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鲁达自然是要去经略府点卯应付差事,而鲁成在头上几天也是忙碌了一阵。他在小院中置办了一些石墩、石锁、石杠铃之类的炼体器材,木桩、沙袋之类的练技东西,没有梅花桩之类那种练技巧的东西,鲁成练的都是速度和力量方面的东西。鲁成决定在此长住,那必要的锻炼器具他是要准备的。
另外,鲁成也知道了铜板是现在一个能买到一馒头的基本钱币,因此他要改用铜钱来作常备金钱镖。不过这得重新适应一下,所以他头上几天大部分的时间一直在练飞钱。
鲁成之所以喜欢用钱币作飞镖,却是因为钱币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被怀疑是凶器,你口袋内装一把钢钉首先这飞机就坐不了是不是。不过钱币是用来打人的,钢钉才是杀人的。所以当需要杀人时,鲁成也会用钢钉,在他的背包中就通过特殊手段隐藏有钢钉。鲁成的背包其实不是普通的包,里面很是隐藏了一些杀人利器和工具。当然,鲁成后来也知了现在没有安检,这钢钉倒也会带点身上,这是后话。
炼体、练飞镖等,这些都是鲁成的本能,什么东西都可以忘,但他保持身体机能,时刻准备防身之术却忘不了。
炼体是常态,练金钱镖却是现在暂时的必须,所以鲁成等适应了铜板的飞shè后,就不再成天练了,又把它归为和其它一样的一个每天只活动一下的项目。因此这空余时间也就多了出来,他也有空到街上去转转。
可这逛街一回新鲜,二回就眼熟,三回却再也没有兴趣。街上的杂耍、江湖把式没有常客就是这个道理,多看了谁都要无趣,否则那些耍把式的就不会东奔西走了。
可有常客的酒肆鲁成没兴趣,茶坊更是坐不住,当然,鲁成还不知道在酒店茶坊还能开个单间叫个唱曲的来解解闷。鲁成倒是想找歌厅、影院去娱乐来着,可惜转遍全城也未见一处,他能找到的休闲消遣场所除了这酒店茶坊,那就只有chūn楼和赌馆了。
chūn楼在白天一般是冷清的,那些个小姐还在补觉呢,而且鲁成现在已不去这种地方,就是在以前,他一般也是杀了人后才去,现在心中有了他的安安公主就早已绝迹于这种地方,所以鲁成见到这种地方一般是过而不入。要说不灵清的他是怎么知道这是chūn楼的,那是因为楼牌挂在那呢,“丽chūn院”、“怡红院”,鲁成还没到把丽chūn院、怡红院理解为是一个大花园的地步。
最后,赌馆就成了鲁成去消遣的地方。地方也好找,就是那一个大大的骰子做招牌。
按鲁成的职业习惯来说,他是不太喜欢在公共场合做主角的,也一般都是尽量避免麻烦和节外生枝,所以他开始时都是找一些赌徒单独对赌,掷骰子比大小,谁也不认识谁。过过瘾,练练手感控制,应该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消遣活动。
不过鲁成不知道,托鲁提辖是个名人的福,他这个鲁二哥也成了众人皆知的人物。何况他本身衣着打扮就与众不同,不知道的人一打听也能很快知道他是谁。所以一开始还有人愿意跟他玩玩,但当鲁成通常都是只赢不输,想要豹子就是豹子后,就没人愿意跟他对赌了。
赌博,说是靠运气,但这种掷骰子一要技术二要作弊才能赢
,可现在鲁二哥技术了得,别人想作弊但想到鲁提辖的赫赫威名却也不敢对这个提辖弟弟做。那还怎么赌?不是明着去送钱吗?所以再后赌徒看到鲁成过来就绕着走了。
鲁成无法,最后就只能去和庄家赌,就是那种猜大小押筹的赌法。这种赌法鲁成是不大喜欢的,一是庄家基本靠作弊,吃多赔少,二是自己也少了一个练手的机会,三是自己输肯定不愿,可若多赢了会招来毫无意义的麻烦。自己又不是人间斗士,要去和他们故意作对铲除这些开赌馆。不过现在无法,鲁成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就只能去玩玩了。
鲁成来赌不是为了钱,确实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他押得不多,几两几两的押,而且是别人在盯着庄官摇骰子,他却在计算桌面上押大的有多少,押小的有多少,然后就挑少的一方押。尽管几把后他就能知道庄官摇的是大是小,但他知道那没多大意义,庄官会在开的时候做手脚。
可不想显眼的鲁成实在是太显眼了,他本来是在悠悠自得的捉冷赢点小钱,时间一长别人就又注意到他押注的成功率很高,于是有的人就等着鲁成先押,想跟着他押。可这哪行啊?这是要违反庄家吃大赔小原则的,要害鲁成自己也输的。除非鲁成站出来抓住庄家作弊,可鲁成是佣兵不是jǐng察,他没有必要去帮赌徒们伸张正义,这种无聊的事很没意思。
于是鲁成尽量拖,要拖到最后押,最后这个桌面就变得奇怪了起来,押的速度非常非常慢,有人还要在开前最后一刻加注抢压。鲁成就又玩不下去了。
如此这般,鲁成几天换了几家都是如此。心有疑惑的鲁成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太显眼了。不想显眼的他忘了自己的穿着打扮太格格不入了,这个时代不是主张个xìng的时代,就算也有个xìng,其他人也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打扮,他再低调人们也能一眼就注意到他。另外他更不知道的是不用他自己介绍人们就知道他是鲁提辖的兄弟。他还不知道要不是如此,他早就要遇上麻烦了。可知在赌场赢钱不是那么好赢的,就是那些单赌的人输多了也会在墙角处等着你,给你一板砖,所以多亏了鲁达的名头,别人才宁愿绕着走也不敢和他较劲。
不过鲁成虽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可他并没有去想个为什么,只是在李老头的帮助下是入乡随俗了,把自己彻底也打扮成了一个宋时代的人。对服饰不同鲁成没多少意识,可换成相同的也仅仅是为了他能有个可消磨时光的去处,想法很单纯。
自此,见过面认识的当然还是能认出是鲁成鲁二哥,但没见过面的就不会知道面前之人就是那个鲁提辖弟弟了。鲁成要去赌场消磨时间就不再那么显眼,赌红了眼的人很少再来注意鲁成,也没人想到要去打听他是谁,因为来赌馆的一般都不会是什么人物。人来人往,鲁成总能找到一些愿意和他对赌的人。
不过赌馆总是个鱼龙混杂、混混居多的地方,鲁成没了明显的招牌,特别是鲁提辖鲁达弟弟的明摆身份,这麻烦就随即也就来了。
之前说了,鲁成掷骰子的手法相当高明,想要比你大一个点就不会是大两个点。先前是因为他显眼独特,对手输了几次后一般都是要先打听一下这人是谁。可现在他变普通了,人们也就忘了要先打听一下,而是跟他较上了劲。一来二去,鲁成赢的钱是越来越多,可房前屋后、胡同拐角处对他背后敲闷棍的人也开始出现了。
可要对鲁成敲闷棍自然是不太容易,就像是鲁成脑后生眼,要敲他的人最后都是敲在了自己头上。次数多了也让鲁成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没jǐng察,就算有人骨折了倒地哀嚎也没个jǐng察来管管。
鲁成开始时还老实的在原地等jǐng察过来录口供,有时也请人报个jǐng。但很遗憾,街上既没有jǐng察,人们也对报jǐng一说莫名其妙。
鲁成也莫名其妙,不过他见如此也不会自己去多找事,也撒手就走。而且在后来他是反而乐在其中,去赌馆就更勤了。因为这种敲闷棍的事情使他的感觉又回来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可出门还要踩到狗屎,一般的小地痞或三五小强人碰多了自然也会碰上一些大强梁。
也就在个把月后,就有人主动来找他对赌,来者何人,说来却是很有些来头。
泾原路下辖有渭州、泾州、原州、西安州、德顺军、镇戎军和怀德军,其中的德顺军、镇戎军和怀德军地处边境前沿,说是军,但按宋制却是个军州,就是以军事为主的一个地方州。而此人正是那陇干城德顺军的最高领导都指挥使刘都指挥使的新宠小妾的兄弟,叫舒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