秋风,才能晃悠悠落下。
“第一片黄叶…秋天…秋天么?”
他转身,“莫再送了。”
“走了?”他微微点头,并对县令道:“你也可以走了。”
刚刚还盘距倚靠在陈兵戈右手旁的红龙,在最后一个字吐出时突出。当它再次回到它主人身边时,已在县令左右各咬了两口。
“你干什么?”
陈兵戈冷冷看了看倒下的两具死尸,不屑地挑挑眉。
“只是除去不相干的人而已。”
县令在陈兵戈这句没有语气的话后,原本写满诧异的脸竟露出些许笑容。
“看来,你是知道了。”
陈兵戈划了几下自己的“红龙枪”。红色的枪身和血挡跳跃着,燃烧着。
“你说呢?”县令把左手食指举到鼻下嗅了嗅。
“你怎么知道的?”
陈兵戈停下了枪。
“最近不知怎么的,辣子价格上涨,原来是你用官府的名义大量收购。”
“这个啊…我喜欢吃辣椒。这有什么的?”
“你不是上火了么?”
“啊?这个啊,是为了讨点海鲜骗你的。”
“你原来每天都吃干炒辣椒,而且每天吃五百斤么?”
“所以现在上火了。”
“吃多了,上火,所以才会被火烧死么?”
“你很聪明…很荣幸可以和你一同共事。”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罢了…你也是知道的。”
县令叹了一口气:“你没有证据。”
“因为我不需要,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你不必知道。”
“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
陈兵戈逼近了一步。
县令摇了摇头。
“一定要知道么?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其实…你也是知道的。”
“…我也是知道?哼!那没办法了。”
县令看见陈兵戈脸上有些疑虑,嘴翘得更深了。
“对,那没办法了。”
一支笔从袖口跳出,只是随意一扬,便扎入陈兵戈的身体里,而红龙对此竟然无动于衷。
“你!”陈兵戈受此一击,急急退后几步,但鲜血还是冒了出来。可更重要的,是有别于其他创痛的火一般的痛苦。
“这可是最终的成品了,不过只有这么一点,烧不起来哦。要不再给你加点?”
“呵呵…”很快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县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陈兵戈冷笑依旧,紧紧绷着的脸,又更像是在嘲笑一样。清晰的话语,照样吐出。
“其实还有人知道。”
“朋友一场,最后就别骗我了,我从你监视我以前就派人监视你了。”县令摇摇头,“和我耍心计?”
“呵呵…卫君知,你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有人在偷看吧。”
接着,卫君知发现白瓷瓶月兑离了自己的身体,可是手明明还握得很紧。
“啊!”
他一声惨叫,左手按住右臂,但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
李风,他提着雕花,出现在旁边的丛林里。面无表情,如同白日之鬼。
对于卫君知所展现出来的惊奇,其实陈兵戈早就料到,也早就发现,只不过憋到了最后才说出来而已。
李风从两人之间穿过,捡起了瓶子,打开瓶塞就知道泼在卫君知手上。
非常准。
“啊!!!!”
那是比刚才更惊心的惨叫。效果真的很好。
对付这种人,直接一点更好。
李风把空瓶一扬,又捡起了雕风。
…看上去…风中传出了熟悉的气味,是即将燃烧的气味
“听说了么?森林那边着火了,县太爷被困在里面了!”
“什么?赶快赶快,我把街坊四邻都叫上,一起去看。”
李风一个人逆着不成流的人群,一边喝着酒,感受火焰在心胸燃烧的滋味。
不过…那种寒意…有人在一直盯着他,而自己现在也只能故作镇定。
这种感觉,不管自己加快多少脚步,依旧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无法摆月兑,无法逃避,究竟是怎么回事?
已经出城很远了。
这么慌张干什么?还是有点疏忽了。李风猛吸了一口气,尽管那人还在,但感觉不在。
“竟有此等神童…想不到。”
陈兵戈就在身后一丈二尺。那条红龙静静栖息,仿佛现在正在沉睡,又或许在养精蓄锐以伺机而动。
“你?”
“有些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
“你杀了卫君知,该谢你。”
“…”
“你杀了卫君知,该抓你。”
“…”“你杀了卫君知,该杀你。”
“…”“完了。”
“完了?”李风稍稍回神,向前探出身子,“来啊,动手啊!”
但李风抽出雕花之后,才发现自己可笑得犯了及其严重的错误。首先,自己的右手还没有痊愈,只能勉为其难用使用左手,再者,他低估了陈兵戈的实力。
红龙环绕,狂风暴雨互相夹杂,腥红跳跃,似鲜血浇灌的刃峰。
枪上的血挡,在李风的双眼前跳来跳去,所谓的专注,也这样一次一次被无情切割直至飘散。
“咄!”李风又被逼退了五六步。
“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七尺红龙对一尺短剑,还真是有趣。”
可恶,他看上去还未有压力,所以才这样和我打趣,这个坏叔叔,真是可笑。
可为什么,明明在刚才,他非常轻易就被那个什么什么知给刺中了,现在这表现,和当时若判两人。
李风只是想想,没时间去思考,就算有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五年后,他被一个叫甄萧仁的人偷袭时,才明白吧。
为什么品德高尚的人总是斗不过流氓?为什么?那些流氓本身,又是对圣人们哧之以鼻的。
李风又扑了上去。他不能逃避,他不允许逃避!
“记住了,我叫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