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为首之人一身黑sè长袍,上绣一把金sè裂地大锤,四周围着血红sè火焰。身后又有三男一女四人,皆是一般打扮,只是锤子是银sè,火焰是黄sè。
问天仔细观察来人形貌,这几天虽然没有怎么背下多少东西,可却也记下了不少孙罗书讲的一些故事。孙罗书比谁都了解他这个徒弟,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教条,所以他只有另辟蹊径,编一些寓言故事来教导他。如今略见成效,问天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很自然的进入战斗的状态,观察着敌人
问天默默的注视着,大笑之人身材魁梧,面sè红润,一头短发竖立,眉毛粗长浓密,凌厉的眼神散发着慑人的气势。胡子只是潦草的收拾过,却像是一根根钢丝盘亘在两腮和厚厚嘴唇边上。看上去不过中年人模样,可口气该是和孙算二人同辈。身后几人衣领都很高,都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应该都是少年,冷冷的站在他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年岁估计和颜尧卿相仿,只是内敛些,有几分月下清潭的感觉,仿佛一直置身黑暗之中。
“哼!老泥鳅,你不死我们有怎么会先去。倒是你这些年,人是越老越花枝招展啊,这身行头这般鲜亮,是要到哪里出嫁啊?哈哈……”
算无遗游戏江湖多年,若是论耍嘴皮子,又有几人是他对手呢?
这番话一说,让对面那人脸sè一阵青白变换:“哼!你找死!”冷哼一声,脚尖一点便激shè而来,人随影动,黑sè的袍子在风中飞扬,瞬息即至
“哼,脾气不小,动手你就算了吧!”
孙罗书口中满是不屑,说时竟是无限霸气。速度更快,一闪身便与之交手。两人身法之快,世间罕有。
问天根本看不清二人对了多少招,直看的他目瞪口呆。从不知道,天下间真有这般神人,其中那个还是自己那个为老不尊的师父孙罗书。只听一声闷哼,场中二人身影骤分,那人就急急向后退去,一共九步后才停下。而孙罗书却依旧那般,羽扇轻摇,好不惬意。
“早跟你说了,不要跟我动手,这些年你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单打独斗,你差得远了!”
孙罗书此时胸怀大畅,本来这一路上被问天气得心烦意乱,正愁没处发泄,不想居然遇到了这个老熟人。孙、算二人和他之间的宿怨,非三言两语能道尽。反正是这三人一见面,便不会平静。以往遇到如此情形,熟悉他们的人都是赶紧绕道,绝不趟这浑水。
问天虽然看得眼花缭乱,但也看出了场中二人的厉害,如此jīng彩的打斗只有在孙罗书的故事里才有所耳闻。不禁拉了拉在身前护着他们的算无遗的衣角,略带惊讶地小声问道:“师叔!那人是谁啊?好厉害啊!”
“呵呵,他算什么厉害,他叫公孙墨,是墨家当代巨子。不过为人yīn隼小气,却又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其实胸无点墨,只会拉帮结派。现在恐怕除了三大圣教,就数墨家的阵容最大了!说来,也不过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不成气候!”
算无遗却故意抬高嗓门,语气不屑,那公孙墨越听脸越绿,眼中几yù喷出火来。
“哦,他这么没用啊,连我师傅都打不过,确实没用!呵呵!”
问天貌似天真的说着,说完挑衅地看了看公孙墨身后之人,四人像石头一样立在那里。观其气质,像极了颜尧卿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生厌,可惜看不清其面貌。…,
公孙墨眼见竟被小辈当面调侃,真是奇耻大辱,不禁气血上涌,他也动了真怒,要施展看家本领了。强压下一口怒气,身上的气势竟节节攀升!
夕阳似乎不想这么快将世界拱手于星月,在天边燃起半边红火。余辉挣扎,把天空染出大片血sè,狰狞、可怖;暮光须臾,终逃不过消失的宿命。夕阳西下,凉风初起,正值暖chūn,却有了晚秋般肃杀。
“老泥鳅,你还是这般不肯服输,我就看看你把墨家的‘点石成金’练到什么境地了!”
孙罗书缚手而立,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问天分明看到他身后握着的手紧了紧。
“哼,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论单打独斗,空手相搏那你是你兵家之长,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你也未必就能接的下我墨家‘神器’!今rì我真要试试看,你兵家的‘撒豆成兵’是如何了得!”
公孙墨此时势如破竹,周身灵气渐聚,天地间似乎凭空起浪,击崖拍岸。公孙墨衣袍飘舞,身形却是岿然不动。
天空渐渐变幻,隐隐有一股绿sè的灵气聚集,渐渐落在公孙墨的身上,缓缓在他身上形成一件墨绿sè的盔甲。背脊和手肘上都有根根尖刺,显得霸气而狰狞。他抬起右手,虚虚一握,竟也徐徐幻出一把强弩,出现在他手中。
强弩凝若实质,其上花纹都纤毫毕现,凭肉眼根本无法判别虚实。古朴的气息透露的历史的沧桑,仿佛承载着无数人智慧和心血。一份厚重的感觉袭来,冥冥中带动着天地灵气的运转。
周围渐渐的刮起一股旋风,那四人身上的衣服也是被刮得猎猎作响。他们皆是发出一声惊叹,显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毕竟,这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大战!
可再看孙罗书这边,却是风平浪静,白sè的长袍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着。问天细细一看,好像孙罗书与公孙墨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一般,天地间都被分割成两个世界。
公孙墨举起强弩的瞬间,孙罗书这边也有了变化。只见以孙罗书为中心的方圆内开始凝惊红sè的灵气,竟也渐成风暴,而在问天他们耳中似乎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声音,浓烈的肃杀之气仿佛让人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而孙罗书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问天不禁回忆起孙罗书说过的“对敌之时,须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给敌人心神上的压迫,气势绝不能输”。可当时他根本不明白,此刻孙罗书如此潇洒地摇摇羽扇,可谓是深深的震撼了问天。
“你们看好了,墨家的‘点石成金’确有独到之处。也是江湖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招术,也是‘炼气级’的炼气术,神妙之处,非亲眼所见,不能道尽!”
算无遗也没闲着,带着问天二人,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便不遗余力地教导问天二人。
“师伯,师伯!什么是‘炼气级’的炼气术?”
问天一脸疑惑地问道,反观紫苓,却是一脸得意,显然,算无遗跟她提过。果然,问天的疑问让算无遗有些无奈,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你这臭小子,这些天都想什么了!”
“哎呦!”
问天伸手揉揉自己的头,眼中尽是无辜。
“‘炼灵化jīng,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这二十字便是炼气术的基本原理。东圣所流传的炼气法门,大多数都是炼灵、炼jīng一路,鲜有‘炼神’功法,更遑论‘炼虚’法门。”…,
算无遗耐着xìng子跟问天说道,紫苓早没有耐心,出神的看着正在对峙孙罗书和公孙墨。
“哦,那‘撒豆成兵’是‘炼虚级’的法诀么?”
问天好奇地问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炼虚级’的功法,便是‘东圣三教’也没有,他们却是有‘炼神级功法。‘九流’却只有‘炼气级’功法。”
算无遗颓然道,确实,盛衰兴替,几经发展,如今三教的地位依然稳固,莫不因为流传下来的‘炼神级’法门。
问天一天却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心里暗暗地憋着一股气。那颜尧卿的眼神又出现在他的脑海:‘炼神级’又怎样,我还是会打败你!
“仔细看,要动手了!”
算无遗看到场上二人变化,忽然急声道。二人不过言语几句,场上二人已经气势冲天,一触即发。
问天闻言一惊,回神往场中看去。只见二人此刻相互凝视,气势一时已经达到最高。一边是拉弦满月,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一边也是眼神微变,聚气于掌,手续暗劲。
问天看得清楚,孙罗书使的是撒豆成兵,兵家绝技起手式他是不会看错的!
“好快!”
问天一声惊叹,话音未落,场中已经短兵交接。
绿sè的箭芒一闪而过,瞬间穿过那层无形的壁垒,问天脑中还未反应过来时那箭却已破碎,出现在孙罗书面前的是银甲武士。全身皆是银sè铠甲覆盖身体,只能看到发着红光的眼睛,此刻他手上分别是一柄战斧和块盾牌,刚刚千钧一发,就是这块盾牌突然的出现在箭的面前,此刻孙罗书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还是轻摇羽扇,依旧一副潇洒的模样。
而公孙墨似乎早已料到,也不多言,弩箭连发,丝毫不滞,只见一连十几支箭竟不分先后的向天空shè去,约莫十丈高便急速下落,方向却各有不同,分别从四面八方shè向孙罗书,让他避无可避,万分凶险。孙罗书还是面不改sè,公孙墨眼底闪出一丝yīn隼,箭瞬间便临身数尺,当真是间不容发!
可孙罗书也非庸手,羽扇悠然一扇,不得不说,此刻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说不尽的潇洒,立于身前的银甲武士瞬间退后变大,将孙罗书护在体内,眼中血sè红光更盛,手中的一斧一盾亦是杀气腾腾,身在局外的问天等人都是一阵心情激荡。
问天眼看武士变大后身体明显有些透明,似乎没有那箭凝实,心中一紧,刻下一刻箭已刺进银甲武士体内,问天惊得眼睛瞪大,几yù惊呼,而紫苓早已将脸埋在算无遗身后,不敢再看。
问天相信自己那个师父定然不会有事,他虽年少不羁,却深深知道自己师父的为人,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从小就与师父斗智斗勇,一路而来,皆是自己倒霉,但看他此刻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有事了,自己真的很想看到自己师父如何出手。
自从孙罗书传他“撒豆成兵”起,他的眼界愈发开阔,愈发想见识孙罗书的手段。他心中向往的都是以前孙罗书那些故事里那般惊天动地,不想如今所见,只是两人随意出手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说孙罗书传他‘撒豆成兵’是给他开了扇窗,那现在,孙罗书正给他开启一扇大门,通往真正的江湖。…,
问天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自己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实力呢!
就在问天心念电转之间,那几支箭却在突然爆炸,问天和紫苓皆是惊叫起来,紫苓更是一脸骇然,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而公孙墨更是一击即中便再接再厉,不停开弩,一时几乎百箭齐发,如狂风暴雨。而孙罗书那边只有不停的爆炸,问天几人已经无法看清孙罗书的情形了,可是这连番爆炸的威力已经叫人瞠目结舌,金铁交鸣,宛若两军交战,声震莽原,惊天动地。只看到场中的土地一阵翻腾,灰尘滚滚,遮天蔽月。
问天忽然想起那rì孙罗书的话,“神仙,神仙算什么”,心中不由释然。这世人只知道神仙神通广大,可却不知,神仙却也是人,混迹在凡人之中。
“瘦猴子,怎么样,你自诩兵家勇武无双,战力非凡,如今知道了吧!人力有时尽,血肉之躯如何挡我神器之威。若是我墨家之人,人人手握神兵,凭你兵家一人之力如何能敌,你兵家终不会是我墨家之敌!哈哈……”
公孙墨心中大快,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他倒也不怕算无遗动手,这是作为诸子百家的骄傲,绝不会二人联手对他一人。
当初拳脚功夫虽然不如孙罗书他也认了,毕竟这也并非他墨家之长。此番交手,他总算出了口气,找回了场子,感觉当真不错!
看着场中烟尘飞舞,目光所及,皆是迷蒙,不见动静。问天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禁就要开口。可算无遗却示意他莫要开口,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但问天却是读懂了许多:师傅难道又要耍帅了!
烟尘未尽,甚至有些凝而不散,就如雷雨前的乌云在酝酿滔天的气势。
“你觉得这样就能胜过我么?你还是这般自大,未免太小看我了!”
滚滚尘烟中传来了孙罗书肆无忌惮的笑声,可中气有些不足,笑声就稍稍牵强了:“我未还手,让你全力攻击也不能败我,现在该换我动手了!开!”
话音一断,场中不散的烟尘竟是旋转一圈,轰然四散,霎时露出孙罗书的身影。方才的银甲武士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八位金甲武士,围在孙罗书身边,面朝八方。八位武士形态各异,可都带着浓烈的杀气。血sè的灵气已经氤氲不散,汇在他们的头顶,聚成不同的图案,隐隐构成某种阵势。
这一方天地经开始震动起来,天空又一次开始风云变幻。阵阵的杀伐之音滚滚而来,在上空轰鸣不散。
问天几人眼中似乎看到了战场上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场面。一时心神荡漾,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初见便让人胆寒。
公孙墨见此也是面sè大变,月兑口而出:“神鬼莫测,诸葛八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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