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一世英名
沈墨想起来,被袭的时候那双手上的指甲刮得他全身鲜血直流,但是他很确定,当时看到的手,指甲是灰中带白跟整体一样肮脏的,中指上的指甲还缺了一块,而眼前这个,不但太完美,指甲也白得有些干净过头了!
话说完的一瞬间,沈墨感觉四只眼睛几乎要把他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叶子一脸不解,然而随即,运用她的玲珑心窍,似乎马上明白了沈墨的言语,疑惑的目光直逼柳靖远。
柳靖远一直盯着沈墨,表情平静中带着冷漠冷漠中又混着凶狠!沈墨被吓多了,现在最不待见这样的眼神,小心脏都被他盯得一砰一砰的。
“你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柳靖远问道。
“我瞎说的,你当我放屁好了。”保命时刻,沈墨懒得去计较面子问题了。面上话是那么说,心中却忍不住疑惑:这不是那只手,柳靖远从哪里弄来的另外一只手?他的目的是什么?
柳靖远开始冷脸,“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看出它不是那只手?”
“它的指甲太白了,我猜的。”沈墨硬着头皮,据实告知。
柳靖远被这单薄的原因震得愣了一阵,才喃喃道:“所以,我其实被你讹了一道?”
“……”沈墨苦着脸,觉得自己真的太冤枉了,他哪里有那个闲心设陷阱讹他老人家,分明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既然怕露馅还非逼自己说什么感想,这不,被一说,立马就破功了!
叶子难得的放炮似的问道:“二哥?这只手是哪里来的?你要干什么?”
柳靖远神sè平静语音淡淡道:“不干什么。”
但是对一个喜欢装温柔优雅的人来说,平静得没有表情的脸其实是最失常的,沈墨终于领悟到,自己踩雷了,还是个老、二埋下准备用来炸人却被自己一脚铲出来的雷,这下他既不能谋害人,还被自己弄得下不来台……此刻对方心里,说不定在谋划着怎么把自己大卸八块。
沈墨想到这,倒是放下心来,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柳靖远想弄死自己的眼光了,此刻他更好奇的是他想弄死自己的深层次原因到底是什么!
“二哥,”叶子突然拉下脸,站起身道:“我是个女孩子,管不了也不想管你和大哥之间的矛盾,但你知道,我一向是和你亲近的。”
柳靖远侧头看着她。
“所以,”叶子俯视着柳靖远,一字一顿,“我不想让自己怀疑,你拿我当棋子和大哥斗。”
柳靖远脸sè有些难看,“叶子!你在说什么?”
“你懂的!二、哥。”
沈墨听得一头雾水。
柳靖远也拉下脸,和叶子不同的是,叶子那张团团脸拉下来后只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愤怒(对手沈墨来说,这丫头的恐惧只在她笑的时候,实在是被她非人的手段整怕了,现在他看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就心里发毛),这张粗狂的面皮一拉却让人倍感恐惧,这个时候,他的气场却是向柳靖武靠近了!平rì看他的温柔看多了,要不是今rì所见,沈墨几乎要忘了,这人可是柳家年轻一代里的二把手!
沈墨很想化作一阵风悄无声息的回家睡觉——虽然很好奇,但是小命更重要啊!
柳靖远起身想走,叶子叫住他,“二哥,你想逃避我的问题吗?”
柳靖远摇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情绪起伏太大,不适合做交流。”
“我情绪起伏大?”
柳靖远淡淡的睥睨着她,用眼神批判着对方的不是。
这样的目光最是让人受不了。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这回是叶子先低头,她仿佛在检讨自己的错误似的耷拉了一下脑袋,稍许,抬头时已是一副愧疚的表情,“二哥说得对,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二哥,你原谅我。”
柳靖远表情淡漠。
“二哥,你坐下来好吗?”
柳靖远重新坐下,算是以身体动作表示了他的原谅。
两人言和,却不说话了。沈墨从来没有活跃气氛的习惯,只要火不烧到他,他乐得等这把火烧完了再显示自己的存在。
许久,还是叶子先投降,“二哥,我们要为了这么点事闹吗?”
沈墨愣住:这话听得怎么那么像……情话?
乖乖,他们不会是真的有关系吧?
那老四到底算是在撬自家二哥的墙角,还是被自家二哥给撬了墙角?
柳靖远模着脖子,半饷才道:“这只手是前天晚上在关山坳找到的。”
前天晚上,不就是他遭袭击结果一个人都找不到的那晚?原来大家去缉凶去了。
“关山坳?他们把这玩意丢在关山坳?”
柳靖远点点头。
叶子盯着手,若有所思道:“可为什么我觉得它是人造的?”
“确实是。”
“……我不懂了。”
“本来我们在关山坳的一口深水泥田里找到了那天被我剁下来的那只手。”
“深水泥田?埋在泥里面吗?”
“恩,老四一路追踪出来的。”
沈墨很想嘲讽一下毁尸灭迹的人:从古至今,毁尸灭迹的方式何止千千万万,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不彻底的呢?
叶子若有所思,“关山坳是我们和辛家人的分界处,最近我们和辛家人斗得那么厉害,几乎没有人会去关山坳,看来有人想毁尸灭迹,可惜低估了四哥的追踪能力。后来呢?”
“我们刚挖出手,但是被人抢走了。”
叶子点头,“你们被跟踪了。抢你们东西的人是谁?”
“那时是傍晚,对方两个人都蒙着面,我只看出大概的身形,一个瘦一点一个胖一些。”
沈墨无言:这样的描述可真够大海捞针的。
叶子点着下巴道:“怎么最近大家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都喜欢蒙起脸来做鬼了?”
没人没有回答这个非唯物论的问题,叶子转眼又皱眉道:“他们比你和四哥还厉害?”
“不是,”柳靖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是我不小心被他们挟制了。”
沈墨无不幸灾乐祸地想:活该!谁叫你一个伤患还带病工作?上午已经被打得够惨了,还不老实呆着。这下一世英名全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