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修行记 第四十七章 马草坪之战

作者 : 我是若龙

()次rì大军起行,探子来报,说王济明所率前军已进宁德郡内,李顺仁和张定国所率左右军尾随中军之后,林正道今早方集后军起行。闽王不禁骂道:“寡人苦心栽培,让他领军,他竟然玩忽职守。待寡人击退司马威,回去撤了他的职。”

当晚,中军行至宁德城下,闽王等人下马,郡守马隆早已带人在那相迎。见礼毕,马隆道:“上午司马威率军前来攻城,正当万分危急之时,他们听闻探报大王前军将至,遂退军三十里外安营。”闽王迟疑道:“他们这是惧怕攻城不下,反被我军前后夹击,这才退兵。”马隆道:“大王英明。大王兵威所至,司马威等辈无不退避三舍。”闽王哈哈大笑,率军去城北安营扎寨。

四军下寨已毕,独林正道所领后军未至。闽王于中军升帐,诸文武皆至。闽王道:“越军来犯,司马威亲至,不知以谁为军师?”何钦道:“禀主公,越军军师是房诚。”众人皆大惊失sè,张定国道:“可是外号‘仙谋’的房诚?”何钦道:“正是。当今天下有三谋:‘仙谋’房诚、‘神谋’顾坚、‘鬼谋’于通。此三人足智多谋,堪称世上三绝。”

闽王道:“不,还有一人之才远胜这三谋。世有传言:得孙元者得天下。寡人早在多年前派人出去多方寻找,却始终寻他不得。”何钦道:“此人号称神算子,对天文天理、奇门阵法、医术铸术、诸般器械等无所不jīng。”张定国叹道:“孙元遁入深山,不能为我军所用。如今越军有房诚相助,却该如何对付?”众人默然不语。许久,闽王才道:“诸位可有良策退敌?”李顺仁道:“主公勿忧,明rì末将率本部军为先锋,定能取司马威之首。”正说着,门外有侍卫来报,说司马威派人来下战书。闽王挥挥手,说:“让他进来。”那侍卫领命外出。

随即门外使者进来,见了闽王便叩首道:“我主约大王明rì于马草坪一战。”说着双手高举战书呈上。刘培元接下战书,闽王道:“你回去告诉司马威,明rì寡人定当如约而至。”那使者应允,惶惶而退。闽王又道:“既是会战,那么明rì马草坪一战,诸位务必奋勇杀敌,多立功勋。”诸文武齐声领命。

翌rì,闽越两军会于马草坪。闽王拍马而出,在阵前喊道:“越公何在?”司马威在阵中驰马缓缓而出,答道:“司马威在此,闽中侯有何见教?”陈无知瞧那越公,头顶官帽,身穿朝服,腰系缠金带,跨下赤血马,一眼望去,好一付王者之像。

闽王心里有气,说道:“你我闽越两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为何犯我边界,入侵我土?”司马威道:“你不遵皇命,擅自称王,有谋反之志。吾今奉朝廷之命,特来讨伐尔等。若有悔悟便下马受缚,以免累及全军。”

闽王勃然大怒,回头叫道:“谁敢与我擒下司马威?”李顺仁拍马而出,叫道:“末将愿往,愿替主公擒下此贼。”单刀匹马直冲司马威。司马威骑马缓缓走入阵中,阵中冲出一骑,其人执剑向前,与李顺仁交锋不到十合,被李顺仁一刀斩于马下。李顺仁趁机挥军冲杀,其所将之左军人人奋勇,喊声震天,向越公冲去。

越军大败而走,人人丢盔弃甲。李顺仁率军一路追杀,逐渐偏离中军。闽王大笑道:“越军如此不堪一击,让顺仁引军一冲,其阵便大乱。”话声刚落。右面大道冲出一军,旗帜鲜明,标着“司马”二字,领军之人一付白银铠甲,手持大砍刀。那将大喝道:“司马武在此,谁来与我决一死战?”张定国率军而上,直取司马武,两人旋马战在一处,两方士兵混在一处厮杀。此时,左面道上又是一军掩杀而来,大旗飘扬,赫然是个“秦”字。为首大将手中挥舞方天画戟,喝道:“小金刚秦浩在此,林信不下马归降,更待何时?”王济明大怒,挥刀拍马引前军而上。斗到分际,司马武拖刀而走,高喊:“撤、撤、撤!”张定国见对方退势杂乱,士兵四下逃窜,不像佯败,便下令追击。

与此同时,王济明也大获全胜,驱驰残敌。闽王心念一动,叫道:“不好,此乃敌军诱敌之计,于中途设伏,若寡人所料不错,他们已遭到伏击。元善子师兄,请你派三名弟子分三个方向,去追回张定国、李顺仁和王济明。”元善子急派出三名弟子,三面驰骋而去。

一柱香工夫,后面喊声大作,一队八千越军从后面杀至。闽王正要率军回杀之际,前方又是一队八千越军杀至。闽王正yù分兵迎击,其左右两面及四角方向又有六支八千越军杀至,形成八面围拢之势,将三万闽军围在中间。

八面喊声大起,闽军大乱,士兵各自逃命,自相践踏者甚多。闽王脸sè死灰,说道:“寡人错了,此乃调虎离山之计。”陈无知忙道:“主公勿忧,属下誓保主公冲出重围,回福州东山再起。”闽王叹道:“你自身尚且难保,何况寡人受万众瞩目,难啊!你们未受观注,可寻机逃出,不必受寡人之累,快快走吧!”元善子道:“吾等闽刀门众力保大王无恙。”

千钧一发之际,陈无知灵机一动,说道:“寻一名身材与主公相若者,交换盔甲,吸引敌军。主公便可趁乱逃出。”闽王赞道:“好主意,但不知谁愿意代寡人吸引敌军?”说完眼睛瞪着手下众侍卫,再看闽刀门众弟子,个个面有难sè。闽王虽说“代寡人吸引敌军”,其实是“代寡人去死”。许久不见有人挺身而出,闽王yù要亲自点选。元善子道:“大王,我愿与大王交换衣服,为大王引开敌军。”闽王点点头道:“好,好。”解下王服,便要递于元善子。陈无知驱马从闽王手中夺过王服,穿上身上,说道:“前辈身材瘦弱,与主公相差甚远。相比之下,我与主公较为相似,我去引开敌军。”

闽王惊讶,元善子等结舌。闽王道:“陈无知,你可有未了之事,须寡人替你去做的?”陈无知含泪道:“家中尚有一母,可惜不能尽孝于堂前了。请主公派人妥为照顾,属下便是死也瞑目了。”说完驰马投南而去。闽王看着眼前众侍卫,又望陈无知驰马远去的身影,说道:“你替寡人丧命,于寡人有再生之德。你母便是我母,寡人定当替你尽孝。”见一名侍卫解衣递来,当即接过穿上,在众侍卫和闽刀门众的护卫之下向西突围。

陈无知骑马缓缓南行,行了数十步,渐渐看见闽兵与越兵混战。当即弃马步行,挥掌便打越兵,每出一掌,便有一名越兵中掌倒地。所过之处,越兵无有能接下一掌者。中军士兵以为是闽王,倒有数百名散兵跟在其后。忽然,几个越兵大喊道:“闽王林信在此,别走了林信。”边喊边向陈无知冲来,挺枪来刺,被他抓住枪头,拖下马来,倾刻间几个越兵躺在马下挣扎。他不忍杀人,手下留了余地。敌兵渐渐增多,将他们围在中间。

四面渐渐架起盾牌阵,将陈无知及数百名混战的闽兵越兵围在当中。陈无知虽与敌兵交战,但眼观八面,早已心惊,若是给他们围住,如何走得月兑!当下一拳击倒两个越兵,直奔南面。他步子飘乎,速度极快,待越兵知觉,早已走到盾阵沿,一招“回龙吟”击在大盾之上。瞬间数个大盾一起倾倒,如四面围墙崩了一角。然而越兵之围一重又一重,仅发一掌无法突围。他冲进越兵阵中,双手乱抓,抓到越兵便抛了出去,他所到之处越兵纷飞。没过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已冲出重围。

陈无知发足狂奔,身后越兵不住大叫:“休走了林信!休走了林信!”喊声一波又一波。陈无知脚下轻盈,一步便跨出好几丈,偶尔回头一望,后面黑压压的骑兵狂追而来。心道:来得好,我转个方向绕回去,多引一些越兵,闽王便多一分月兑身机会。忽然取道向西,奔了三百余步,又转而返北而去。身后那些骑兵紧追着他西去北往,有几名越骑误打误撞,竟在陈无知北返之道上截他。

一个越骑靠近,长矛刺到,陈无知夺过长矛,将他拉下马。陈无知夺了马匹和长矛,翻身上马,向北驰去。远远望去,绿油油的马草坪上尽是越兵。迎面几个越骑挥矛而来,被他一矛一个刺下马。他纵马驰入越兵乱军之中,左掌右矛相互配合,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众越兵大喊:“穿红袍者便是林信。”

陈无知心想自己多待一刻,闽王便逃得越远,越兵便无法追上。他骑着战马在越兵阵中转圈子,前方十多个越兵长矛齐齐刺到。陈无知左掌挥出,十余把长矛齐断,战马悲嘶,举起前蹄将两个越兵踢翻。余者慌忙让道,由陈无知驰马而过。越兵们见“闽王”如此神勇,倒也不敢拦阻,“闽王”纵马所至,纷纷让道。

不知什么时候,越公司马威领着众将回到马草坪,更添jīng兵数万,将陈无知团团围住。原来司马威听士兵所报,“闽王”已被困在马草坪,便立即率兵赶到。但见“闽王”在军阵之中来回驰骋,仅靠一掌一矛杀得越兵人仰马翻,便命数万jīng兵围住他。

司马威道:“闽王悍勇,谁敢与我前去擒他?”后面一个部将拖大刀而出,说道:“末将潘海愿往。”司马威赞赏道:“好,你去!”

潘海拍马直奔陈无知方向而去,眼见“闽王”过处,无兵敢挡,不禁大怒。拍马而前,举刀直取“闽王”,两马相交,被陈无知以矛格开,一掌劈下马去,不知生死。

司马威心觉奇怪,说道:“房诚啊,潘海武艺不弱,怎地到了林信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身侧一中年谋士答道:“属下觉得此人不似林信,林信身旁高手如云,如何只有他一人?必定是李代桃僵之计,林信早已在众高手的护卫之下月兑身了。”

忽然身后三马齐出,马上三将说道:“潘海与我等亲如手足,末将等愿为潘海报仇,请主公允许。”司马威道:“准了!”那三将领命而出。

房诚微笑道:“主公,你当真以为他们三人是为潘海报仇而去?”司马威愕然道:“若非如此,先生以为呢?”房诚指着“闽王”道:“林信在前,这份大功唾手可得,谁不想争之!”司马威恍然大悟,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但见那三将已和“闽王”交上了手,三个回合不到,三人纷纷跌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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