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外,陵州古道。
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快速行驶着。
马车里,叶铭把玩着一块带点血迹的板砖,“老房你看,就是这一块板砖,给了我赚了一千多两银子,真是我的功臣啊,哈哈哈哈。”
老房看着叶铭手里的板砖,再看看叶铭狂笑中那摇曳的鼻孔,从心里泛出一种明珠暗投,前途一片黯淡的感觉
“主公,咱们到了前面县城,便把这马车换了吧。这马车颇为华丽,又没有镖局人等护卫,实在是危险至极,在那等劫道恶人眼里对其必有不小的诱惑力。”房叔说道。
有危险?嗯,有道理,不过,哈哈哈哈,我是谁?叶铭!我干嘛的?老子特么混黑的,从来没听说过**上的人因为一个怕字而改头换面,那你还混个屁?连你自己都怕了,你还指望你以后能混成大哥收小弟?特么混成懦夫还差不多!
“房叔,我觉得出门在外讲究谦让的同时,也要讲究一个硬字。凡是一切所谓恶人贼者,不过是欺软怕硬,只要你比他更硬,那他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如果对方并非欺软怕硬,而是为生活所迫才落草为寇,那说不定还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才!”叶铭这是典型的混黑思想,虽然不一定适用与所有人,但对什么盗贼恶霸之流,绝对是适用到极点。
唉,房叔见劝说无用,继续劝下去又恐怕会取得反效果,不禁心中暗叹一口气。主公血气方刚,正是戒之在斗的时候,只能希望勿有什么贼人这时候冒出来,火上浇油便好
“哇呀呀呀,前方那驾车老儿,见了你张爷爷还不速速停下,下马受死!”一声大喝从马车外传进叶铭和房叔的耳朵,房叔顿时一脸呆滞,喃喃道:“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也”
叶铭掀开挂帘,向前方望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一脸络腮的大汉手持一对板斧站在道路zhōngyāng,那板斧上还隐隐能看出些许血迹。叶铭打量打量那壮汉周围,空空荡荡。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少、少爷,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给、给这汉子些许银两,或许他能放了咱们啊”驾车的马夫双眼死死盯着那壮汉手中的板斧,浑身不断颤抖,眼中除了恐惧还特么的是恐惧。
不知为什么,叶铭一阵无名怒火从心底燃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叶铭抬手一个耳光打在马夫脸上,“你特么给老子清醒清醒!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么?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怯懦么?只因为你太怕死,甚至只是害怕挨揍!你认为自己赢不了,自己是弱小的,所以你舍弃自尊,舍弃斗志,自甘做一条狗!做一条只会摆尾不会咬人的狗!你特么是狗你明白么!你以为这样会保全自己,殊不知,你特么越懦弱,那种人越欺负你,越践踏你的尊严,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自卑自责手里!你懂么!”叶铭的一顿怒斥在马夫脑海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我,我的尊严?对,我也有尊严!”
看着马夫不再颤抖的身体,叶铭问道:“我问你,你下面是什么?”
“?”
“下面!”
“是马啊。”
“马牛逼还是他牛逼?”叶铭指指马又指指前方的大汉。
“呃,少爷,牛逼是什么意思?”
卧槽。叶铭一把夺过马夫手里的马鞭,狠狠抽在马上。“嘶吁吁吁”马儿吃痛,顿时朝着那大汉狂奔而去。
“哎哎哎,你要作甚?你、你快停下!”大汉见马匹朝自己狂奔而来顿时变了脸sè。“啊,好汉饶命啊‘
马儿转眼间就到了大汉跟前,只见骏马的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然后狠狠落在大汉双肩上,那双蹄之力加起来怕是有千斤。顿时大汉的双肩陷下两个深凹,紧随着两声闷响之后响起一阵清脆的骨折声,那汉子随之喷出一口血箭萎靡在地。要不是大汉双肩厚实,这一踏之下,恐怕整条胳膊会被踩下。
叶铭跳下马,走到汉子面前。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咻。”马鞭在空中划一道残忍的弧线。
“啪。”鞭梢狠狠落在大汉右眼上,“砰”的一声,大汉的右眼顿时被抽爆。“啊”凄厉的惨叫响起,久久回荡。
“别叫了。”叶铭淡淡道。“自从你出来劫道的那一天起,自从你手里握住这一对板斧的那一天起,你每天都在赌命,在用命换钱。哪怕是今天我杀了你,你也应该有死的觉悟,因为出来混,早晚有还的那一天。或许别的什么人会对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你醒悟,但我是叶铭,以德服人?那不是我的风格!你四肢健全,完全可以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而你却靠劫道来生存,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你混好了,成气候了,就一切都好说,但混不好,那抱歉,你现在就是下场。反正你四肢健全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废了好。”
叶铭的所作所为,都看在房叔的眼里,当叶铭说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时,房叔触动一下;当叶铭说到尊严时,房叔触动一次;当叶铭纵马冲向大汉时,房叔又触动一下;当叶铭挥鞭抽爆汉子右眼的时候,房叔再次触动;知道叶铭说完,房叔心中已然了然。
“主公狠冽,心志坚定,月复中有墨,又颇心怀子民。为天下之君,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