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却不容多想,只得拼着余力再向外突围。只是石块飞来的速度愈来愈快,他能逃奔的步数却愈来愈少。又堪堪避过两块大石,第三块却已飞至身前!千钧一发之际,云水凝就地一滚,左臂吃痛,原来压住了一把单刀刀柄。
只听马勾叫出一句“把你砸成肉酱”,一块大石又已飞至。云水凝于此危急时刻,脑中灵光一闪,奋起全身力气向旁滚开。弹起身来,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他右手铁刀向马勾掷出,刚好与马勾掷来的第二块大石交错而过。
马勾正举起第三块大石要砸,突见铁刀飞来,直取头颈。他不及将大石掷出,只得先矮身躲避。当的一声,铁刀撞上大石,震了开去。马勾正要起身将石投出,云水凝却早已闪过第二块大石,单刀掷了过来,仍取头颈。
马勾一惊,再将腿下弯,身子又矮一尺。哪知单刀刚撞上大石,又有两把腰刀飞来,势子更急!原来地上掉满了朱家与勾王寨死伤人众的兵刃,云水凝随掷随捡,且掷出一把兵刃,便往前奔近两步。
马勾见单刀、腰刀、铁刀、钢刀不断飞来,自己举着大石闪避不灵,便将大石向前平推出去,阻住前面飞来兵刃。马勾大石刚离手飞出,云水凝却已在他左前方掷出一件兵刃,接着向他右前方横跃,再掷出一件兵刃。
马勾奋力向左后方跃退,云水凝却早已向他左后方远处掷出一把铁刀。原来云水凝抄了三件兵刃在手,前两件兵刃打出的方位,本来便是逼马勾向后方躲避。而且自己现下更加欺近马勾,他必然全力闪跃,果然这第三件兵刃未等马勾落地,便已打近他胸前。
马勾大骇,狂叫一声,右手护胸,左手挥出拨打。只听他“啊”的一声痛呼,铁刀被打飞出去,显然手亦受伤。马勾落在地上,右手把住左手,血液竟从他左手伤处激蹿而出,左手亦随着收缩变小。
这时云水凝又已先后掷出一把腰刀、一把铁刀,手上仍握着一把铁刀瞄着马勾。心中喜道:“破了他的药力啦!”
马勾见两件兵刃飞近,蓦地大喝一声,俯身去搬地上大石,竟是不理两把飞来长刀。云水凝见他意yù拼死反击,此刻实已到了你死我亡的时候,挺起铁刀向着马勾急冲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第一把腰刀插入了马勾肩头,接着当的一声,马勾已搬起石头挡住了第二把铁刀。这时云水凝亦已奔到马勾身前七尺处,马勾目眦yù裂,狠命将大石推出,向云水凝整个人撞过去。
大石来得又猛又快,眼看与云水凝之间只差一步距离便即撞上。只听云水凝一声大喝,猛力上蹿,左足点在石上,身子向下斜扑,铁刀直取马勾心口处。马勾怒吼一声,右拳紧握,猛地击出,亦是直取云水凝心口处。
只听两人各自闷哼一声,紧接着大石落在地上。马勾的心口上插着那把铁刀,云水凝却仰跌在他身前。这时马勾的左臂已缩小如常,左手不再向外蹿血,肩头上的腰刀与心口上的铁刀插着未动,面目狰狞地瞪视着云水凝。
方才铁刀插向马勾心口之时,云水凝只觉劲风袭体,原来是马勾右拳的拳劲隔空打来。那拳力直击他心口,云水凝身在空处无法闪避,危急中身向左偏,那拳力便击中他胸窝处,整个人被打得仰跌开去。
他见马勾仍未就死,怕他临死反扑,想支撑着站起身来闪到一旁。哪知身体受了震荡,头一上仰,脑中一阵眩晕,更yù呕吐。但强敌未死,自己终究未月兑险境,仍待上撑坐起,只觉眩晕更甚,立时便要昏晕过去,不敢再动。
云水凝眩呕yù吐,胸窝处亦隐隐泛痛,怔怔地望出去,眼前所见却是白蒙蒙一片,只看到马勾模模糊糊的影子。只见白蒙蒙中马勾似是用力拔下肩头插着的腰刀,作势上前yù砍,但他肩头似有许多鲜血向外喷shè,接着口中也喷涌出大量鲜血,摇晃两下便即摔倒。
云水凝舒出一口长气,终于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云水凝幽幽醒转,只见rì头散着柔光悬在山壁外,原来天已向晚。这盗寨所在之处,乃是依着山势坐东朝西,壁口冲着西南,一天之中,只是这时候的太阳方能直照进来。
云水凝深深吸一口气,只觉胸窝剧痛,心中道了声侥幸:若是闪得稍迟一刻,马勾那一拳的猛力必定击中心口,自己能不能活便难说的很。想到这儿吃了一惊,忙将头抬起向前看去。
只见脚下斜跌着一人,半边脸压在地上,心口上插着一把铁刀,肩头上有一道血口。云水凝吃了一惊:那是什么邪药,竟变成这样!原来马勾早已毙命,他的尸身不止比服食那枚玫红药丸之前愈显干瘦,这时简直更像一具只剩下一层黑皮的干尸!
云水凝用力压住胸窝出,支撑着坐起,双手在胸肋上模按一番,确定肋骨无碍,料想是胸窝及周围经脉受创。勉力将双腿盘起,运起丹田中所剩无几的真气向上行去,哪知真气走到胸窝处便即受阻,且刺痛难当。
他扒开上衣一看,胸窝处老大一块淤青,知道伤势不轻,心急也是无用。只好闭目做那吐纳功夫,随着一呼一吸之间,缓缓疏解淤塞,顺便休养体力。如此两个多时辰,rì头早转过山壁,峪内昏昏暗暗。
云水凝睁开眼瞧了瞧天sè,再一试行真气,刺痛感虽稍减,真气却依旧受阻。心想如此不是办法,还是趁着峪内尚能视物,出去找户农家休养。当下按着伤处立起,随便捡了把单刀,向壁口小心走去。
哪知刚走不远,忽然隐隐听到山壁弯处有脚步声传来,且人数颇多。云水凝不知来人什么道路,自己重伤之下,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常人亦是不如,忙向北边山壁处走去,侧身卧倒在两条尸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