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鲁成他们来到梁山泊后,林冲是有几次去探望张秀儿。可在门口被花小妹拦了。
花小妹很有点小母虎的潜质,什么谁要来欺负她们鲁二哥就要来打断他的腿,这样的话也是她所放的。鲁成听到后也自然是要帮她站脚,这就变成鲁成说的了。
张秀儿不肯见林冲,林冲也只能在门口徘徊叹气,然后无奈的离开,很有点伤感男人的气质。现在张秀儿是正好被鲁成救了,若是没赶上,那梁山上恐怕还会多一道遥望东京伤心男的风景。
但那又怎样?鲁成只是在冷眼旁观。林冲若是真打了进去,那鲁成还高看他一眼,可他绝对没那个魄力。他当初就在高府前止步,被陷害后,考虑的也不是如何让张秀儿月兑离魔爪而是先把自己月兑离了干系,这种人,再有情,到危急时也会变得无情。在某种意义上说,他要失去张秀儿的结果他自己早就有觉悟了,区别只是现在张秀儿被鲁成救了过来。
鲁成倒不是非得不让他们复合,有情无情这都是在紧要关头才能露出,太平时rì,这林冲大概也会是个好丈夫。就看林冲安稳后就想到要去寻张秀儿,他也不是没有半点情份。所以张秀儿若是愿意,那鲁成肯定不会去干涉。说来当初鲁成去救她也是看在了林冲是鲁智深兄弟的份上,后来也是想找林冲的。
可世事就是要捉弄人,偏偏张秀儿忘了以前的情份,不愿再复合。如之奈何?鲁成也只能对此仰天长叹。张秀儿不愿,鲁成当然是不会去违背她的心意。
时至今rì,吴用旧事再提,林冲却一声不吭,鲁成就有点冒火了。
开口道,“是啊,林兄当初是被逼无奈,被想夺人妻子的高衙内逼得要写休书,说非为所逼、永无争执,可不知张秀儿真要改嫁了,又如何?”
鲁成说话有点毒,林冲的脸转为青白。
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说的正是林冲当初的情形。晁盖开口道,“鲁兄,林兄弟这事说来说去都是高俅、高衙内这些滥官贼臣所作的孽,听说张氏曾差点被逼身亡,也幸好鲁兄弟去保得了张氏一条xìng命。这其中虽还有些波折,可也赖鲁兄保全大义,最终还是把张氏护送到了这梁山上来。所以还请鲁兄成全林兄弟一二,劝劝那张氏。”
晁盖是好人,说的话也在理,在以前鲁成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鲁成早已不这么想的了。因为他很清楚,这已不是劝能解决的问题了,张秀儿的心已在自己这儿而绝不会再去林冲那儿。若非张秀儿不同意,他早就把她给娶了。所以他怎么能去劝?
“晁天王,能劝我早已劝过了,但张秀儿自己终是不想再与林兄弟复合,那也是无法之事,再劝,就变成是去逼她了。”鲁成对晁盖说道。
“可这事……”晁盖脸上有点不乐意了。
“这事其实很清楚,事确实是高俅、高衙内作的孽,不好怪谁,但问题就在于张秀儿失忆了。不是她变心或不贞,是她已不记得往事、不记得林兄了。对她来说,现在是另一个人了,林兄也只是个陌生人。而偏偏林兄还有一纸休书在,那就更不该再去逼她。”鲁成接口说道。
晁盖闭口不言了,但谁都看出有点不高兴。可鲁成在这个问题上也不会让步。
宋江开口道,“可现在有传言说鲁兄当时相救林家大嫂时所用方法有点不当,致使林家大嫂认了鲁兄做相公,羞愧于再回林兄那儿。当然,我们也知鲁兄不是那样的人,对林家大嫂也一直是以礼相待,不欺暗室。所以鲁兄你该放手时还是放手吧,就让林家大嫂搬到林兄弟那儿,他们相处久了或许能再作团圆,这也免得兄弟间起误会。”
鲁成愣了下,心中开始怒了,传言,林冲他想干什么?他先对宋江道,“事急从权,救人时没有当和不当的说法。因此有人要误会,有人要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我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另外,我也没有不顾女人意愿,拿女人来送兄弟人情的习惯,张秀儿一rì不点头,谁也别想去让她搬到哪儿哪儿。”
宋江被刺的不说话。
紧接着,鲁成又对林冲说道,“林兄,今rì居然提起,那这个事情也作个了断。你该是从锦儿那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如果锦儿没说谎,那你也该知没有谁对不起你。而且,你更该知道张秀儿的xìng格,如果说当初你写休书是为了张秀儿能安心的去嫁给高衙内,但事实证明,她不是那种人,我不相信你就不明白现在再一步步去逼她会有什么后果,除非你就是希望她死。所以,你若对她还有点情份就放手,别再去找她,她已为你死过一回了,已对得起你。”
鲁成话已说到这份上了,可林冲脸sè青红转换间还是不说话。
鲁成心中哀叹,真想拿把刀去架他脖子上看他说不说要放手。不过鲁成也怪自己,考虑问题还是不周,张秀儿确实是不该带梁山泊来。林冲这人并不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寄希望于他自己开口很难,何况在这个环境中支持他的人还占多数。女人,也就鲁成很重视她们的想法,这帮爷们可只道是鲁成不肯放手,否则把张秀儿往林冲那儿一送不就是夫妻团圆了?
兄弟妻……鲁成终于被还踢了一脚,女人问题总是要被垢病,好汉们无法理解鲁成的想法做法,所思所想也只能是从罪论。
鲁成现在明白了兄弟们包括鲁智深也只能容忍现在这个局面,鲁成可以不把张秀儿送到林冲那儿去,但就是不能娶她。而张秀儿之所以不肯嫁他,也是不愿意看到鲁成陷进不义中。偏偏鲁成还不好去逼张秀儿,这不是他拿出男人担当就可以的,张秀儿宁死也不会来坏了鲁成的名声。这就是鲁成来梁山泊的后果,或者当张秀儿知道鲁智深和林冲的兄弟关系后就已想好了。
鲁成只是想安静的过上一段时间,等兄弟们能有个前途了,然后再带着张秀儿离开,可他们就偏不让安静。
“你们多去看看张秀儿吧,还有交代花小妹,盯紧着点,别让张秀儿出什么事。”鲁成回去后交代了一下妻妾。
传言,传言是从锦儿开始,但锦儿并不是很喜欢嚼舌的人,那就是林冲的问题。林冲想干什么?鲁成有估计,那林冲的心底yīn暗和毒劲又起来了,也许张秀儿死了他才最能保全自己的脸面。
鲁成并不想在梁山泊占一席之地,他是为二龙山的兄弟们争的一定地位后就要走的,他没必要来树立什么君子形象拉兄弟,因此他是我行我素,甚至是蛮横无礼。
蛮横无礼不是蛮横无理,鲁成还是能说出点道理的,这本来就是他要扮演的角sè,是他想来冲破宋江虚伪的计定角sè。所以鲁成明知他们在对自己上手,可他并不担心,他只担心张秀儿的承受能力。
再过些rì子,宋江让戴宗去找李逵,没多久李逵就先回来了。朱仝一见李逵就拔刀上去拼命,可李逵是谁,杀人当杀鸡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也拔出双斧打上了。
大家赶紧上去相劝,宋江要李逵赔礼,李逵怪叫,“凭什么?我也多曾在山寨出气力!他又不曾有半点之功,却怎地倒教我陪话!”宋江道:“兄弟,却是你杀了小衙内,虽是军令。论齿序,他也是你哥哥。且看我面,与他伏个礼,我却自拜你便了。”李逵就被宋江吃住了,便道:“我不是怕你;为是哥哥逼我,没奈何了,与你陪话!”说着就要撇了双斧来给朱仝下拜。
鲁成对他们拿这个莽夫搓来搓去以掩盖迫人落草的事就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朱兄,你也是当过公的,有谁见过被冤杀要找刽子手报仇的?你拿李逵撒什么气?按说晁盖哥哥、公明兄和吴兄都已向你陪过礼,你也在寨中有些时rì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火气?”
朱仝一愣,脸有点红,鲁成的意思很明确,心有冤找正主去。
宋江、吴用也有点尴尬,枉杀了人有叫刽子手去偿命的吗?他们弄个莽夫去磕头算什么?
李逵傻愣愣的不知要不要跪下来拜。
眼看要僵,吴用就赶紧给朱仝拜下,“兄长息怒,这确实是不干李兄弟的事,都是我依两位哥哥将令定的计策,是要请兄长上山来共聚大义。”朱仝就赶紧来拉起,“吴先生请起,我也只是一时忿怒。”
就此下坡,这事也该完了。可鲁成又道,“这就对了嘛,朱兄,你和晁盖哥哥、公明兄等都是旧rì好友,他们的为人如何你也该是清楚。当时晁盖哥哥是怕你在沧州受苦,这才和公明兄商量让吴军师亲自去请你的。所以其中纵有什么不当,你也看在晁盖哥哥本心好意的一面上原谅则个。如今大家更已都是同寨兄弟,就别再记心上了,相互体谅、同心同徳、共兴大义才是好兄弟。”
鲁成把“怕你受苦”和“本心一面”咬得挺重。朱仝确实是了解晁盖、宋江等人,鲁成这么一说,他哪还不明白其中所含的曲折。朱仝要再分不清个好歹来,那他就不配再做好汉了。朱仝又有点脸红,他来到晁盖面前拜下,“哥哥恕罪,某迷了心窍,差点坏了兄弟情义。”
晁盖赶紧拉起朱仝,道,“兄长快起,旧rì兄长于我有救命之恩,一心想要报答,却不想委屈了兄长,我有愧啊。”
鲁成劝在了点子上,“怕你受苦”和“共聚大义”比,前者总是是善意的,兄弟终于和睦。可鲁成能这么劝,宋江、吴用却没脸说出这个话来,他俩只能尴尬。他们把晁盖拉入“逼良为娼”的坏事中,自己却又来做好人拉山头的好算盘落空。鲁成撑着兄弟情义之旗再踢了他们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