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你可有什么好的破城计策。”
在东平城下,鲁成在问公孙胜。
鲁智深的大军先在东平城三十里外扎营,鲁成则先和公孙胜来察看一下。只见是城高池宽却是很不好打。鲁成就只好问“军师”了。
公孙胜有点愁眉苦脸,“二哥,这想计策还真不是贫道擅长的,你让贫道一时哪想得到好计。”
“你不也是军师吗?”鲁成道。
公孙胜道,“那是他们抬举贫道,要说计谋还得那老学究,贫道怎行呢?”
鲁成瞪眼看着老道,半晌,“老道,你难道真的只有骗吃骗喝的本事?”
老道有点难为情,“说实话,贫道就这骗吃骗喝的本事恐怕也还没二哥你有两下呢。”
鲁成傻眼了,“老道,这回我哥却要被你害死了。”
老道说道,“你哥不是还有你这二哥帮衬吗?再说,贫道夜观天像,这天机……”
鲁成怒眼道,“你这牛鼻子还来说什么天机,我看你就是水洼子里的一只田鸡。哎吆,这回是上当了,看来我哥是要输给林冲了。”
老道却笑道,“二哥别急,贫道虽没什么破城的好计策,可那老学究却也不会马上给林冲出什么计策,他定会盯着我们的举动才会有所行动。”
鲁成一愣,“为何?吴用他不就是想帮助林冲来压了我哥吗?”
公孙胜摇头道,“未必,他会等等的,依贫道看,他们是本不想添了座位,只是被形势所逼而已,所以他们最好是两边都不能成了,否则怎会有个限时?”
鲁成寻思了下,点点头,“有点道理。”
“那是,贫道观那宋公明是一人独坐上位才好,他是不喜分权的人,老学究甘愿居于幕后也是为此,他们又怎想看到多出个座位来?”公孙胜又道。
鲁成又点了下头,“牛鼻子你别的不行,这看人还是可以的。”
老道笑道,“贫道要骗吃骗喝不就靠这点能看人的本事吗?”
鲁成翻了个白眼,“能看出又有什么用?现在是要破了这个城。”
老道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贫道只是说二哥你别先急,可以慢慢来思量个计策。”
鲁成只好带了这个冒牌军师先回营去。
“老道,你说吴用正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回去后鲁成又问公孙胜。
老道点点头说,“这次我们这边若成功,那林冲那边也会成功。若是我们晚了点,那你大哥就坐不上位子;可若是林冲晚了,却是会多两个交椅出来,他们不会让你大哥一个人上去,他们会拉了晁天王来给林冲说情。当然,两边都不成功才是他们最想见的。所以老学究必然是要盯着我们的举动,依此来判断我们成或不成,他也好相应拿对策。”
“那我们若是毫无动静呢?”鲁成又问。
“没动静?你不想破城了?”公孙胜有点奇怪。
鲁成皱眉道,“我们就这么点人没什么把握来破城。硬打是肯定不行,用计吧,你又想不出什么好计。所以我想我们暂时就干脆不去打,静等,那吴用是不是也不会给林冲支招?”
老道点点头,“我们若不动,那老学究肯定也不动,不过老学究这人是思多却少了些决断,我们若不动的话,他或许会惊疑不定会头疼的。”
鲁成道,“那就正好,反正他们最好的局面对我们来说却是最不坏的局面,否则林冲成了,我大哥却不成不就闹笑话了吗?所以我们在没办法前就什么也不动,让老学究去猜去犹豫,也好错过了他们的时机。”
与此同时,去攻打东昌城的林冲大军也是在几十里外先扎寨,吴用也真的没有马上给林冲出计谋。
几rì后,林冲这边只是在常规的找东昌城将领搦战。不过林冲命格不好,多有跌宕,他这次抓的阄又是倒霉,一连几次,林冲这边非但未胜一场,还弄了个多人受伤。原来这东昌城的守将都是怪胎。
却说这城中守将,主将姓张,名清,原是彰德府人,虎骑出身,使根长枪。要说这人的枪法和林大教头比是差了太远,可这人却是被呼为没羽箭,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非但如此,张清手下还有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著虎斑,脖项上吞著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脖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
飞石、飞枪、飞叉都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怪玩意。林冲他们碰上如此三员怪胎,于是就倒霉了,一个个都被弄了个额破脸肿,口眼歪斜,就是林冲也是没能躲过了张清的石子。若非是还有个能shè的花荣在,林冲这边的刘唐就差点被捉了去。如此输了几阵,林冲也就同样是对高大的城池一筹莫展。
叫阵对将胜不了,全军压上就五千人却是难撼城池。林冲只能寄希望于吴用吴军师出个计谋。可吴用坐定摇扇就是想不出什么好计来。
吴用也在皱眉苦想,不过别人不知的是他在苦想鲁智深那边为何是没个动静。
这次两路军出征借粮,山上另派了戴宗在传递消息。戴宗几次来回,传来的消息却还是鲁智深那边仍按兵不动,甚至连如林冲这儿的对阵搦战也没有。
“难道他们真想不出什么计策来?或者他们自知无望就不打了。”吴用百思不得其解。
“见着李逵了吗?那厮怎么说?”吴用问戴宗。
戴宗道,“还是未见着,都说他是被鲁成带着与公孙先生出去找机缘了,至今未回,也没什么消息传回。”
“那他们就这么不动?也没什么破城的计划?”
“是的,只说那鲁成临走前说,他们不回就不要动。”
“鲁成那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们进城了?可东平城内的都监董平可是闻名的双枪将,善使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就凭他们三人进去也难作里应外合啊?”吴用想不出来。他想不出,这心就不定,不知该不该先帮林冲取了东昌城还是拖过了期限再说。
吴用在犹豫,吴用在为难,吴用自己却真是在拿不定主意。可鲁成现在却在东平城内定定心心的喝酒。他们真的是来到了东平城内。老道是老道士打扮,鲁成是小道士打扮,再弄了个李逵做道童打扮。
李逵这厮见按兵不动肯定是要惹麻烦,所以鲁成把他带身边,李逵也只有在鲁成身边时才老实,他怕鲁成的拳头。
“老道,你可是想出什么办法没有?”鲁成再问一次。老道还是摇头,“里应外合也不是好弄的,关键是就我们几个造不成多大的声势,就是去杀了那知州也无用,还有都监呢。”
“你倒是知道我的心思,不过那董平真的很厉害,杀不了他?”鲁成笑道。
公孙胜道,“董平他不会浪得虚名,一击不中我们就会被围困,我们会被shè成刺猥的。”
鲁成撇瞥嘴,逼急了自己,现在谁能避过自己的一击。不过死了当头的,这城乱不乱倒是也没把握。这不比高唐城,那只是一个巧合外加是人多有点声势。
鲁成未说话,李逵却又嚷嚷了,“怕他作甚,俺就不信就不能剁了他的鸟头,要俺说,二哥你与俺这就杀去衙门,先剁了知州,再去剁了那鸟都监,这城就拿下了。”
鲁成拍了一下他的头,“嚷什么呀,就知道剁人,我现在就把你扔街上去,看你能剁谁去。”
李逵缩了下头,却仍嘴硬,“俺不是没带斧子吗?带了俺就真杀去。”
跟李逵是说不清的,鲁成不理他,又对老道说,“不过他们一个都监和一个知州有点意思啊。都监看上了知州的女儿,累次求亲,那知州却是始终不肯。”
老道不以为意的说道,“文官看不上武官呗,也不少见。”
鲁成摇摇头,“从知州看是文官看不上武官。但从董平看就不那么简单了。都说董平是长得一表人才、武艺高强,又是三教九流、品竹调弦无所不通、无有不会,是个风流人物,且又是年纪轻轻做了都监。所以这不会是董平想巴结程知州而要去攀亲,也不是他找不到别的漂亮女人而非得求娶程知州女儿不可,他被拒绝多次了还如此执着的去求亲,说明了董平对程万里女儿是情有独钟,不得不罢休。”
“可这又如何?”老道问。
鲁成接着道,“再说那知州程万里,他是枢密使童贯家的门馆先生出身,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如此人物还要看不起平级的武官,你说这董平恼不恼?我想董平是杀了程万里的心都有。”
老道悟了点意思了,“你想利用他们的文武不和?”
鲁成点点头道,“文武不和是一个方面,可董平如此执着说是他痴情,却也表明了他是个一撞不回头的痴儿,是个一根筋的人,他也许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冲动的。”
公孙胜呆了,“你的意思是董平会为了程万里女儿反了出来?”
鲁成笑了一下,“他若不反也得不到那女人是不是?只是这得有人去与他说说,提点他一下,也指个后路给他。”